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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怎样?我宁愿要这样的永生!”兰冰壶早已度过十五天期限,现在的她不会对异史君产生一丁点的怀疑与不满。
裴子函看着近处的兰冰壶,他们不太熟悉,可他记得这是一位极其骄傲的被逐道士,只身来与巨妖王合作,却从始至终不肯俯首称臣,只愿以道统符箓换取已故道士的内丹,现在的她却顺从得如同妖奴。
“杀死他!”高空的飞跋厉声下令。
兰冰壶伸直右臂,手心里射出一条五彩的道统法术。
慕行秋这回没用霜魂剑迎战,而是甩出右袖里的长鞭,鞭梢上的闪电缠住了五彩法术。
万子圣母的血能让慕行秋施法,可她受伤之后血液也变得衰弱,令他只能发挥出一半的实力,作为补偿,派骷髅灯笼出来帮忙。骷髅绕到慕行秋左侧,张开嘴,喷出一条火线,与闪电一块迎战五彩法术。
兰冰壶控制着法术缓缓前进,“慕行秋,你以为我只有这点本事吗?异史君刚刚赐予我更强大的力量!裴子函,你也好好看着,然后做出你的选择。”
五彩法术突然收窄,随后转化为妖火,这股妖火不像骷髅之火那样温驯,更像一群饥饿的狼,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一头倒下,后面的狼就踩着尸体继续前进,没有片刻犹豫。
骷髅灯笼很快就承受不住,在空中颤抖起来,兰冰壶的妖术前进得更快了,离慕行秋只有十几步距离。
“不应该是这样。”看着得意洋洋的兰冰壶,裴子函说了这样一句,然后用力扇动翅膀,凭自己的力量飞了起来,开始还有些不稳当,数丈之后已能控制变形的身体,疾速向高空的飞跋冲去。
慕行秋迟迟没有使出绝招,就是觉得裴子函或许还有醒悟的可能,他猜准了,可是他没有猜到另一个意外。
被飞跋的巨手握住的殷不沉做出他这辈子唯一大胆的选择,这次选择不受强迫,也没有明晰的利益,他不太相信慕行秋能斗过飞跋和兰冰壶,更不觉得自己能从飞跋那里抢到魔尊正法,他只是——
“我真受不了你这张脸。”殷不沉将手中的水晶眼掷向数十步之外的巨眼。
飞跋正盯着下方的斗法,居然没有躲过这一掷,发出激烈的惨叫,扔掉殷不沉,以手捂眼,退入浓烟之中。
裴子函接住了下坠的殷不沉,带着他一块飞上去。
下方的慕行秋用自己原有的内丹施展召魂之术,兰冰壶的魂魄已过七日之期,不再受灯烛科戒律的保护。
第五百一十七章另一种召魂
“召魂之术。”兰冰壶笑了,脸上层层翻起血肉像一堆虫子似地蠕动着,“你真以为自己悟出的召魂之术对我有效吗?由生入死、由死复生,我仍然是我,你休想夺走我的魂魄。”
强烈的妖火离慕行秋不到三尺,闪电被挤成了一个闪烁不已的光球,慕行秋却没有感到有魂魄在向自己飞来,“你仍然是你?传令群妖捉拿小青桃的时候,你还没有忘记心中的仇恨吧,等你亲自前往营地的时候,却对她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我到达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在这里我会永生,所有终将消亡的生命都是卑微的。我不在乎毁掉我的面孔的人,因为我已经不在乎这张脸,也不在乎道士、庞山和预言,甚至不在乎左流英和我死去的姐姐。因为一切都将消失,而我永生!”
慕行秋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兰冰壶妖火,那如花一般绽放的火焰,仿佛有无数只几寸高的小妖在跳舞,这和他见过的各种妖火都不一样,看上去更加狂放、更难控制。
与跳蚤角内光球结合之后的飞跋,发生了质的变化,连带着受他控制的兰冰壶也实力大增。
高空浓烟中的飞跋仍在惨叫,他的眼睛也是水晶妖丹,殷不沉或许不如他更了解魔尊正法,对如何使用水晶眼却更有心得。
可只凭裴子函和殷不沉还是不可能斗过飞跋,跳蚤也不知去向,这都让慕行秋感到担心,但是他必须再问清一件事。
“永生的你竟然还能施展道法,真是令人意外,你连内丹都没了。”
兰冰壶察觉到慕行秋仍未放弃召魂之术,不由得冷笑一声,“因为我的三田还很完整。只不过下丹田没用了,法力要由妖丹翅膀产生,但是法术仍在泥丸宫存思、由绛宫离开身体。关心这种事做什么?你就要死了。”
“我是道士,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不好奇?如不问清,就算我已经死了,魂魄也会躁动不安。”
兰冰壶大笑两声,妖火猛地推进一尺,离慕行秋只有不到两尺,挡在中间的闪电球几乎就要贴着主人的胸膛。
“我会向异史君建议,将你的身体毁掉。魂魄留下,给你换一种活法。”
慕行秋没时间再套话了,直接问道:“你对魔侵道士施展的是什么法术?”
小青桃、辛幼陶等人遭到偷袭,症状与化妖之术极为相似,慕行秋所以有此一问。
“等你死了,我会告诉你的魂魄。”兰冰壶却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她要杀死敌人,尽快飞上高空去帮助“异史君”。
虽然飞跋不可能被击败,但是兰冰壶救助他的心情还是非常急迫。
慕行秋也不想再等下去了。飞跋的惨叫声已经停止,这绝不是好兆头,“兰冰壶,试一下另一种召魂之术吧。”
“嘿。除非你是灯烛科首座……”
兰冰壶话未说完,慕行秋的召魂之术真的发生了变化,一灯、一烛、一斧飞出百宝囊,悬在霜魂剑上方数寸的空中。
“灯烛招魂研魄。玉斧摄魂阻邪,没错,兰冰壶。这就是你想要的召魂之术。”慕行秋开始施法。
兰冰壶一直在微微扇动的翅膀停止了,紧接着全身变得僵硬,大占上风的妖火做出最后一次努力,没能突破闪电球的阻挡,自己反而骤然消失。
“不可能。”兰冰壶仍能开口说话,发声却变得颇为艰难,“你不是灯烛科弟子……”
“我不是。”慕行秋没做解释,这是他对乱荆弟子孙玉露做出的许诺,他的身边产生阵阵阴风,不远处的骷髅灯笼迅速后退,不敢留下。
兰冰壶在挣扎,但是她的身体已经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翅膀上的光点逐渐消失,显露出灰白色的骨架。
“她是我的!”高空中传来愤怒至极的叫声,紧接着浓烟消散了一大片,露出正常大小的飞跋。
殷不沉除了掷出水晶眼之外再无进攻手段,裴子函刚刚学会用翅膀飞行,同样不能施展法术,他们不可能是飞跋的对手。
飞跋忍痛乱蹿,最后终于一狠心将受伤的眼睛和殷不沉掷来的水晶眼一块挖了出来,然后只用一道妖术就斩断了裴子函的一只翅膀。
裴子函与殷不沉快速下坠,飞跋骑在跳蚤背上冲向慕行秋。
跳蚤愤怒地跳跃、扭身、扬蹄,可就是无法摆脱背上的半妖,它根本不是在用自己的力量飞行,表面上飞跋骑在它背上,其实却是飞跋拽着它一块飞行。
慕行秋心中猛地蹿起一股怒火,修行生涯磨平了他的大部分棱角,服食化妖丸之后更要随时保持平静之心,可他骨头里的性格并未改变,只是难得暴露出来。
看到飞跋骑在不情愿的跳蚤背上,修行、心境、理智都无法压制慕行秋的怒火了,他向上冲去,原处只留下灯烛与玉斧,它们不能召魂,但是能限制魂魄的移动,不让它回到兰冰壶的身体里。
飞跋伸手向下,扔出一只黑色的光球,转瞬之间就到了慕行秋身前,慕行秋怕伤到跳蚤,没有施法反击,全凭着灵活的身法躲过了攻击。
“救我!”殷不沉在空中手舞足蹈地大叫,他知道自己不是掉在地面摔死就是被满城的火焰烧死,那都不是他喜欢的死法。
慕行秋祭出一道纸符,这还是辛幼陶给他的,他没有祭火神印,祭符效果很一般,但是制造一道简单的飞行术还是可以的。
殷不沉觉得自己变轻了不少,又下降了一段距离竟然可以停在空中了,急忙伸手抓住裴子函仅剩的一只翅膀,发现仍能浮在空中,才用力将不知死活的裴子函拉上来,正要说声谢谢,慕行秋已经嗖的一声掠身而过,一颗黑色光球就在不远处爆炸,殷不沉立刻飞远一点。放眼望去,竟无落脚之地。
飞跋抛出第十颗黑色光球,都没有击中目标,双方一上一下,已经非常接近,慕行秋以锻骨拳心法猛地蹿上一大截,到了飞跋头顶,终于可以避开跳蚤直接施法了。
白光从霜魂剑内射出,直击飞跋头部。
飞跋消失了,几乎就在慕行秋施法的同一刻。他整个消失不见,白光从跳蚤背上两尺的地方射过去,什么也没有击中。
跳蚤身上的妖术仍有残留,下坠一段距离之后停在了空中,可是还没办法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