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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准备好了,药桶就在马车里。”
“好,把人抬进去。”
待雪姝慢慢醒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俨然就是瑞王府她曾经住过的院子,此刻叫‘燕归巢’。她轻轻撩开纱帐,站在窗台的姬无夜倏地就转过身,“你醒了?”
“嗯。”雪姝轻应一声,下了床,抬眼就看到了趴在软榻上象小狗一般睡着的喜宝,黄岑就扒着守在她身边。她的心轻轻一柔,“多谢你照顾她们。”她的身份如今已不言而喻,她没必要再装。
姬无夜却身躯一震,知道她已应了她的身份,他突然有些心潮澎湃,“留下来吧!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多么熟悉的话语,已经有男人这样对她说过了,可惜……
雪姝自嘲一笑,“只在此刻……”
她的身份昭示只在此刻,她永远不会再留下……
姬无夜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却怎也说不出话,他怎会不知她的意思?她不需要他的庇护。
“我知道自己错了,请你原谅我。”随后,姬无夜诚恳地说。
雪姝一诧,急忙抬头看他,姬无夜却把手中的碧玉面具缓缓举到她面前,“我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就不能再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吗?”
雪姝深吸一口气,别过头,“物是人非,王爷还是一切都忘了吧!”
“你想让我这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中生不如死吗?”姬无夜突然激动地一步跨到雪姝的面前气息灼灼地说。
“可我不是逸,也不是颜雪姝,我已经满目疮痍什么都不是……”
“可你就是你,即便面目全非,本王也要。”说着,姬无夜霸气地一把把雪姝拉进怀里,他狠狠地拥着,含着泪痛苦不堪地说。
雪姝任他拥着没动,“可我已经爱上了别的男人,不能再回头了。王爷的盛情,我心领了。”
下一刻,姬无夜身子一震,猛地放开雪姝,双手却狠狠抓在她肩上,赤红着眼,急切道,“是他吗?”
雪姝定定地看着他,随后轻轻摇摇头,“王爷若不想让我再死一次,就不要逼了。”说着,她轻轻一动就摆脱了他的抓持。姬无夜呆怔着,站着没动。
雪姝跨步就要离去,眸光一瞟,竟看到圆桌上正放着一个圆形陶罐,一般这样的陶罐只会有一个用处……
她顿时抽噎一声,把陶罐紧紧抱在怀里,“谢谢……”她沙哑的嗓音,怎会不知这陶罐盛放的是什么?俨然就是她父王的骨灰。
雪姝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姬无夜始终僵直着身子站着没动,他的一口气就那样狠狠地梗在了嗓子眼,他动了动手,似是想阻拦雪姝,可最终无力地垂下了。
她在用死威胁他,他怎忍心让她再死一次?
知道她此刻神经绷的紧了,他不能再强硬地留下她,可他绝不会放弃,既然她此刻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她依旧就是自己的妻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谁都抢不走她。
雪姝走到院子里,毫不惊诧严问猛地现出身形,他突然跪在她面前,“请侧妃娘娘不要走,王爷失去你后痛不欲生……况且,如今靠山王已死,你的身份已被李公公识出来,会非常地危险,王爷会护住你。”
雪姝冷傲地看了严问一眼,“严问,我非常感激你照顾喜宝,可有些事,却不是你所能左右的……你说的那个人早已经死了,如今我是西子街的木爷,无需任何人的保护,告辞!”说着,雪姝身子一纵就消失在黑暗中。
严问跪在地上只沉沉一叹。
刚转入窄巷,雪姝就被黑暗伸出的一只手抓住了,“木爷,颜大哥让我在这里等你,他要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这里已不能再住了。”
说话之人竟是小三子。
雪姝眼一眯,皇上的动作可真够快。
她瞬间转身,点点头,“颜大哥和木姐姐没事吧?”
“没事,都很安全,只是这里暴露了,绿营军的人正以缴杀靠山王叛党之名对每家每户一一盘查,颜大哥说暂时让我们避一会。”小三子说着还异常小心地看了雪姝一眼。
雪姝冷哼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走吧!”说着,她率先走出窄巷。
小三子把她带去的另一个地方很讽刺,竟是状元桥头李家的那间老牌杂货铺,之前这里还曾开过酒肆卖过状元红酒,只是这一切仿若是一场梦,无人能证明罢了。不过,雪姝心头的疑惑依旧没有解开,当年迈显得厚道富态的李老板笑呵呵站在她面前的时候,雪姝唇角一勾,“我只是想知道,李老板的店铺到底有没有开过一家状元红酒肆?其实那酒就是孟公国的‘处子醉’……”
李老板闻言一张脸顿时就垮了下来,“木爷莫要再说笑话,我这店是百年老店何时开过什么状元红酒肆?”
雪姝听闻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他,李老板哆嗦着身子顿时退后两步。
一边正在吃瓜的颜坡顿时跑过来勾住了雪姝的肩头,“还在正经事要做,跟他一个老朽磨叽什么?”说着摆摆手让李老板退下来。
雪姝斜着眼意味深长地睨着他,都占了人家的老窝还说跟他磨叽什么?再者,那李老板虽然一脸厚道,但身上的武功绝对不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是她不知道的,甚至她现在都怀疑,当初的那个状元红酒肆是不是颜坡故意弄出来捉弄她的?那个人明明说是孟公国的‘处子醉’,他却愣说是状元红……
颜坡似乎也看出了雪姝的疑惑,不由松开她挠着头显得一本正经的样子,“木爷,你说我们以后该怎么办?我们的安乐窝被皇上端上,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今天你在哪儿?”雪姝浑不动声色地说。
小三子明明说他带着兄弟们追过去了,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他,而且他给的记号,明显南辕北辙混乱不堪,若不是雪姝深谙父王的习性,说不定她连父王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雪姝一问,颜坡的脸色明显凝重起来,他抬起头目光真诚地说,“小五儿,虽然我现在不能说那时我带着兄弟们干什么去了?但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做对不起你的事,说真的,当我知道天师大人和瑞王都追出去的时候,我招集兄弟们去做了另一件事……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怀疑,我对你肝胆相照,绝不是故意隐瞒……”颜坡目光闪闪,那样子恨不能把心掏出来让雪姝看,雪姝当然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可是……
“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随后,她就犀利地说。
果然,颜坡脸色一僵,心虚地低下头,“小五儿,你就不能装糊涂一点吗?不管是谁,都不会害你。”
“可我不想平日无故接受别人的好心,颜坡,今日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不会留在这里。”
“是云中君……”颜坡没说话,身后的木青却走过来一声果敢,“小五儿,今天在你追出去后,我就发了信鸽传消息给他,今日这一番安排,都是他授意。十年前,他对颜氏有恩,所以颜坡一直很尊敬他。”
原来如此……
怨不得那个人可以在颜坡的家里出入自如肆无忌惮。
若是这样,那状元红酒肆无疑就是他弄出来的,颜坡根本就是帮凶,雪姝摸着胸前的血凤,突然怒不可竭。她转过头,瞪着眼,有些磨牙地说,“颜坡,你老实告诉我,当初那状元红酒肆是不是你们合伙故意弄出来骗我的?”
颜坡脸上一垮,简直与方才李老板的表情一模一样,窘迫着,“小五儿,你就不能不揪着这件事不放吗?”
突然一声杀猪般惨叫从后院响起,前面店铺里的李老板闻言身子顿时一哆嗦,暗暗抹了把额头的汗,很侥幸自己方才逃过了一劫。
木爷果然名不虚传!
雪姝只安稳地待了一天,晚上又飘去了千机府。这次她准备充足,若是那群老不死的再敢拦她,保管让他们后悔活在这个世上。可雪姝气势汹汹地踏上千机府一直走到孟珏冉书房前,都没有一个人出来拦她。
她不由疑惑,难道千机府的人都死绝了?
望着茜纱窗前映出的那抹剪影,雪姝知道还有人没死,她不甘心,他还欠她一个解释。
于是雪姝冷哼一声,抱着肩就要往里闯。
果然,有人拦在了面前,月魄妖邪的脸上难得一见的郑重,“郡主,请别冲动,我家大人……”
“月魄,你敢拦我。”说着,雪姝就已经抽出了腰间的雪影。
“别别别,木爷,别冲动,俺哥俩可不想跟你打架,只是想劝木爷一劝,免得你做错事后悔终生……”月魄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鬼头鬼脑的小子,雪姝一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