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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谁?”清雅只觉得心里一酸,手心里像是有千只蚂蚁在爬一样。
胤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接着说道:“那时候额娘刚开始讨厌我,我站在承乾宫的角落里,诧异的想着为什么额娘突然之间变得不一样了,原来她还会温柔的看着我笑,在皇阿玛面前夸赞我,可是从那时起,她看我的眼中只有恨。那时候只有她,拉着我的手说,胤禟别怕。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了,她是爷的奶嬷嬷。”
清雅听得那最后一句,只觉得适才自己的心酸简直就跟傻子一样,她使出劲儿,在九阿哥的腰间狠狠一拧。
胤禟咧着嘴儿,大喊道:“疼疼疼……啊!鱼鱼鱼!”他双手握杆,却从那水里拽出一条巴掌大的小鱼来。
清雅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
胤禟倒是不失望,他取下鱼儿,在蝈蝈面前晃了晃,那孩子完全不怕,一见到活蹦乱跳的鱼,便将七彩小球扔到了一遍,伸出白嫩嫩的手指头戳了一戳。
那鱼深感不适,狠狠地甩了甩尾,溅起一阵水花。蝈蝈见状,越发的起劲了,乐得咯咯地笑。
不远处的谷雨与惊蛰对视了一眼,开心的笑了笑。她们福晋与九爷,还有蝈蝈小阿哥,就是一家人,怎么都分不开。
玩了一会儿,便到了午膳时间。谷雨与惊蛰早就烤好了羊腿、烧鸡。还有那煮熟的玉米、甜美的果子酒,吃得众人是不亦说乎。倒是九阿哥钓的那条小鱼,最终煮成了浓浓的鱼汤,喂了蝈蝈。
酒足饭饱之后,蝈蝈便困了,九阿哥让众人带着蝈蝈回屋歇响,带着清雅在庄子里四处的晃悠。
“媳妇儿,咱们去泡温泉吧。”看着九阿哥亮闪闪的眼睛,清雅只觉得俏脸一红,这个没正形的,“没有带衣服。”
九阿哥眯了眯眼,“没事,我都备着呢。”
那温泉是个露天的场地,汩汩地水冒着热气,那水面上还漂浮着干桃花瓣儿。看来这个男人果然已经蓄谋已久了。
清雅穿着粉色的肚兜,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身子沉到了水下。九阿哥此刻已经脱得一丝不挂。他缓缓地走进池子里,水渐渐淹没了他纤细却又紧致的身子。他伸手一拉,清雅便觉得自己像是那失控的布娃娃,一下子扑进了一个热乎乎的怀抱里。
他的体温要比这温泉水高出很多,灼得人心窝子都是暖洋洋的。清雅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滴出血来,虽然她们是夫妻,床弟之欢是少不得的,可是在这室外,却还是第一次。
九阿哥一手托着清雅的腰,另一只手却在那如玉的肌肤上四处游走,那手走到哪儿,哪儿便显出一团红晕,煞是有趣。
九阿哥一个轻笑出声,俯身下去,吻住了那个他每日都向往不已的红唇。自打清雅生了蝈蝈之后,他便克制好久了,而今天他只想是无忌惮一回。
白皙的身体在水中翻滚,惊起一道道水泽。渐渐地清雅也放开了手脚,她忍不住伸出双腿,盘住了九阿哥腰。九阿哥一喜,越发的情动起来。
满池子啪啪啪地水渍声,分不清是那四肢拍打水花的声响,还是情致结合的妙音。
清雅嘤咛出声,她忍不住伸出手,捂住了嘴。九阿哥见状,微微一笑,将她那手挪开,在她耳旁柔声说道:“媳妇儿,爷想听你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水声渐小,归于宁静。
清雅懒懒地躺在九阿哥怀里,伸出手指儿,在他身上画着圈圈。九阿哥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媳妇儿,你若是再调皮,我便就地办了你。”
“谁调皮了。你那奶嬷嬷现在怎么样了呢?可是归家了?咱们应该去探望她才是。”
九阿哥垂了垂眸:“我大了些之后,她便回家去了。待我可以出宫之后,还寻到她家去过。只可惜她在宫里照顾我,多少是耽误了她。她的夫君已经纳了新人了。那时候她与奶兄住在一个黑压压的屋子里,我带着十弟在那狠狠地闹了一场。再见到她的时候,却是你出事之后,我出宫养病那时了,她已经病入膏肓,留下奶兄和一个尚不知事的女儿。我那时自顾不暇,等到大好之后,再寻过去,邻里的人说他的夫君谋了个外官,已经带着全家上任去了。”
清雅叹了口气,这世界就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回京之后,寻个时间,我们带着蝈蝈,去给她上柱清香吧。也多亏了她,才有了今日没长歪的你。”
“爷哪里长歪了,爷笔挺着呢!”九阿哥没好气的捏了清雅一把,笑道。
山中一日,世上已千年。不知不觉,在这庄子里便住了十天半个月了。此时京中传来消息说,太子在德州病重,万岁爷急召索额图侍疾。
京郊的气氛也陡然紧张起来,清雅与九阿哥越发的不想回到那是非之地了。在这里多好,快乐似神仙。
可惜,到了夜里,一直活蹦乱跳的蝈蝈却突然生病了,这将清雅与九阿哥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到底是年轻夫妻,之前也没有什么养孩子的经验,蝈蝈又一直康健,完全没有料到此事。
看着难受得直哼哼的蝈蝈,九阿哥连忙让姚世福套上了马车,“走吧,咱们连夜回京。”
第八十四章 一触即发(二更)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离那城门尚有两里余地,九阿哥突然出声道:“老姚,快将马车赶到那城隍庙后去,切莫露出了行迹。小心别让马发出了响动。”
姚世福随着九阿哥满京城里跑,还未见过他如此肃重的时候。连忙小心翼翼的将马车藏在了隐蔽处,并安抚了下略有些焦躁的马。
清雅抱着熟睡的蝈蝈随着九阿哥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刚要开口,却感觉腰间一冷,原来这绝佳的藏身之处,早就有人给占了。
清雅刚要从袖间滑出匕首,就听得九阿哥小心说道:“别怕,是自己人。”
一阵整齐的马蹄声渐渐地在官道上响起,如今尚是月初,弯弯的月牙将一切都隐藏在夜色里,根本就看不清来人的脸面。
突然那道上又扬起了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来的居然是单骑,那马蹄声矫健有力,一听便知道是不可多得的千里马,满京城里寻不出几匹来,来者究竟是何人?
只听得来人一声娇喝:“索额图,你给我站住。”
前面的马队一下子住了脚,位置恰好不好的停在那城隍庙前。清雅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蝈蝈,他睡得很熟,乖巧得不像是个不足周岁的孩子。虽然心中焦急万分,可她却是万万不敢轻举易动。
索额图调转马身,也不下马行礼,倨傲的看着来人,说道:“平日里大家尊你一句太子妃,看来你就忘记自己不过是一介妇孺了。内妇不得干政,瓜尔佳氏的老头没有教过你么?”
太子妃闻言冷笑:“莫非索相真以为带着大队死士出行是为太子爷好?你这是将太子往绝路上推啊!圣上英明,你的一举一动哪里能够瞒得过他?你这不过怕了郭琇与高士奇,为求自保,以谋私利罢了!”
索额图突然狂笑出声:“妇人之见!皇上对太子早已诸多不满,此时不动。太子之位亦保不住。我可是收到风了,皇上命十三阿哥祭泰山,这是要易储的信号啊!我赫舍里家这是在拿着族人的命,保下太子的江山。太子妃若是念在与太子的夫妻情分,还是回宫稳住太后的好!咱们出发,皇上老谋深算,许已从直隶回京,大家招子都放亮点,途遇杀无赦。”
说罢,也不顾太子妃。转身拍马便走。
待到官道上的人马都消失了,清雅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这索额图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有了谋逆之心。也是,在草原的时候,他便起了意,皇上念在赫舍里家的情分以及太子爷的脸面一再饶恕了他,没有想到。他居然还变本加厉了。就凭这些死士就想夺了大清的江山,这索额图委实已经年老昏聩了,难怪最后落了个康熙朝“第一罪人”的下场。
“小九,带我去你们的庄子。”康熙爷垂了垂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九阿哥点了点头,带着众人又折返回了山庄。康熙爷倒是气定神闲。一点都不像是遇到了大风波一样,教人刮目相看。
给一干人等安排了饭食,清雅开口说道:“蝈蝈生病了。皇阿玛可否让王太医给瞧下。”
康熙爷身边人手不多,区区数十,除了卫队,剩下的那个便是小王太医了,清雅突然想到。当初老王太医露的那手功夫,想来这两父子。都是皇上培养的马背上的军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