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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叔,时叔,冯叔,卫叔,还有歌洋大哥,鹏程大哥几位,有什么事非得现在来找父亲,他老人家正休息呢……不信,您几位看,老爷子不正在那边的树下睡着么……照我说,有什么事儿,您几位拿主意就得了,老爷子都躲到梅园了,图的可不就是个清净,怎么这么点微末要求,您几位也不满足呢!”
南方同志嘴上说着埋怨话,脚下却是丝毫不慢。
他这边独角戏正演得上瘾,老首长忽然坐了起来,“南方同志,别阴一套,阳一套,你这点表演功底,还真是上不得台面,喜欢演戏,好嘛,明天你可以到国家话剧院,或者是八一制片厂上班嘛。”
说着,老人家掀开搭在身上的软皮大衣,迎着众人行了过去。
他一番话臊得南方同志赶紧两步隐到了人后。
“老南,你也莫这样说小方,还是你的不是,你当初要是不偷这个懒,哪有现在的这些事,该讨论的,还是要讨论出个结果,要不然,人心难定啊……”
吴老乐呵呵地接茬儿了。
“啥子人心难定,我看是杞人忧天,多大个事,能把天捅漏喽?我再强调一遍,我就一条意见,对某些一贯表现良好,任劳任怨的同志,就不要求全责备,党和人民的事业,以及未来的接班力量,还需要这样的同志保驾护航。就这样吧,你们讨论去,不管讨论个啥子结果,我都服从组织决定!”
老人家语气不是很好。
的确,这几日,他真为那日国庆观礼衍生出的麻烦事儿,有些伤神了。
时日至今,便是老人家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当初的决定,或许真的是唐突了。
在有些人看来,一次例行公事,竟然成了传承信号,没来由生出这偌大风波。
往常,老人家如此明确地表完态后,基本上就等于一锤定音了。
然,今次,老人家话落,却好似猛地点燃了话题,讨论声不断。
就在争论即将陷入白热化的当口,不远处,忽然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
这下,所有人都停了争辩,面带诧异地朝声响处看去。
的确,别的地方有发动机声并不奇怪,可这是梅园,此间怎么会允许车开进来呢。
看清了车牌,众人越发好奇了。
没多会儿,车在近前听稳,国光同志几乎是冲下来的,身子还没立定,便吐出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薛向死了!
此话一出,不齿往场间丢下个巨型炸弹。
饶是场间众人无不是久历沧桑,阅尽浮沉之辈,也皆被这消息惊呆了。
老首长身子明显一晃,若非南方同志见机得快,奔过去扶住了老人家,真不知会发生何等不测。
说来,薛向不过是个小人物,至少在场中来看,他就是个小人物,纵使年轻才高。有元老许之以党内英俊、国士无双,在这个层面原也算不得什么。
且,场中诸位无不是从哪个炮弹横飞,枪林弹雨中血火冲杀出来的猛士,什么阵仗没见过,怎会因为一个小年轻的身故,而作此态。
究其原因,是各怀心思,各有震动,归而总之,无非三类。
其一者,便如老首长这般,痛惜其才的。薛老三到底有多有本事,恐怕也只有他们这个层面知晓。不说薛老三履职各地,都搞活一方经济的成就,毕竟,一方经济再活,处在国家层面,算不得多大的事儿。
关键是其人所创,多能复制,靠山屯的大棚蔬菜,希望饲料,那几乎都是新建了一个行业;最了不得的便是农村承包责任制的率先试行,可以说彻底解决了高层的争辩不休,最终成为全国推广的新型农业模式。
当然,老首长最看重的还是起在理论方面的建树,能搞经济,至多干个地方首长,毕竟,越是到了高层,越是需要大局观,而这大局观上升到最后,便形成了理论,成了解决重大问题的不可或缺的政治智慧。
很多干部,就缺少这种大局观和理论素养,无疑,薛家小子是这方面的专家。
真理大讨论,底定改开的资社之辨,社会主义本质论,一国双制,每每到了关键时刻,薛家小子总有生发。
此等天纵英才,老首长心中隐隐认为此乃天赐。
从小便给予其极大的殊荣,便是几日前的登楼,众目睽睽之下,老首长没和任何人多言,唯独和薛家小子打趣几句,这正是看重的一种体现。
可现如今,这立下赫赫之功的天纵之才,竟然毫无征兆地随风去了,简直让老人家难以置信!
其二者,便是那几位子弟和薛家小子明显有矛盾的老人。他们的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他们如老首长这般痛惜国失英才,另一方面,心头又有别样滋味。
其三者,则是完全陷入了薛向之死本身,到底是意外,还是蓄谋已久?难不成又要惊天大案?
很快,哀伤者,纠结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重新回答了问题的起点,薛向之死!
到底是阴谋?还是意外?
不经意稍稍念转,所有人的心思竟不自觉地偏向了后者。
第三百四十三章各方
因为这个时间点,发生的太巧了。
薛家人刚刚经历了高光时刻,正风头无力俩,举世皆妒,举世皆敌。
不说别人,就说他们今次聚在梅园,商讨的不也是怎样削弱光芒万丈的薛家人么?
如今倒好,这边还没商议出个结果,薛家衙内先去了。
难不成是谁由嫉生恨,下了辣手,断了薛家的根脚!
的确,薛家看着繁荣鼎盛,但后继乏人,仅有薛向一人遥望有升腾之相。
薛向若亡,薛氏根基便已断绝!
好狠的手段!
到底是谁出的手!
念头方到此处,不少人心中暗呼:“坏了,别人莫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吧!”
“说,还有谁认为该怎么调整的,可以接着说!”
老人家缓声道。
声音虽不大,语调也不冰冷,却听得诸人遍体生寒。
这个关头,谁敢说话,还说调整的话,那就是自找不痛快。
薛家小子人都没了,你还穷追不舍,任谁都要生出厌恶的。
“南老,现在怕不是讨论这个事儿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查清究竟,虽然现在看来,还是个意外,但牵涉面太广,不弄出确凿的证据,拿到完整的资料,是不好讲话的,我看,还是先成立调查组,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查上一遍吧!”
后来的国光同志最无心理压力,自是由他来打破沉默。
“对。这件事肯定要查,查个水落石出,不然不能服众!”
“必须查,我看就由公安部和纪检委联合成立专案组,一定要尽快查明整件事,不管是意外,还是阴谋,都要有铁一般的证据!”
“…………”
霎时,场间一片表态声,声音一个赛一个的激昂。好似谁说的慢了。或者语气不够坚决,会留下什么一般。
“南方也加入专案组,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天之内。我要看到结论!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安远去了漠北视察,再情况没确准前。任何人不得将消息透给他!”
老人家一锤定音。
………………
港岛平顶山的一处私家庄园,占地不大,不过十亩有余,然,已然是顶尖豪宅。
谁叫港岛寸土寸金,而这平顶山更是寸土寸金的极致。
这处庄园光光是这三亩有余的土地,便价值过亿。
更不提里间延请国际著名设计公司,进行打造出的中西合璧的精美园林,耗费千万。
此座庄园一成,便被港岛主流媒体封为港岛第一豪宅,美其名,号为“维多利亚神宫”。
此刻,庄园西边枫林道边,一身泳装的柳莺儿刚从碧波澄净的泳池中,爬起身来。
优美的曲线,完美的身材,便是那递上浴巾的女侍,也忍不住挪开目光,不敢直视。
披上浴巾,柳总裁便自在泳池边的藤椅上躺了,蜀中已是秋风瑟瑟,维多利亚湾边依旧阳光烂漫,气温宜人。
柳总裁悠闲地抓起一本财经杂志,另一只手抓起一杯橙色的鲜榨果汁,享受着难得的午间闲适。
一篇还未看完,忽地,心间猛地一抽紧,哗啦一下,手中的果汁落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正在讲台上书写着英文长短句的苏美人,心中亦是一阵针扎似的疼痛,新换的白色粉笔刷地按成了两截。
“老师出去一下,你们先预习!”
说罢,苏美人奔下讲台,辞出门去。
………………
午后,骄阳正烈,但京城这个时节,已渐寒意迫人,再大的日头,在这当口,也发挥不出什么威力。
红星茶馆紫金阁内,时剑飞,江朝天对坐在靠窗的木塌上。
这是仿魏晋风流,弄出的古件儿,整块木塌看上去,灰扑扑,极是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