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管慕冬儿的真实年纪有多大,他的心智与个头儿都是五岁的孩子,说话没遮没拦,观战众人忍不住笑出声来,飞飞偷瞧慕行秋,见他神情不变,甚至也跟别人一样露出微笑,不由得更加担心慕冬儿的安全。
慕行秋不会强迫自己产生感情,只是觉得这个孩子既可气又可爱,纳闷自己是跟什么样的女人生出这样鬼精灵来。
申继先也笑了,摇摇头,“当初真应该把你带回道统,好好管教一番。好吧,我就替申杨两家给你一点教训,先告诉我,你身边的这个人算什么?”
秃子总是跟在慕冬儿身边,不管他说什么都点头。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归我保护。”慕冬儿拍着胸脯说,“放心吧,他就站在这里,不会出手的,咱们两个还是单打独斗。”
申继先不想再等了,说来说去出乘露丑的还是申杨两家,本来道士斗法相隔至少百步,甚至上百里,申继先没将慕冬儿放在眼里,因此只保持十几步的距离,左手张开,手中铜镜上蹿一尺,飘在半空中,五指弯曲,对着慕冬儿,“过来!”
慕冬儿可没有法器稳固,身子向前一倾,似乎就要落入申继先手中,却是借势冲锋,右手甩出一条红黑两色的鞭子,如闪电一般刺向申继先。
“果然!”申继先认得这条鞭子,手比嘴快,话刚出口,左手已经抓住鞭梢。
一条软软的鞭子却像长枪一样坚硬,慕冬儿停止冲锋之势,身体横在空中,右手紧握鞭柄,脸上一副无所畏惧的坚毅神情,对面的申继先表情丰富得多,先是不屑,随后是意外,复又转为不屑,没一会又变得愕然,很快露出愤怒,几乎一次呼吸换一次面孔。
两人的交锋都在鞭身以内进行,连道士也看不出多少端倪,只能从申继先的表情看出来他没占到便宜,杨阔握剑上前一步,旁边的石亘笑道:“怎么,申杨两家要联手教训晚辈吗?”
杨阔怒容满面,却没有再动,连手中的剑也收了起来。
战斗双方僵持了一会,申继先突然撒手,连人带镜瞬间退出数十步,挥动法器,在身前设置一道强大的禁制,厉声道:“停!”
慕冬儿收回鞭子,得意洋洋地说:“认输了吧,老头儿,换下一个。”
申继先强抑怒火,“你学的到底是什么法门?”
“怎么,你认不出来吗?”慕冬儿更得意了,他对情绪的控制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同龄小孩儿,占了一点上风就笑得嘴都合不拢。
“五行法术、念心幻术、自然道法术、妖魔邪术,你会得不少。”申继先当然认得。
“还有一道炼兽之法呢,差一点就把你驯服了,唉。”慕冬儿很是遗憾。
申继先大怒,他对炼兽之法稍有了解,知道那是左流英开创、杨清音等人发扬光大的法门,第一步是与炼兽对象建立灵犀,慕冬儿刚才的确用过这一招,申继先只觉得一阵头晕,惊骇之下才选择后退,却没有认出法术的底细。
“不知好歹。”申继先再不轻敌,也不留情,右手舞剑,左手晃镜,连发五道寒光。
慕冬儿又甩出长鞭,与五道寒光斗在一起,他也是太大意了,胜了一招就以为能够轻意击败对方,没想到这五道光极为难缠,在申继先的操控下,力量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速度更是快得惊人,以五敌一,围得水泄不通。
观战的散修与符箓师初时还觉得鸿山道士没什么了不起,直到这时才纷纷色变,道统虽然遭遇重创,幸存的道士还是不好惹,那五团光在他们眼里只是一片片模糊不清的影子,不要说抵抗,连用目光准确地捕捉到都很难。
秃子跟着慕冬儿飞来飞去,的确一点也不插手,地面上的飞飞却有点担心,再次扭头看向慕行秋。
慕行秋察觉到飞飞的目光,自言自语道:“他的法术很奇特啊。”
“嗯,慕冬儿的法门跟大家都不一样,什么都学过一点,却不肯深入修行,灵王希望他专精一门……”飞飞没再说下去,那是母子二人的争执,他不好评说。
慕行秋看到得更多,慕冬儿的法术不只是杂乱,内中有一种占据主导地位的法术,慕行秋对它似曾相识,想不起名称,只能看出其中的大致脉络。
“那条鞭子也不错。”慕行秋赞道。
飞飞忍住,没说那就是慕行秋的鞭子,心里越来越担心,慕冬儿渐落下风,作父亲的居然一点也不着急,难道他不相信那是自己的儿子吗?
慕行秋的神情很放松,以欣赏的态度观战,“道统的内丹纯粹,法术也纯粹,漏洞已经非常少了。”
非常少意味着还是有一点,杨阔和石亘同时瞥了一眼,觉得马妖的大言不惭不比小孩儿差多少。
慕冬儿渐渐陷入泥潭,腾挪的余地越来越少,鞭子由三丈长慢慢缩到一丈有余,那五团光越战越勇,数十步外的申继先专心施法,完全将慕冬儿当成正式的对手。
秃子说不插手就不插手,飞飞却不能让慕冬儿受伤,暗自思存法术,准备在必要的时候出手干涉,不远处的杨阔似乎察觉到什么,又召出法剑与铜铃。
慕行秋仍然不动,他预见到慕冬儿的法术将达到一个极限,那却不是尽头。
受困的慕冬儿怒火中烧,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第一千三十一章憋不住的一团火
慕冬儿的脸色越来越红,神情凶猛,像是被人当面抢走食物的小兽,鞭子舞得飞快,如同纠缠在一起的红黑两条小龙在围着他旋转,饶是如此,他还是渐显不支,那五团寒光步步紧逼,离他只有六七尺远。
“慕冬儿,别硬撑了,向我道歉,我可以饶你不死。”申继先总算挣回颜面,打算到此为止了,这是杨清音的儿子,他不会真下死手。
秃子夹在鞭子和寒光之间,束手束脚,哼哼两声,想要出手,却被慕冬儿喝住,“秃子别动,我能打过申老头儿,他想让我道歉,哼,我要让他下跪。”
道士的亲情也就那么一点,如果杨清音在这里,申继先或许还会多考虑一些,面对从未加入道统的慕冬儿,他的忍耐有限,低哼一声,催动寒光发起更猛烈的攻势,但是仍遵守规则,从不进攻秃子。
秃子与慕冬儿背靠背,相当于为他挡住了一部分攻势。
飞飞小声对慕行秋说:“不能让冬儿发怒。”
“怎么?”
“他……”
飞飞正想着如何委婉地说出真实情况,不远处的石亘却已抢先说:“申道友,不可逼得太紧,慕冬儿曾经入魔,魔念去除得怕是不太干净,说不定又会回来。”
严格来说,慕冬儿只是被魔种侵袭,受魔种控制,他以赤子之心挡住了魔念,保住了一线清明,但是在外人看来,他当初在皇京的表现与入魔无异。
飞飞愤怒地看向石亘,对方表面上是为慕冬儿求情,其实是当众揭发漏洞,他只好对慕行秋点点头,“冬儿不会入魔,但是有情绪失控的危险,就因为这个,灵王才没有管得太严。”
“原来如此。”慕行秋终于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何如此骄纵,他看得更仔细一些,越来越觉得慕冬儿的法术另有玄机,“偶尔失控一次也无妨。”
“什、什么?”飞飞大惊失色,如果这是正常的妖师,他有再多的怀疑也会憋在心里,可这是失去记忆的慕行秋,“你真的……明白……”
“看得太明白反而失去真相。”慕行秋说,法术在他眼里与在别人眼里截然不同:普通人要么一无所见,要么以为是狂暴的自然现象;散修看到的是模糊不清的浮光,知道那是法术,却无从躲避与反抗;道士看到的是一条条清晰的法术,或避或接,就跟战场上刀来剑往一般;慕行秋看到的景象与普通人和散修差不多,在心中却多了一层感受,它们像琴弦一样拨动,奏出不同的曲子,他能分辨好坏,却不能说是“看到”。
慕冬儿的法术是一首杂乱的曲子,各种乐器吵闹不休,只有一件例外,它总是充当背景音,一般人根本听不到,可它从不间断,对于灵敏的耳朵的来说总是存在,它压抑着、等待着,要在一个适当的时刻压过其它的所有乐器。
慕行秋也在等,甚至有一点小小的兴奋。
飞飞看出了他的兴奋,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申继先本不想将慕冬儿逼得入魔,可是余光扫来马妖不以为然的神情,他改了主意,手上加强攻势,嘴上说道:“小家伙,杨清音对你有失管束,只好由我代劳,申杨两家同为道统大族,多年联姻,算是一家。你虽然姓慕,也算是半个杨家人,我不能让你丢两家的脸面。”
慕冬儿气得哇哇直叫,鞭子舞得更快更狠,却腾不出精力说话。
观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