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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妖竟然做出躲避的动作,这让军官信心倍增,右手不停,发出一道又一道纸符,嘴里大叫大嚷,尽是“百步击”、“爆冰神刺”一类的名字,却没有他此前提过的隐身符和指南符。
小秋倒没想到这件事,只是觉得军官出招太快了些,而且没有准头,十余道纸符发出,只是令蛇首抬高了一些,一下也没击中。
“打蛇身!打蛇身!”小秋大声提醒,可是军官就像疯了一样,根本停不下来,直到两手空空才张嘴结舌地看着小秋,“没、没了。”
蛇妖被惹怒了,蛇首在空中晃了两下,猛地俯冲下来,打算速战速决。
同一时刻,小秋也做出了动作,扑到蛇身上,紧握匕首用力刺下,明知此举无用,还是不肯就此退让。
噗!
这一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居然穿透鳞片,扎进了蛇身。
蛇妖更加意外,匕首虽然不长,它却有点忌惮,蛇首再次上升,身子剧烈地摇摆,将小秋连同匕首一块甩了出去。
“对,用匕首!用匕首!这是杀过妖怪的宝物。”军官叫道,刚刚想起这匕首就是自己的东西,是一件颇有来历的神奇之物,一边嘴里说着,一边手脚并用向后面跑去,希望离蛇首远一点。
小秋从地上爬起来,一击见效,他的胆气更壮了,大喝一声又冲了过去。
后面的二栓怔了一会,跑出几步,拣起地上的长剑,同样大喝一声,跟在小秋身后攻向蛇首。
争夺野林镇少年首领位置的欲望压过了一切恐惧,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二栓也会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下去。
其他少年也大叫起来,他们仍然不敢动,助威声却不留余力,声嘶力竭,好几个人脸憋得通红也不肯停歇。
尖锐的声音汇成一片,倒也有几分高亢入云的气势,对面的蛇妖似乎被镇住了,两只黄眼向后缩回数尺,随后迅速改变方向,竟然有要逃走的意思。
小秋和二栓信心倍增,也不想十名玄符军士兵都打不过的蛇妖,怎么可能害怕两个孩子,反而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蛇妖真的要逃,而且是慌不择路地逃,围着一棵大树绕了一圈,几乎与树干同样粗的蛇身像一座会移动的小山,从两名胆大少年面前滑过,最后尾尖一扫,将两人拍出十几步远。
小秋觉得有东西落在自己怀里,顺手抱住,落地之后低头看去,竟然是秃子的头颅,脸上还凝固着滑稽的笑容,小秋汗毛直竖,本能地双手用力向后一抛,秃子剩余的最后一部分就这么被丢弃了。
小秋和二栓如此轻易地被击飞,少年们的呐喊声变弱了,这时才恍然明白,吓退蛇妖的另有其人。
“叮……”
铜铃声骤响,一道光斜斜从天而降,正落在蛇妖与少年们之间,光芒散去,显露出来的是一个人,除了芳芳和军官,其他少年都认得的人。
第十章法师与魔种
光芒落地消散,一名蓝衣道士站在蛇妖与少年们之间,正是那名曾经在河边出现过的怪人,小秋等人对他印象深刻。
道士左手高举铜铃,剧烈晃动,上一次这声音令少年们惊慌不已,此时此刻却觉得分外悦耳,急迫的铃声不只带来信心,还给予他们胆量。
巨大的蛇妖却对铃声极为厌恶,东奔西突,最后又绕回原位,好像突然间失去了方向感,然后它愤怒了,不再逃避,而是高高昂起蛇首,张开上下腭,露出刀剑一般的利齿,鞭子似的蛇信吞吐不停。
它要发起一次不顾一切的攻击,首先派出来的是一队前锋。
蛇妖背上的鳞片像波浪一样掀起,从里面跳出十几颗头颅,在空中蹦蹦跳跳地冲向蓝衣道士,脸色各异,其中几颗显然已经死去很久。
少年军官又看到了自己的十名部名下,吓得躲在小秋身后簌簌发抖。
小秋的心也揪紧了,要不是此前已经近身见识过蛇妖的可怕,他大概也会吓得呆住,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自己曾经将秃子的头颅扔掉,这件事绝不可告诉任何人。
蓝衣道士面对蛇妖的伎俩毫无惧色,左手铜铃晃得更快,声音连成一片,如同一条实实在在的绳索,将蛇妖紧紧束住,然后两腿微弯,以一种奇特的步伐向左侧移动,每一步都如同背负千钧,右手举在肩上,食、中指并拢,另三指弯曲,不停地在空中划来划去。
少年们看得莫名其妙,可蛇妖却像是遭到沉重打击,头颅一颗接一颗地爆裂,发出瓜果熟透的响声,落地之后只有一堆粉末,没有丁点血迹,蛇首东躲西藏,被迫高高昂起,越来越高,最后冲出树冠之上。
月光透过缝隙散落下来,少年们齐声惊呼,他们看到了终生难忘的景象:粗壮的蛇身上已经被刺出十几个窟窿,向外喷射大量血液,像是一株正在生长的巨大青苗。
蛇妖的反抗结束了,它轻易杀死了十名玄符军士兵,却斗不过一名道士。
蛇身轰然委顿,大量鲜血迅速渗入松软的泥土里。
铃声也随之停止,道士垂下手臂,铜铃不知去向,他转过身,右手多了一盏小小的油灯,走出几步,将油灯顺手挂在一根树枝上,站在灯光中对少年们说:“我叫李越池,庞山五行法师,专职斩妖除魔。”
这几句再简单不过的自我介绍,将在少年们心中生根发芽,对他们的未来产生深远影响,就连那名少年军官也不例外,他躲在小秋身后,呆呆地望着道士,心底翻腾着前所未有的崇敬。
“你……你是来救我们的?”二栓开口问道,声音谦卑而随和,比面对父亲还要恭敬。
李越池摇下头,指着身后的巨蛇尸体,“我是为它而来,我追踪它整整一个月,两天前它还只有三尺长,现在……唉。你们收拾一下,待会跟我走。”
没什么可收拾的,少年们立刻笔直地站好,只有小秋跑去牵回枣红马,它出奇地镇定,对刚刚发生的斩妖场景没有显露出一点吃惊,倒不是它胆子大,而是太老了,老到全部心思都集中在美味的青草上。
李越池没有立刻出发,转身走到蛇尸边上,打量了一会,挽起袖子,像乡下的长工一样,双手拽住蛇尾,向空地拖行,很快蛇尸被摆成了一字。
少年们再一次惊呼,蛇尸长得不可思议,挂在树枝上的油灯只能映照出短短一截。
“比镇里的桥还长。”小秋说。
“比二栓家的屋子还要长。”二良说。
“比镇上的街还长。”二栓说,他的用语太夸张了,可是没有人出声反对,少年们都决定今后就用这个比喻向镇上的亲朋好友吹嘘。
只有少年军官不合群,“也就十丈左右吧,不短,但是放在在妖怪中间算不上厉害。”
二栓斜着眼睛睥睨军官,“我听说斩妖除魔也是玄符军的职责之一,你们十一个人怎么没打过蛇妖啊?”
军官毫不脸红,“我们没准备,以为就是来抓几个孩子和几匹马而已,许多武器都没带在身上,被蛇妖打了个措手不及。谁能想到你们野林镇附近会有妖怪啊,早知如此,我就会带上更厉害的纸符……”
“嘻嘻,刚才你不是叫得像小女孩,而且被吓晕过去了吗?”二良立刻揭穿少年军官的老底。
“而且是第三次晕倒啦。”二栓接口道,少年们惊魂未定,正需要说几句笑话缓解心情,“以后你就叫晕三儿。”
“我不叫晕三儿,我叫……”军官稍显恼怒,最后却只是哼了一声,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
“快看。”小秋的目光一直盯着五行法师,对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细细观察,心中满怀敬意。
李越池摆好蛇尸,取出一面圆镜来,野林镇少年们也都眼熟,尤其是小秋和二栓,两人被这面镜子照过,当时心跳不已,这时却备感亲切,二栓甚至向芳芳和少年军官吹嘘起来。
李越池举着铜镜,从蛇尾开始,仔仔细细地照射,嘴里时不时嘀咕着什么。
少年们不敢喧哗了,生怕影响到五行法师的工作,虽然他们一点也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看了一会,军官小声说:“他在找妖丹。”
“啥是妖丹?”二栓好奇地问,忘了自己曾经狠狠揍过军官。
“野兽吞吃万物精髓化妖,期间会将大部分妖力集中在身上的某个部位,那就是妖丹,非常珍贵,修道之士能用它炼制法器。”
“哇。”少年们只听懂了“非常珍贵”这四个字,仍然佩服得五体投地。
军官说得没错,五行法师李越池走到蛇尸中部的时候停下脚步,暗淡的铜镜闪了一下,比油灯还要亮。
李越池收起铜镜,手中又变出一柄匕首,远远望去,那匕首似乎是铜制的,连刃都没有,却一点也不耽误李越池的动作,他飞快地在蛇尸上剜了几下,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