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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待问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如是这样说,我也就却之不恭了。只是,虽是好话,听着倒有些变扭。”
我见他这样,不禁笑开了。他先是装作不快地看了我两眼,随即也与我一同开怀起来。
“我这次来南京,在一家茶楼里可听说了周府最近的事。”笑过之后,李待问突然认真起来。“听说那周故相逝去的真原因竟是为了一个被逐出府的小妾。”
逐出府?小妾?说得该不是我吧?
见我没回应,李待问又接口说了下去,“听说那女子文采样貌均出众,才高绝伦,只是却与家仆私通因而被逐出府去。周故相一时悲伤过度,竟没多天就一命呜呼了。”
“这可是真的?”我问李待问,“一听就觉得有些玄乎,周故相又不是一般人,又怎会痴情到这个地步?”
李待问摇摇头,“我也只是听说,现在倒对那女子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可以让他这样。”他说着,忽然又不正经起来,“如果像是和如是妹子一般的,我倒是赞同的。只是,世人都说红颜祸水,太精彩的女子果真是祸水呀。”
见我略有些不快,他又转口,“当然如是是个例外,不过世界上能有几个如是呢。”
我知道他向来说话直,刚才那番话必定只是一时之快,并没有恶意,因此也未与他计较。只是他说周道登是因我而死,这个理由是打死我也不相信的。
只是这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是王氏吗?还是真的只是街坊里无聊的贫民茶余饭后胡诌出来的呢?真寻思着,一个声音突然闪过自己的念头。“那周道登,也没多久可活了。”
没多久?可活?
当初红袖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并未放在心上,如果周道登死得真有蹊跷的话,那红袖说这话的时候不是有很大的嫌疑吗?周道登防这个防那个,恐怕最疏漏防范的就是自己枕边之人了。那红袖的流产也真的是犹氏所为吗?柳隐与红袖的关系是否与这件事情也有关联?王氏该不会也参与其中了?一个接一个的疑问让我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发胀,看来 自'炫*书*网'己离开那里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留在那里,恐怕最后也会被斗得尸骨无存吧。这周府的最后赢家到底是谁呢?
索性自己已经与那里无关,想到这里,我这才觉得舒心起来。
李待问见我久久没有说话,又开口问,“如是怎么不说话,可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忙敷衍着,“自然不是,如是只是在想那个女子究竟是怎样的人。一时想得忘乎所以,就忘了和李大哥说话了。”
李待问大笑,“原来我这妹子真是时常游魂了,看来徐姑娘说得果然不假。”
我故作大怒,“李大哥怎么尽听姐姐瞎说,若如此相信姐姐欺负如是的话,下次便不要来找如是了。”
李待问立刻冲我鞠了一个躬,“是大哥不对,如是莫要生气。”说着又补充了一句,”真不知道那女子如今落入何处,否则存我定要前去一见的。”
你不是已经见着了吗?我心想着。若是你知道我就是她,恐怕不知道是失望多些,还是欣喜多些。
正聊着,却见萦柔乐呵呵地闯了进来,“姑娘姑娘,几日前你说的那冤大头徐三公子又来了。”
徐三公子是首辅徐阶之后,前几日来过一日,当日被我以若要相见以千金相奉为借口挡了回去。
见到李待问也在,萦柔不由地吐了吐舌头,“李公子也在啊。”
我见她这样,也不由地回,“是啊,怎么会有你这样莽撞的丫头,偷懒了大半天都不见人影不说,连姑娘房中有客人都不知。”
萦柔的口气倒有些理直气壮,“萦柔不是怕打扰姑娘和公子谈心么?早早就退下去做其他事情了,如此识趣的丫头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
李待问也有些哭笑不得,看着我道,“如是,你这个丫头可要好好教教了,日后这样下去可是要折磨夫家的。”
萦柔脸有些红,冲着李待问一瞪,“李公子为讨姑娘欢心,居然拿萦柔取笑了。”
我刚想反驳,却听李待问在一边说,“萦柔果然聪明,居然连存我的意图也看出了。”
萦柔自得地看了我一眼,“李公子这句话倒是一句实话,只是,姑娘,那徐三公子见是不见?”
我问,“徐姐姐的意思是?”
“妈妈让你自己做主,说她管不得你几年了。” 萦柔答着,“恐怕姑娘的心已经不在这媚香楼了。”说着别有意味地看着李待问和我。
我被她看得有些发羞,忙打断说,“那他今日可取了千金来?”
萦柔摇头道,“那徐三公子虽没取千金来,可还是取了百金来的。”
我听了忙道,“那还不了得了,你就收了那百金,与他说,千金相奉,如是必见。不过还是谢谢他今日的美意。”
萦柔点点头,转身出门回话去了。
我吁了一口气,却见李待问一脸促狭地看着我。
“怎么?”我好笑地看着他,“想不到自己认的是一个爱钱的妹子吗?”
李待问摇摇头,“我只是想自己的运气真是好了。别人千金求不来一见,我居然可以天天相见。”
我装作同意的样子,“是啊,原本是不想见你的,只是想如果要找书法老师还要另外补银子,倒不如找你这个自己贴钱上门的老师。”
李待问放声大笑,“如此看来,倒还是如是精明了。”
“那可不是。”我说,“李大哥,等那徐三公子的百金拿来,不如我俩在这南京城好好玩它一天。”
“这个主意倒不错。”李待问一听游玩眼睛也有了光,“不如我让我那些朋友同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吧。”
我忙点头,“好。想想也是一件美极了的事情。反正是徐三公子出钱。”
李待问无奈地看着我,“只是这样做,可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应声接道,“他的钱不就是给我吗,如今我用他的钱游玩,称了他的意,他即使知道了也定是乐不思蜀,乐意地要命呢。”
李待问走后不久,徐拂也进了屋子。
“如是,你觉得李待问这人怎样?”
“人是不错,与他在一起很轻松,倒是一个难得的朋友。”我脱口而出,突然觉得徐拂的意思不止如此,“姐姐莫要误会了。”
徐拂一笑,“我当然知道你对他没有意思,只是他对你未必是没有意思的。”
我只觉得脸有些红,小声说,“姐姐的话如是不明白。”
“如是。”徐拂拉起我的手,“姐姐只是要告诉你,你如今年纪不小了,如今李待问我看着也是个不错的人,你若愿意,我。。。”
我见她这样说,忙打断道,“姐姐,我真的从没想过。我与李大哥只是兄妹之谊,更何况,他家中早已妻子子女,我又怎好再作妄想。”
徐拂幽声叹道,“如是,你我之名,怕是做正妻是不可能的了,若是能找个怜我们的人,妾也算是不错的。”
“我知道。”我答,“只是,姐姐,我对李大哥真的无他想。”是啊,我无法想象,如果我与李待问这般坦诚相交中也添加了其他感情的因素,那么这份如水的淡薄之交还能维持吗?一种含了杂质的感情是无法长久的吧?
徐拂见我这样坚定,也只得说,“你这样说,我也就不提了。只是,你得空了可得好好想想,你是想要在这里留一辈子,还是尽快找一个能爱护你的人离开这里呢?寻个知心人是个不错的想法,但在这里,也只能是一个想法而已。”
徐拂走后,我一个人对着窗户又想了很久。我不否认,徐拂的话是对的,与其找个心心相印的人,还不如找个会体贴自己一辈子的人过日子实际。在现代的时候,朋友们常常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你将来是要嫁给爱你的人,还是要嫁给你爱的人呢?记得那个时候自己是斩钉截铁地回答,“自然是爱我的人。”是啊,爱我的人,会一直包容我怜惜我,而爱人则太累了。我承认自己有些时候很像鸵鸟,只是真正洒脱的人又能有多少?那些口口声声地说要嫁给自己爱的人,将来会有多少能够成真呢?
我不知道李待问对我究竟有没有徐拂说得那种感情,但我相信我们之间的默契,即使有,如果我不说,他也不会提。可是这种默契,会到一辈子那么长吗?
吴江故人(一)
原本我以为李待问只是随口说说,没料到几日过后,他就遣来书童告诉我,他回松江找那些旧友去了,十日以后郊外十里亭见。很快就能见到这些历史上出了名的人物了,如果日后我能回到现代,对着那些朋友吹嘘着,自己曾与这些几百年前名士一同游玩,不知是会羡慕死她们还是会吓死她们。
萦柔到底还是一个没长大的丫头,一听说出游的计划后,愣是早早地开始准备起来。徐拂见她这样,更是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