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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的男子。比如冒辟疆。我从未有这样强烈地感叹冒辟疆的眼光之差,陈圆圆虽好,可终究不是他的池中物,董小宛败就败在她的温柔,败在她的妥协。如果一开始董小宛对冒辟疆就是一种欲擒故纵的态度,那如今的局面是不是会变个样子?不过,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没准冒辟疆先爱上的还是陈圆圆,而伤心的依旧是董小宛。既然留他无计,去也便随他去了。我无奈地叹气,在诗的末尾又重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柳如是。
我站起身只是想着该如何不在董小宛面前做出一副怨天尤人的表情,以平常的样子面对她,却忘了适才自己写下的诗句竟遗留在了“养心小间”的石桌上。
后来我遇见董小宛的时候,我对她说,“小宛,不如我们去散心吧,去哪都好。”
董小宛一愣,但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小声地说,“如是,你大可不必。。。”
我摇头,“眼不见为净,我不是鼓励你要放弃争取,可是当务之急,你只有暂时离开他才能有恢复身体的一日。到了那天,你愿回来同他一诉衷肠,我绝不拦你。”
“如是。。。”董小宛的声音似有软化的迹象,“可是,我们又能去哪里?”
“去南园。”陈子龙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如是,董姑娘,若你们不计较,可以暂避南园。”
眼下柳隐,云纾以及石达的音讯全无,若这次出游能有一个固定的去处,倒也不乏是一件好事。只是,我已受了陈子龙那么多恩,这次还应该这样接受吗?我心中犹豫,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陈子龙虽然并未显得很积极,可语气中还是透露出一丝沮丧,“若你们实在不便,也就罢。。。”
他的话还未说完,我听见自己用一种无比肯定的语气说,“我们就去南园。”
陈子龙像似放下了什么,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轻松,“你们放心,那南园平日没有什么人去,一定不会打扰二位姑娘修养。”
我点点头,“麻烦子龙了。”
没想到我这一生就与松江牵牵扯扯地断不了关系。第一次第二次来都是因为宋征舆,最后落得身心疲惫地失望而归。陈子龙带我去的南园其实也落在松江,只是园子落在一个地势有些高的山腰上。人烟稀少,可风景却是极美的。陈子龙初时隔天才来一次,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每日都来了。
不速之客
董小宛身体果然是好了许多,身心也似乎放松了许多,或与我们说乐,或是自己悠闲地画画桃花,有的时候,我甚至以为她已经淡忘了冒辟疆。
我与董小宛都不是爱说话的人,因而俩人在一起的时候,除了说些贴心的话外,大多数的时间是各顾各地忙活着。南园人稀地博,倒也真称了我们的心了。当然,陈子龙的到来也不会为南园带来热闹,绝大多数时间他总是微笑着地听着董小宛抚琴,间隙性地在我们对话的时候插上两句。相处虽然也算不短了,可我总觉得心中似与他隔着什么,而这个什么却是造成我们关系滞留不前的关键因素。
就连董小宛都会好奇地问我,到底与陈子龙算是怎样的关系?
亦师亦友指的是我与李待问,身心相许指的是过去的我与宋辕文,亲如家人犹如我与柳隐,我也曾多次问过自己,我对于陈子龙到底抱着怎样的情感?撇去我所知晓的历史不谈,除却感激,还有其他的情愫存在吗?或许是有的,但这有却是很小很小。
而这很小很小的可能在几日以后便又成了微乎极微。
远处冲我走来的妇人依旧是我当初见她的那个样子,严谨拘束,压抑地让人透不过气来。
“柳姑娘?”她开门见山,“我记得我们应该见过。”
“是。我曾与李大嫂一起见过夫人。”我毕恭毕敬,这张孺人老气死板的模样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变化。
“若我没有记错,上次柳姑娘可是与李大哥有所牵扯?”张孺人倒也不怕生,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陈夫人。。。”身旁的董小宛似乎有些不悦,但未说完的话立即让张孺人打断了。
“这位想必是董姑娘。”话虽这样说着,可她却没有丝毫看董小宛的想法,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与柳姑娘有些家事要谈,不知董姑娘可否回避?”
“你。。。”董小宛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陈子龙今日碰巧未来,如今看这个张孺人来势汹汹,想必他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往南园来的。
“小宛,”我将视线转向董小宛,“我正眼馋你做的核桃酥,不如你下厨也让陈夫人饱饱口福,以谢她与陈公子对我们的收留之礼。”
董小宛怏怏地退下,临走之时还担心地看了我一眼。
我并不觉得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发生,张孺人摆明了是来捉脏,只是我与陈子龙清清白白,只怕她要失望而归了。
“柳姑娘。”张孺人开了口,“我自上次见你就知你不同凡响,这样的娇人儿在陈家做个妾室想必是有些委屈了。更何况,”她加重了语气,“子龙并未同我说起过你,只怕你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他,我们陈家也给不了你要的名分。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我只笑不语。
张孺人以为说服了我,又接着说,“以姑娘这样好相貌才学,嫁个家世更好的良人也不无可能,子龙与我自幼熟识,我虽长他几岁,但他大多的心事都是明白的,唯独他感情这件我却看不真切。姑娘也是明白人,若不想为子龙这样心思难定的人耗费青春的话,还是趁早回头寻找对的人吧。”
“陈夫人。”我缓缓说道,“夫人的好意如是心领了,只是如是与陈公子之间真的没有任何私情。之所以住在南园,只是因为陈公子的好心收留。”
“姑娘这样说倒与我见外了。”张孺人显然不信,“为了子龙,何必固执与此?”
“陈夫人为何不相信如是的话?”我这回真知道与这张孺人是怎么沟通都没用的,因为她压根就凭着自己的信仰而来,再也听不进其他任何的答案与理由。
“柳姑娘,我就实话同你说了吧。子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娶你的。其一,子龙的祖母一向重视门第观念,仅凭姑娘的身世,想必进陈府是难上加难。子龙是个孝顺的子孙,当然不会为了姑娘让老人家不愉快。”
又是封建社会的老一套借口,我早已在宋辕文那里见识过了。
张孺人依旧不放弃,接着说道,“其二,陈府家中早已没落,这些年来我勤俭持家也过得非 常(书…网)辛苦,姑娘是过惯好日子的,又怎么能吃得起这样的苦的呢?”
我撇撇嘴,没有回答。
张孺人继续说,“姑娘想必还不知道子龙家中除我这个妻子外另还有两方妾室,以姑娘的心性,能忍受得了这些吗?”
我实在是无话可说,张孺人乐此不疲地想要为我找出离开南园的理由,细心地还为我分了一二三,其实再听到最后一个理由的时候我就想反驳她,你张孺人能忍得凭什么我柳如是忍不得。可想想自己毕竟是寄人篱下,冲突能避免就避免吧。
“陈夫人,我想你真的是误会了。”我再次重申,“我与陈公子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柳姑娘。”张孺人似乎不悦,“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能谈的了,希望姑娘日后能洁身自好。”
我哪里不洁身自爱了?我有些生气,“陈夫人,我敬你为长,一再忍让,但请你不要太过分了。”
“柳如是。。。”张孺人显然没想到一直细声细气回答她的我突然变了一个口吻,“你给我好自为之。”
“真是莫名奇妙。”张孺人刚走不久,董小宛就走了进来。
“如是,你说陈公子娶了这样一个妻子还真是不幸。”
“不幸也是他家的事,与我何干。”我淡淡地回着,“只是,小宛,恐怕这南园也快没有留我们之处了。”
“我偏要住在这里,住上一年两年三年,看她张孺人说什么。”董小宛难得也和人较上劲,“这里是陈家的,是陈公子的,又不姓张,主人都不赶我们,我们怕什么?”
“说得好。”陈子龙拍着手走了进来,“如是,你得和董姑娘学学,女子偶尔也得要有这样一种英飒之风。”
“那是你夫人没同她说那样的话。”我没好气地看着他,“怎么这世上男女关系非得牵扯上什么情啊爱啊的,我们就这样不好吗?为什么大家都不喜 欢'炫。书。网'?”
作者有话要说:好 久:。没更新了。。。以前的朋友有没有放弃这里呢?最近事情忙得有些乱,拼拼凑凑放上这一章,有不妥的地方尽管提~~
一帘病枕五更钟
我没好气地看着陈子龙,“怎么这世上男女关系非得牵扯上什么情啊爱啊的,我们就这样不好吗?为什么大家都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