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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珏冉依旧还是沉默着。
雪姝突然伸出完好的左手一下子握住那短箭,他若不忍心,她要自己拔出来。孟珏冉大吃一惊,急忙握住了她的手,眼中几乎要喷出火,“你别乱动,这箭有倒刺,连着颈间经脉,不能轻易拔出来。”孟珏冉突然想起她虽然不能说话了,但还是能听的到,不由魂不守舍地一声大叫,雪姝从来没见过他这般慌乱过。
雪姝眼睛眨了眨,左手放松下来。
孟珏冉扭头就对月魂喊了一声,“想办法生起火。”
月魂一怔,挠着脑袋左右转了转,入眼皆是石头,他急的抓耳挠腮。
雪姝瞪了孟珏冉一眼,他这不是难为他吗?
突然,月魂扔掉宝剑就开始脱衣服,直到身上只留下亵衣亵裤,雪姝顿时被他的臭袜子熏的别过脸,她又开始想呕了。
孟珏冉似乎也闻到了那不堪的咸鱼味,回头猛喝一声,“你在干什么?”
这个蠢驴,他真想挥手劈死他。
“主子,这里没干柴,就燃我的衣服吧!昨夜我在雨里把身上的血污冲干净了,如今被风一吹,衣服早干了。”说着,不等孟珏冉说话,他就手脚利索地划动火石点然了衣服。
孟珏冉看看他没说话,“把脚袜穿上。”那味道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
其他的侍卫见状,什么也不说,直接都如月魂那般默默地脱外衣,雪姝眼中一潮,急忙低下头。孟珏冉也不婆妈,猛地撕开了雪姝肩头的衣衫,那里,已经乌黑一片,映着周边赛雪的肌肤如此刺目。
孟珏冉心疼地看着雪姝,雪姝却笑着,目光奇亮地对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怕,他完全可以放心地动手。孟珏冉再不迟疑,扑通一声坐到雪姝对面,屈起一条腿,对她拍了拍。
雪姝会意,顿时靠过去把头枕在了他腿上,她整个左臂都露了出来,月魂和其他的侍卫赶紧转过身去。孟珏冉抽出了一把锋芒毕露的短匕,刀锋薄如蝉翼,放到火上烤了烤,随后手一按雪姝的左臂,顿时就对着那箭头就划起来……
一股锐痛瞬间袭来,雪姝嘴一张一下子咬住了孟珏冉的腿,她痛的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偏孟珏冉一手按着她的肩,令她始终动弹不得。雪姝痛的眼神都迷蒙起来,额头上冷汗顿如雨下,孟珏冉划破那伤口,猛地一把拔出了箭,雪姝身子一摇晃,当即痛晕过去。孟珏冉的眼神始终冷凝着,其实雪姝的痛,仿若十倍百倍地直接痛在他心里,可他依旧麻利地用薄匕剔除掉她肩头腐肉,又从怀里掏出白色粉沫洒在上面,才为她轻轻包扎好。这一番动作做完,孟珏冉的后背整整都被冷汗浸湿了。
雪姝慢慢醒来的时候,洞穴里已经全黑下来。她眼神模糊地看不清,但却听的到周围一阵愤恨的喘气声,她的左肩还残留着痛,丝丝缕缕的象鬼抓一样。雪姝下意识地轻轻握了握左手,好象已经能够有知觉了,她顿时放下心来。
可此时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更是让她安心,只听月魄说,“主子,京城月莹传来消息,说太子向千机府宣旨,说你坠崖身亡被追封为一等烈国公,晚上便有人夜闯千机府,八大长老并没有惊动他们,暗中观察到他们闯进屋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如今他们内外院都搜遍了,甚至外院的一些侍从破天荒地被家人以各种理由叫回了家……昨夜一场大火,千机府已经夷为平地了。”
雪姝心一惊,顿时脑中一清,一下子直起身子。
“醒了?”黑暗中,一只大手轻轻按住她的身子,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缠绕,实则是他凑过来又摩挲着吻在她的耳际脖颈,好象月魄刚才的话他意料之中竟没有丝毫的惊诧。
“都听到了?”他又轻轻问。
此刻雪姝正躺在绒毯上枕在他腿上,其实还是变相地偎在他怀里。见他波澜不惊,雪姝心里却火火地跳,“怎么会这样?”她竟然能发出声了,虽然那声音沙哑粗嘎的很不好听。
“嗯,那根本没什么。”说着,他把水壶凑过来,“要不要喝些水?”
他的声音令她安心,她慢慢靠着他坐起来,明知道大伙儿都围在周围,她也不害羞了,就着他的手就喝了几口水,“皇上就这么迫不急待要赶尽杀绝吗?我们还没有死呢!”随后,雪姝愤愤地说,她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嗓子经过水湿润后,声音也变得顺畅了不少。
“因为心虚,所以才会不择手段。”孟珏冉冷笑一声也无不讥刺地说。
“京城还传来什么消息?”雪姝寻着方才月魄出声的方向看去,尽管那里一片漆黑。
“咳。”月魄轻咳了一声,似乎下面的话让他有些踌躇,“孟公国主闻讯晴郡主坠崖,痛不欲生,派人过来严厉谴责天朝,强烈要求皇上为晴郡主和天师大人赐婚,成全他们的生死相随。如今晴郡主成了整个天朝闺中女子的楷模。”
“啊?!”雪姝一听,顿时惊的大叫一声。
孟珏冉一声轻笑,把她抱在怀里,他的吻又肆虐着她。
雪姝皱眉躲闪,“刚才那个叫月莹的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孟珏冉身子一僵,立马轻咳一声,“月魂,把你身上的野果全拿出来。”
月魂立马应着,把野果递过去,雪姝立马被转移视线,摸起那些野果就吃起来,她的确饿了,因为这两天从未吃饱,还被男人大量消耗体力,“兄弟们都上来了吗?”她轻声问。
山洞里顿时死寂一片。
“有十一个弟兄没能上来。”是月魄的声音。
雪姝心一沉,她说过,要多少人来就要多少人回去。
“我把他们都安葬了,兄弟们死的很平静,灵魂应该能回家。”随后,月魄的声音又响起,只是这次哽咽沙哑了不少。
“现在大家都去休息,养精蓄锐,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随后孟珏冉清冷的声音满是威严,一锤定音。
大家分散着站起离去分别在洞里找地方休息。
“都是我害了大家。”雪姝突然抽噎一声很难受地说,若不是因为要娶她,他也不会采取如此破釜沉舟惨烈的方式。如今连他的家都被烧了,雪姝心里很明白,除了皇上,没人敢烧千机府。
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傻瓜,我和他的较量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只不过,现在我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不想再隐忍了而已。如今这般暗地交手也好,还未撕破脸皮,我们便有更多时间去做安排。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兄弟们白死的,至于千机府,本就是他所赐的府邸,外院内院一切不过掩人耳目而已。”随后,孟珏冉狂傲的语气安慰着雪姝。
“那他到底想要找什么?甚至不惜烧掉那府邸。”
孟珏冉凑到她耳际轻轻说了两个字。
“啊?!难道……”
“嗯,没错,他做那皇帝根本就明不正言不顺,没有玉玺,他什么都不是。”
“虽告诉我,那玉……那东西就是你手上。”
孟珏冉扑噗一笑,伸手捏了下她的小琼鼻,夸赞一句,“真聪明。”
雪姝一下子僵了身子。
天呢!他是璟帝留在世上唯一的儿子,又手握着那象征着至高权利的玉玺,那他……
雪姝根本就不敢想象下去了。
“怎么,怕了?”孟珏冉见她沉默不由好笑地问。
“不怕。”雪姝摇摇头,随后小猫样身子一软又窝进他怀里,“我只是很心疼你而已。”说着,她伸手缠上了他的脖子,“这么多年,你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杀父仇人就在眼前,他还要对他恭谨有礼。而她父王只不过被皇上下毒折磨她就受不了,一心妄想着要刺杀皇上。而他,竟一直云淡风轻那么多年。雪姝不能不佩服他,更不能不心疼他。
“嗯,也有仇恨满心熬不过去的时候,那时,我便会想起一个人……”孟珏冉笑着吻了吻她,“她曾经是个小不点,却有无穷的力量竟然救了我。她很笨,总是偷馒时被抓,被打的遍体鳞伤也不哭。我最喜欢她缠着我的脖子撒娇地让我抱,那样子,象小猫儿样,总是让我的心变的无比柔软。我眷恋着她,始终眷恋着她,从此眼里再也没有了别的女子,我一直在等着她长大……不管曾经有多苦,多艰难,我始终执著着,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原来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爱上她……”说着,孟珏冉呵呵笑起来,更把怀里的女人更紧地搂在怀里。
“冉哥哥。”雪姝一声抽噎更加动情更紧地缠上他的脖子,她不能不被这个男人感动。
他们的唇舌瞬间又纠缠在一起,舌头疯狂地缠绕着,仿若要把彼此的灵魂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