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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犹氏似乎也看不下去了,忙说,“姐姐你别心疼这贱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吧。这卡在这儿,让人难受。”
王氏似乎得到了自己要的结果,这才慢慢说,“这贱人是闲不住心的,她早已与那周同有了私情,今日原本是越好周同私奔的,谁知周同毕竟是个忠心的人,这才将事情告了我。”
私奔?我不由地觉得好笑,这王氏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但听到最后,自己的心不由地凉了下来,周同,居然一开始就是王氏的人,我真的是瞎了眼了。
周老太太也是一惊,忙说,“但凭周同所言,未必符实啊。”
犹氏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叫,“母亲,这么一说我可想起来了,一日下午,我眼见这贱人衣衫不整地从书房那个方向跑了过来,我问她做了什么怎么这般慌乱,她回答我说是刚才贪睡,在草地上睡着了。可我眼见她身上并未有露水的痕迹,而且那换季的天,普通人又怎么会在那湿漉漉的草地上睡熟呢?那时倒并未在意,如今听姐姐一说,倒记起真有那么一回事了。”
王氏很是同情地看着我,眼底却是一抹难掩的笑意,“看来周同所言不假。”
那日书房的事情倒被犹氏这么做了文章,我知道如果此刻再不解释,恐怕真的小命难保,于是忙道,“那日是老夫人命我去给老爷送话的,谁知老爷居然对我。。。”话没说出去,但心里知道大家都是明白人。
犹氏的脸色一变,正想说什么,却听王氏依旧是那副淡然若定的模样,疾声问周同,“周同,柳姨娘所说的是否是事实?”
周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氏,用小声但也能让众人听清楚的声音回道,“回夫人,那日柳姨娘和老爷说好话后,就一直同奴才在一起说话了,是奴才一时情难自禁。”
“呵呵。”犹氏笑出了口,“好一个情难自禁。柳如是,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王氏也点头说,“母亲,你看这事情已经很明白了。”
周老夫人只得幽声叹了口气,看着我,“如是你可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此刻早已浑身冰冷,解释,任何解释的借口都被你们堵了回来,我还能说什么呢?于是索性头一伸,又是一跪,“请老夫人责罚。”或许这样我就可以离开这里,回答原本那个城市。这里的几年的生活让自己早已觉得身心疲惫而已,经此一事,我再也没有浑身的刺可以保护自己了。好在,在这个世界,我还并未有能让我牵挂的人。正想着突然一个人的样子闪进我的脑中,那个心心念念要我等着他的人,如今可知道我已经处在水生火热了吗?
周老太太见我这样子,正想开口,却听见门外的奴仆跪倒了一地,“给老爷请安。”
正听着,却见周道登推门进来,见屋内神情紧张的众人,不仅有些疑惑,直到看到跪着的我后,才问道,“如是可是犯了什么错了?”
“如是?”他身后似乎还有人,声音有些熟悉,“可是那才女柳如是?”
我寻声看去,不仅面色一变,周道登身后走进来的竟是宋征舆和柳隐。
这可倒好,所有的人都集合在一起了。
宋征舆一看到我时表情不由地有些僵硬起来,“这不是影怜吗?”
周道登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忙乐呵呵地解释道,“辕文,你可不知,影怜其实就是那柳如是,过几日就要入我周家的门了。以后你可不能再影怜影怜地叫唤了。”
“是。”宋征舆的神情中似有说不出的苦涩,望向我时却又恢复了平静,“给柳姨娘贺喜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有喜有悲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颓败感。他就这样认了吗?不过,他不这样又能怎样呢?只是是我过分看高了自己罢了。
正想着,却听犹姨太娇声道,“老爷,还不一定是姨娘呢,如今这蹄子出了苟且之事,我和姐姐刚审了她呢?她都认罪了。”
周道登大愕,“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氏这才帮刚才的事情一一说了清楚,周道登看向我的目光也逐渐变了样。
我倒不介意周道登怎么看我,只是不由地将目光转向他身边的宋征舆,他紧紧攥着拳头,眉头紧锁,见我看他,竟回避了我的眼光,转过头去。
我心里明白,他一定是不会帮我了。失望地收回眼神,却见有一道目光始终跟紧着我,我不由地寻着出处,竟是柳隐的。
他是真在为我操心吗?早知道一开始就该听他和红袖的话了,反正大不了都是被出卖,死在他的手里会比王氏好多了吧。
我不禁对他苦笑,他的目光中有说不出的讽刺,但最终还是坚定地低下头。他,也觉得我如今已自身难保,急于与我撇清关系了吗?
我正自嘲地笑笑,却听见周老夫人说,“如今登儿也回府了,不如登儿做主吧。
周道登直摇头,“儿子此刻也焦头烂额了,不如将他二人拖下去痛打一番吧。”
周老夫人看着他,哀声说,“当初是你要死要活地要了人家去,如今要把人家往死里打的也是你。”
周道登正等着这句话,忙说,“还请母亲做主。”
周老夫人略微寻思了一会儿才说,“如是毕竟服侍了我一场,就饶了她一条命吧。重打十板子,若还存着性命就速速送出府。那周同,是你自己的小厮,也算将功补过了,你就自己做主吧。”
“是。”周道登应道,忙命柳隐,“柳隐,还不快把那柳如是拖下去。”
“娘。”柳隐正想领命,却听王氏说,“如今出了这事这样轻的惩罚说出去可不是惹人笑料,说我们周府管教无方吗?”
“芙儿还想怎样做?”周老夫人用食指按着自己太阳穴,眼里是说不出的厌烦。“柳如是已是无家可归了,赶出府已经是大祸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芙儿不必顶真了。”
“是。”王氏只得连声应允,眼睁睁地看着柳隐把我拉了下去。
我没有勇气再看一眼宋征舆,他这次的举动让我全然地寒了心,我并不是想要他为我说些什么,只是想要他能让我觉得,刚才那般凄冷的景象中,还是有人气存在的。可是,他没有,最终没有。
虽然周老夫人说是痛打,但我是知道的,柳隐定是打过招呼的,那十下板子落在身上虽然痛,但却只是浮现在皮肤上的。不过,如今再疼的板子可能都不会让我介意了吧,毕竟,有什么皮肉之苦能疼过自己的心呢?
浓浓的睡意席卷上来的时候,我听见柳隐在我耳边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放心,我已为你安排好。”
点点离人泪(七)
柳隐的管家果然不是白当的,当我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院子了。
刚想起身为自己倒一杯茶,这才发现刚受过的皮肉之苦,正如蚂蟥一般地撕咬着自己的身子,毕竟身子还是肉做的,现在才开始真正疼了的。
我无奈地一叹,只得作罢,又轻轻地回躺在床上。
这里恐怕是柳隐为自己所找的别院吧,想不到这么多年没见,他的心思倒是细腻了不好。正想着,柳隐推门进来,见我这幅模样,也换了一贯冷淡的口吻,“小爱,你可算是醒来了。”
我原本想过他会不会对我冷言暗讽,却没料到他是这样一副模样,言语之间,竟多了许多关心。于是我的语气也柔和下来,“柳隐,谢谢你。”
“总是那么见外。”他苦笑道,“我说过,我不会害你。只是你从来都不信。”
我也淡淡一笑,“如今信了可也来不及了。”我定定地看着他,“没想到,在那个大宅子里,人心是这么不牢靠。”
柳隐倒了一杯茶,递给我,“小爱可是渴了?刚才听到有了动静才进来看看的。”
我小抿了一口茶,看着他,“柳隐,我早已不是过去的小爱了。”
“我知道。”柳隐深深地看着我,“还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吗?”
“是周婆带我和红袖来周府的那次?”
“不是,是幼年时,汤婆带了你上了我们的车的时候。”
原来是我穿来之前,我又怎么会记得发生过什么事情,于是我看着柳隐,抱歉地摇了摇头,“太久之前的事情了,我不记得了。”
“那时我初次见你,不大的样子,虽然是破衣破鞋,看似文静,眸子中却时时刻刻地露出那般狡黠和机灵的神色。”柳隐似乎沉浸在一种巨大的回忆之中,“后来在周府见到你的时候,你虽长大了不少,但以前的那种属于你的神色却依旧没变,虽然没有及时相认,但我总是第一眼就认出你的。”
我不仅被他这种老生常谈的语气给逗笑了,“柳隐,你当时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可别用那种长辈看子辈的语气来形容我。”
柳隐却并未在意,只是自顾自地接下去说,“后来在周府留的时候越长,我就越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