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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来得可真及时。”
柳隐坐下,将手上才买来的药包递给萦柔,“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时候给董姑娘服药,知道吗?”
我斜眼看着柳隐,“这可好了,萦柔也听你的话供你使唤了,就我被舍弃了。”
董小宛和柳隐笑成一团,我看着有苦难言的萦柔,又说,“他都嘱咐你了,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萦柔嗯了一声退下。
我转头看着仍在笑的两人,自己也觉得滑稽,说,“有什么好笑的。”
董小宛指着我说,“如是,今日看见你为萦柔吃味真是稀罕。”
稀罕?的确稀罕。我自己也不知道突然闹什么情绪,前一会儿还好好的,可这会儿也不知怎么了,我放下筷子道,“哎,你们就当我提前为小宛试药了吧,还是吃错了药,脑子犯了糊涂。”
早餐原有的温情就在刹那间风吹云散了,但心中的那份心意却是依旧存在心里的,并会深深地记上一辈子。
吃完早饭后,柳隐告诉我们一个早在预料中的消息,他要回吴江去了。
“怎么那么突然?”董小宛对柳隐说,“我原本以为你还能在这里待上一阵子的。”
柳隐说,“说是周府有了些事情要我回去处理。”他的视线又聚集在我的身上,“小爱,听说这两日宋府在筹备。。。筹备婚事,而王氏在这当口要我回去,我不知道王氏这回是不是在策划着什么,但是你和小宛在我出去的这段日子里,要定定心心地留在这里,等我联系上了徐拂后,就接你们回去。”
宋府?我明了他说的是宋征舆的婚事。事已至此,他又与我有什么关联呢?我与他之间早就不是一个转身的距离了。
于是,我只是点头,道,“你快回去吧,万事自己小心。”
董小宛也接口说,“我们在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事的,而你在周府可是不能走错一步,你的事情,我也算知道一些,若是不行,可千万不要勉强。”
柳隐一一点头,因为事出突然,他甚至是立刻整(。。)理了东西就往吴江赶。
目送他离开的那个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的右眼皮跳个不停,或许是最近的休息少了些而造成了自己的眼睛疲劳。远见柳隐渐渐离开,我拉拉站在自己身边的董小宛的衣角,道,“小宛,我们进屋去吧。”
董小宛没有答话,远远地看着柳隐的马车离开视线,轻声地说了一句,“如是,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呢?”
我也不知该回答什么好,良久才说,“你可能是太累了吧。”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漾起了一丝不祥,只是这种感觉无法与董小宛言明。可能,我与董小宛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如柳隐所说的,安安静静地在这里等他回来。自从在周府误会过他后,我就再也没有怀疑过他对我说的任何话。我一向相信柳隐有那种化腐朽为神奇的通天本领,任何事都无法难住他困住他。我一直深信着这一点。
即便是,后来来的人并不是他。
一池春水一时忧(二)
董小宛长长久久地没有说话,在我以为她只是沉浸在对柳隐离开的不舍之中的时候,她却轻轻说道,“如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会有祸事发生呢?”
我沉思了片刻才说,“你可能是太累了吧。”
柳隐走后的院子显得有些空静,虽然他在时的话也并不算多。但心底却是明白的,他在,总有一份安定感在。
这份沉寂终被院子里的鸟儿的叽叽喳喳声给打破。
董小宛视线也转了过去,说,“ 如是,快入夏了呢。时间真是过得似水一般。”
已是夏天了。我与宋征舆从相守到分手竟只走过一季。可这一季,转眼也已成如烟往事了。
“我们回屋吧。”我劝着董小宛,知道她平日里虽然还算开朗,但却很容易被某一种情绪所影响,连带着整日沉浸在那种心情中。我补充地说,“你该吃药了。”
董小宛点点头,就着我的手的引领转身回屋。
日子又这样过了几天,在我以为先前的预感都只是一种幻想的时候,一个我以为会终身见不到的人却意外地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云纾?”我惊喜过头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几年不见,云纾似乎稳重了许多,见我也不似以往那般活跃。她浅浅一笑,微扬唇角,道,“如是,你怎么不请我去屋中坐坐呢?”
我这才恍然大悟,吩咐萦柔给她倒茶后,忙领着她进了屋。
“你。。。可好?”我想着她先前是因为周老夫人而得宠,如今,周老夫人早已仙逝,以她昔日的身份和脾气,想必过得定不太好。这么些年下来,我也算知道周府一些事,可我竟忘记了询问云纾的现状。她毕竟是我在周府的第一朋友啊。是曾经那么帮我,那么为我报不平的云纾啊。
想到这里,自己的语气中也带有一丝愧疚,“王氏。。。她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云纾的口吻中没有一丝犹豫。
“是么。那就好。”我这才放下心来,“你现在还在周府吗?”
“是。”她的回答依旧简洁,疏离且冷淡。若不是她的容貌未变,我真以为自己遇上的不是自己曾经朝夕相处的云纾。
“如是。”她说,“是柳隐让我来接你的。”
“柳隐?”我有些疑惑,“可是他才没离开几天啊,他都已经回了周府了?”
“是。他一回吴江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可自己又无法脱身,我自老夫人死后就是周府的一个闲人,又与你相熟,他这才遣了我来找你。”
“是嘛。”我虽然还是疑问重重,可眼前的是云纾,她终归是不会骗我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我看着她。
“越快越好。”云纾不假思索。
“好,那我这就通知萦柔和小宛马上收拾行囊。”
“小宛?”云纾皱了皱眉,问,“小宛又是谁?”
“小宛就是董小宛啊?柳隐没与你说过?”
“哦。”云纾视线有些飘移,“说起过的,说起过的,只是我忘了。”
董小宛收拾东西的时候还狐疑地看着我,问,“如是,那个云纾姑娘可是值得信任的?我总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在这里等着柳隐亲自回来。”
云纾。我略略思索。其实这次云纾的到来,有许多让我不解之处。
比如,杭州至吴江的路途虽算不上遥远,可是几天能让柳隐与云纾来个往返也过于牵强了些。其次,云纾这次见着我的态度不如以往热络,虽说时间能改变一切,但朋友之间的情谊与人的性格一道抹杀了,我实在有些捉摸不透。再次,云纾这样的身份,王氏能让她自有地出府吗?
“小宛,其实我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蹊跷,只是,”我坚定地看着董小宛,“我相信云纾是不会害我的。”
“如是。。。”董小宛说,“我不是对你的朋友有所怀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云纾真的要害我们,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我。。。”我有些茫然,云纾会是真的要害我们吗?我认识的云纾是这样一个不念旧情的人吗?
“如果真有人想要害我们,我们这个院子也早已不安全了。若是我们这次不去,他们总有法子让我们离开这里。”我想了想又说,“我们可以在这个院子里给柳隐留下记号,如果我们真的被云纾骗了。。。”我顿了顿,接着说,“我是说如果,那么柳隐回来,见到那个记号也会去救我们的。当然,我们一路上要保持时刻的警惕,毕竟,很多时候,能救我们的人只有自己。”
“我明白了。”董小宛突然笑了起来,“如是,无论如何,至少,我们可以依靠彼此。有你在我的心也觉得定了些。”
“是。”我点点头。
云纾预备的马车并不大,当我们所有人全挤在车厢内,几乎是肉贴肉,很难有能让自己身体活动的空间。云纾当机立断,道,“我坐在外头,与车夫一起,你们也能空着些。”
“谢谢。”我看见云纾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道,“云纾,难为你了。”
“不客气。”云纾显得有些不适,径自从车厢跳下去,在车夫身旁坐下。
“如是。”董小宛看着我,小声地说,“看来我是误会了云纾姑娘了。”
我盈盈浅浅地笑笑,安心地回着,“放心。”
萦柔是最没心思的一个,一路上掀着布帘看风景。
董小宛说,“如是,这让我想到当初我们相遇的情景呢。小小的车厢装载的是我们这些居无定所的孩子们,家园毁坏,颠沛流离,不知自己会被送到哪里去。不过幸好,幸好当初能遇到你与柳隐两个朋友。”
“是啊。”我的视线也飘到了马车外,道,“原本以为,我们也只是匆匆过客,如今,却又能这样奇迹般地相逢到了一起。”
萦柔听着我们的话也忙不迭地插了一句,“要萦柔说,两位姑娘都是有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