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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方一点吧。”异史君在殷不沉头上敲了一下。
殷不沉没防备,吓得跪在地上,发现没事才讪笑着爬起来,看到慕行秋和龙魔盯着自己,不由得又吓一跳,眼珠转来转去,双手摸来摸去,想知道哪里发生了变化。
“右眼不准动。”异史君命令道。
殷不沉这才察觉到右边的水晶眼被施了法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晃动,慕行秋、龙魔和异史君都能看到,唯有他自己一无所见。
水晶眼里是异史君十几段不连贯的记忆。
他得到魔尊正法的过程颇为巧合,正法以魔卷的形式在群妖之地辗转流传,一直没有妖族参破其中的奥妙,得到者都将它与别的魔卷混为一谈,这倒保护了它的安全,没有受到道统的关注。
在早年间一次宣讲古神教的活动中,他从一只小妖献上来的一堆不值钱的“宝物”当中发现了卷轴,很快就察觉到它的与众不同,于是潜心钻研,断断续续地用了十几年时间才破解真相。
自己竟然得到了失传已久的魔尊正法,异史君大喜过望,但他没有马上修行,多年来吞吃妖族得到的一些远古记忆令他不安,于是专找那些家世永远的小妖继续吞吃,终于形成一个模糊的概念:没有魔王的允许,私自修行魔尊正法非常危险。
可危险究意是什么,只靠吞妖是无法找出来的。
异史君一恨心,决定利用身边的妖奴放出魔尊正法,让它流落到道士手里。
他的想法是这样的,如果道统了解魔尊正法的危害,立刻毁掉,那他也不练,如果道统同样无知,那么不妨让道士试练一下。
这个计划还有一个好处,道统时时提防魔族反扑,就算有道士修成魔尊正法,也会被道统自行除掉,他异史君仍是唯一的继承者。
这些记忆极为分散,彼此间隔较远,又没有特别清晰的想法,所以慕行秋和左流英当年都没有特别注意。
异史君推开殷不沉,“事实证明,道统对魔尊正法只是一般性的提防与厌恶,并不了解修行之后的危害,直到我在止步邦里吃了魔像,再加上我的一点猜测之后,才明白原因:魔族强盛了几十万年,大概从二十多万年前开始,就再没有私自修行魔尊正法的笨蛋了,十三万多年前兴起的道统当然不会记得,甚至连转世之后的魔王也不记得……嘿嘿,我说的笨蛋不是你们两个,是他。”
异史君又将殷不沉拉过来,“修行魔尊正法并不容易,想变成魔像至少需三百年以上的时间,所以你们不会有事。这个家伙太贪心,得到魔尊正法之后来找我求取速成之法,我当然不会浪费机会,就教给他一些炼活器的法门,他倒真听话,与魔尊正法一块修行,没日没夜,进展神速,就是我自己修行也没这么刻苦。”
殷不沉发出小狗找不到母亲时的嗯嗯声,他这辈子没认真做过几件事,修行魔尊正法绝对是最花费心血的一件,结果辛勤培育的果子却被异史君一把摘去。
他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恨自己太贪心、太轻信,恨异史君太狡诈、太狠毒。
“三百年?”龙魔摇摇头,“那怎么行,我们都是道士,至少能活上千年。”
“道士能活上千年是有条件的,必须拥有道士之心,你们三位,好像谁都没有。你们看着吧,昆沌消除了所有道士之心,再过些年,道士的容貌会发生极大的变化,像申继先这样的老家伙还好,左流英还想假装十八九岁的模样,可就难上加难喽。至于三位,慕行秋受过再灭之法,本来就活不过百年,秦道士是魂魄夺舍,连自己的身躯都没有,龙魔……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他们两个若是死了,你也会跟着死吧?”
龙魔盯着异史君,想起一些往事,“当时那尊魔像是我发现的,我从几只小妖那里得到信息——其实是你故意散布的吧?”
“嘿嘿,我这一辈子没做别的事情,就忙着算计……不不,就忙着安排天下大势走向了,谁知道哪条路有用呢?唉,昆沌一出现,我的一切安排都没用了。”
龙魔眼中露出一丝怒意,异史君也不示弱,“怎么了?自从在止步邦里见面之后,你算计我的时候还少吗?左流英现在的身躯是你从我这里骗去的,就为了给慕冬儿治病,在江边你又利用我一次,这些账我都没跟你算。”
龙魔笑了,“说的也是。”
慕行秋关心的不是魔族历史,上前一步道:“慕冬儿从殷不沉那里学会魔尊正法,他也学了你的炼活器法门吗?”
“问他。”异史君推得干干净净。
殷不沉又嗯嗯了几声,“慕冬儿不会炼活器法门,我、我没舍得教给他。”
异史君大笑,一脚将殷不沉踢开,“开诚布公,这是联手的开始,两位……三位怎么说?”
慕行秋与龙魔互相看了一眼,一瞬间心有灵犀,慕行秋解除防护,龙魔施展瞬移,两人一块消失。
异史君一愣,“至于吗?”
殷不沉凑上来,笑着说:“老君,现在追赶还来得及。”
异史君扭头打量自己的“活妖器”,觉得他这么热心肯定别有目的。
百里之外,慕行秋与龙魔并肩飞行,两人都不相信异史君道出了全部实情,但是没有对此进行交流,过了一会,慕行秋发现这不是龙魔,而是秦凌霜。
他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秦凌霜似乎有意阻止他与龙魔单独见面。
第一千六十五章跟随者
两人飞出很远都没见到人烟,地面上倒是有不少城镇的废墟,曾经以符箓和法术快速创造的宏伟建筑消失得干干净净,凡人用双手一砖一瓦盖起来的房屋倒还剩下不少断壁残垣。
黄昏时分,他们停在一座小城的中心,这里本应是官府所在地,当初建造的时候用过不少符箓,如今符箓失效,只剩一地实实在在的石块,没有外力相助,它们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
四周的民房还耸立着,院墙内外杂草丛生,慕行秋拣起一块石头,向最近的一座院子里抛去,当的一声,也不知是些什么小兽,在草丛中嗖嗖乱跑,带动杂草不停晃动。
秦凌霜轻轻地笑了一声,“你还是这么淘气。”
“我从前……”慕行秋想起左流英的提醒,没有再问下去,而且他有一点不安,害怕了解自己与秦凌霜的往事,“慕冬儿的伤完全好了吗?”
秦凌霜摇头,“还有隐患,必须找齐九大至宝,我有四件,你和慕冬儿各有一件,还差司命鼎、镇魔钟和拔魔洞。你和念心传人既然逃了出来,拔魔洞不知是否还在,先不管它,镇魔钟被项海生带走,现在很可能落入左流英手里,司命鼎大概是在乱荆山,据说那里聚集了一批女道士,为首者自称’九仙‘,我想咱们应该从她们那里开始。”
慕行秋已经打听过消息,想法与秦凌霜一样,事实上,两人飞行的方向正是朝着乱荆山。
“她们会交出司命鼎吗?”
“咱们只是借用而已,实在不行,可以答应她们事后多送一件至宝,我有四件,随她们挑,我想没有道士能拒绝这样的条件,。”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等你恢复记忆,就会知道没必要谢我。”
两人其实用不着休息,不过慕行秋心中有许多疑惑,希望借这个机会问个明白,“你认得左流英吗?”
“嗯,左流英从前是庞山禁秘科首座,而我是他亲自选中的弟子。”
“那太好了,我需要你的建议:我应该相信他吗?他很奇怪,先是对我说不要急着找回记忆,后来又告诉我三丹合一是错误的,让我尽量不要施展符箓之外的法术。可他又为昆沌做事,抢走了许多元婴。我真有点糊涂了。”
慕行秋叹了口气,就是因为左流英,他一直处于迷茫状态,与这个世界保持着疏离,即使是在五行之劫期间救人的时候,也没有强烈的感同身受。
他厌恶这样的状态,这就像一场漫长的噩梦,他希望早点醒来,另一个人却警告他醒来得越晚越好。
秦凌霜想了一会,“我是左流英的弟子,但我从来不了解他,我只知道一件事,明明谁都不喜欢他,甚至提防他、痛恨他,可是只要左流英愿意,能让任何人死心塌地信任他,即使你在心里骂他,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可你还是会觉得他自有道理。”
慕行秋摊开双手,“没错,这就是我现在对他的想法,我还以为自己中了法术。”
“左流英用的不是法术,而是自信,他有理由自信,这么多年来,他的预测总是出人意料,却总是成功。”
“这么说,我应该按他说的去做?”
秦凌霜凝视着他,稍显严肃,这是龙魔极少会露出的神情,“不,按你自己想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