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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刚刚还暴躁不安的魔侵道士们安静下来。
“请哪一位道友动手吧,然后咱们继续清除魔树,普通道士做这件事太危险。注神道士能在远方施法,但是可能会影响到琥珀的稳定,事情都碰在一块了。只有咱们最适合。”
道士们仍然不吱声,也没有人动手。
琥珀又开始剧烈震动起来,周千回飞向树塔,树里存有魔种,他可以直接被侵袭。
一颗头颅挡在了前面,秃子张开三缕头发,像是一只长相古怪的蛛蛛,神情稍有些激动,“我是庞山弟子慕松玄,年纪小不懂事,可我有些话想说,就是……就是……”
秃子一激动,反而没有了平时的伶牙俐齿,猛地转头,向正在恢复原状的树塔射出红光,嘴里大叫:“魔种想让我睡觉,我偏不睡!”
魔侵道士们重新开始了对树塔的进攻,周千回握着铜钱,一时间有些茫然,一名魔侵道士对他说:“我们现在更需要一位清醒的道士。”
周千回点点头,收起铜钱,却没有取消上面加持的法术,第一面铜镜已经被毁掉了,他又召出第二面,继续照射琥珀。
“左流英停下来了,他在帮助慕行秋,一手按在剑身上,另一只手对漆无上施法,可他的法术总是偏到一边。小心,洗剑池……树塔!树塔能保护你们。”
道士立刻围着残存的树塔在空中站成上下几圈,手臂挽着手臂,一只脚与魔树的枝叶接触。
周千回和殷不沉躲在圈内。
周千回小心地避开魔树,连叶子都不肯碰,殷不沉却紧紧抓住一根枝条,希望获得一次“魔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魔种就是不愿进入他的身体,连枝条都在不停抖动,好像很不喜欢被半妖握在手里。
“你刚才那番话说得真不错,你要是真的自愿被魔种侵袭,我就更佩服……”
殷不沉的话刚说到一半,琥珀内的巨响就将他的声音淹没了,气流席卷,带着淡淡的红色,为时甚短,却将坑扩大了近一倍,照这样下去,整个妖山口都会变成深坑。
没人注意到躺在坑底的草帽,它虽然裂开了,却没有在强大的气流中粉碎。
树塔和道士们都没事,他们甚至不用施法抵抗,气流自动让开魔树,可这样做也有一个坏处,接触魔树让道士们刚刚坚定不久的心又动摇了,魔树正在对他们施加强有力的影响,每个人心中都是千头万绪,放弃除魔的理由一个接着一个,每一个都是那么的不可置疑,而被他们保护在中间的牙山道士周千回,越看越像是心怀叵测的虚伪小人。
秃子脑子里有一颗完整的魔种,却第一个脱离树塔,大声说:“开工啦,道士们,接着打魔树的屁股,让它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魔侵道士全都离开树塔,心志恢复如初,再次向树塔施法。
周千回继续监视琥珀之内的情况。不停地向其他人通报,“原来如此,琥珀听从漆无上的意愿,将左流英和慕行秋的法术都给偏移了,所以他们一直击不中目标。还好,漆无上虽然夺得了洗剑池,但是他不会道法,控制得不好……”
殷不沉飞到牙山道士身边,咳了两下,低声说:“道士们在斩除魔树。魔树却是他们唯一的屏障——这不是在自掘坟墓吗?”
“没错。”要不是情况特殊,周千回根本不愿意搭理这位半妖,所以回答得颇为简略。
“把那条透明的根直接斩断,然后把慕松玄连上去,岂不是更省事?”殷不沉没听出对方的冷淡,继续出主意。
周千回紧紧盯着琥珀内的情况,“不行,魔树大部分力量都用来控制琥珀,这才给我们可趁之机。如果现在就砍断树根,魔树反而能以全力对付道士,过后又会与断根重新连上。”“哦,明白。魔树舍不得琥珀,反而害了自己的性命,呵呵,挺有意思。”
“小心!”周千回发出警示。漆无上又用洗剑池发出了怒海潮。
这一次的怒海潮跟之前都不同,没有避开树塔。
漆无上感受到了树塔的危机,宁可将魔树毁掉大部分。也要将道士们先杀死。
轰的一声,血红色的气流席卷而来,围着树塔的道士们被吹上了天,魔树地面上残存的部分在瞬间化为残枝败叶,密集的树根也少了一多半,但是那条透明的根还在,仍然与剩下的根系相连。
道士们失去了所有保护,怒海潮不只是气流,它的力量直透三田,连根本隐遁之法都无法阻挡。
周千回不能再躲在后面了,拼尽全力冲到最前面,召出十几件法器,希望能够阻挡片刻,可他只是星落道士,即使漆无上只能发挥出洗剑池的一部分力量,对他来说也过于强大了。
法器像树叶一样被卷入高空,周千回本人也无法留在原处,被吹得不停后退,泥丸宫、绛宫、下丹田里如同万针攒刺,在他身后,手挽手的魔侵道士们像一条随时都会断裂的风筝线,全靠着牙山道士的那一点点抵抗力,才没有被吹散。
左流英的草帽就是这时重新飞起来的,它是一件普通的凡俗之物,来自皇京的一位老者之手,这时却要抵抗道统至宝发出的法术。
它曾经在一座妖城的外面抵挡过怒海潮,但那时左流英就在草帽下面亲自施法,现在它只有一点点法力。
噗的一声轻响,草帽刚刚升到周千回面前就碎成了成百上千块,可这些碎片没有随气流飘散,反而逆势前行,不停地碎裂成更小的草屑。
怒海潮过去,草屑燃烧成灰,彻底消失。
道士们心有余悸,魔种的影响反而更小,不用招呼,立刻向魔树仅存的根系施法攻击。
“左流英都知道留顶草帽保护我们,牙山注神道士在干嘛?”秃子一边发射红光,一边气哼哼地问,“他们就算在几百里以外也能帮点忙吧。”
注神道士的确有这个本事,周千回解答了许多问题,唯独这一条他给不出答案,他虽然是牙山神工科首座,在注神道士那里却只有听命的份,他甚至不知道牙山境界最高的两位道士此刻在哪。
好几位道士都看向周千回,他却只能假装听不到秃子的话,又召出铜镜照射琥珀,马上就发现情形不对,“慕行秋受伤了,他松开了剑,正在飘向琥珀中心的孟元侯。左流英……也快支撑不住了!”
琥珀就像是一位偏向的家长,漆无上是受宠的孩子,越来越如鱼得水,左流英和慕行秋却是左支右绌。
秃子闻言一愣,头上的魔眼不再发射红光,突然他像疯了一样冲向魔树的根,咔嚓咔嚓地大咬特咬,眼看就要咬到透明之根,其他道士则帮他清除所剩无几的残根。
突然间,透明的根断裂了,它不愿被头颅控制,自动断成了数十截,深入琥珀的部分也被吐了出来。
紧随被吐出来的透明之根,一条干瘦的手臂伸出了琥珀,托着一个白玉制成的盆。
第四百八十五章破茧而出
玉盆直径不到一尺,通体白色,无论怎样倾斜,里面的水都保持水平,即使倾覆过来,水也不掉出一滴。
这就是牙山洗剑池,大至方圆数里,小到单手可托,被一只干瘦的手掌举着,手臂越来越长,就在众人的注视下,猛地蹿出一个人形来,正是巨妖王漆无上。
漆无上脸色苍白,火眼妖丹分外明亮,琥珀之中没有空气,他已经忍了很久,深深地呼吸一次,用正常的眼睛扫视一周,飘在近百名道士面前,丝毫不露怯意。
“我的妖术师呢?我的妖兵呢?巨妖王还在,他们怎么都没影了?”漆无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质问意味,好像这些道士都是他的部下。
“他们早就逃跑了。”周千回冷冷地说,目光一直盯着洗剑池上,“你的妖国已经不存在了。”
“哈哈!”漆无上大笑,“跑光了更好,我要重新开始,无牵无挂,谁也不能阻止我!”
玉盆里突然跳起一滴水,不过数寸高度又落了回去,就在这一跃一落的瞬间,水滴里射出一道光,正中周千回脑门,牙山神工科首座绝非泛泛之辈,在自家至宝的攻击下,却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他没有被杀死,只是泥丸宫里进入一小股外来的力量,却迫使他不得不集中全部法力与之对抗,全身颤抖不已,好像马上就要从空中掉下去。连分心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牙山至宝果然是好东西。”漆无上举起玉盆仔细鉴赏,他要好好折磨这些道士,不想立刻杀死。所以没有使出全力,“操纵法宝如同驾驭烈马,非得狠狠地用上几次才行,瞧,它现在越来越听话了。”
漆无上的右眼在端详宝物,左眼的妖丹却不停摇摆,中间的绿光忽大忽小。盯着近百名道士看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