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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幕。
就算是放在玄门中,也是极其残忍的手段。
而此刻摆在我父亲他们面前的,只有一条通往刘家村的路,身后的路,居然被一股煞气阻住,变成了一片混沌。
我父亲他们觉察出不对,可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当踏过刘家村村口的白石小桥时,他们清楚的看到,石桥下,已经是血流成河。
不少村民的尸体,半陷再淤泥里。
这村子几乎已经没有了半丝活人的气息。
开始的时候,我父亲只是震惊不安,但越往前走,他心中就越是愤怒,玄门中,也有互相仇杀的,他不是没听说过,但如此手段残酷的。
却是闻所未闻。
当然,这个时候,我父亲跟慕容绝还不曾想到,跟一年多以前,那个水鬼有关系。
直到他们按照记忆,一步步走到刘能元的家门前,就见刘家门前,已是满目白帆,像是在办丧事,不过门庭萧条的,却让人从骨子里发寒。
他们一步步走进去。
就见刘家的院子里,一排排方放满了五口棺材。
正是刘能元双亲,和他妻子,和他兄弟,还有他唯一的一个孩子。
而刘能元本人,则就跪坐在这些棺木灵位之前。
那诺大的汉子,在没了昔日的意气风发,仿佛死了一半,跪在那里,但我父亲他们知道,刘能元还没死,不过就算没死,怕是也哀默大于心死了。
这村子里几乎连同牲畜,没有一个活物。
唯有刘能元还活着,这代表了什么?
灭刘家满门的人,绝对是冲着刘能元来的。
“老刘……”
慕容绝唤了一句,可一边唤,眼圈也跟着红了。
就见刘能元转过的脸,满是苍老的痕迹,仿佛一夜老去了几十岁。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就连我父亲这样的硬汉,看到这样的刘能元,也瞬间有种想掉眼泪的感觉。
而刘能元一看我父亲他们来了,当即就变了脸色,质问他们:“你们怎么来了?”
“不是你让我们来的吗?”
慕容绝弱弱的道。
而刘能元的表情,则瞬间化作了一片绝望:“杀我全族还不够,硬还要搭上你二人的性命,还有弟媳,都说了,我刘能元一人做事一人当,跟他们没关系。”
说到最后,刘能元的口气,更像是在质问什么人。
然后就见这院子里,忽然刮起了一阵萧瑟的寒风,纸钱乱飞间,一个冷冷的声音道:“胆敢冒犯我鬼长生,你一条性命哪里够填,吱吱……”
说完,就怪笑了起来。
第四卷 第346章 玉棺少年
刘能元知道我父亲他们进了村,就不好出去了。
只好吐露了实情,原来报复他刘家的,正是一年多以前,他们偶遇的那个诡异的玉棺少年,他似乎来自一个邪门组织,鬼长生,报复从一个月以前就开始了。
先是村里的不断有人无缘无故的凄惨死去。
到后来,整个刘家村都变成了一个被孤立的孤岛,只得进不能得出。
在这期间,刘能元也知道自己的仇家是谁,但他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自己的叔伯父母,兄弟妻子,一个个的绝望的看着他,一个个的死去。
他知道,鬼长生的那个玉棺少年,这是要一步步的把他逼疯。
可是他居然没疯。
他原以为,那玉棺少年当时是被他伤的,就算报复,也报复他一个人就好了,他也愿意一力承担,可没想到,鬼长生的残忍程度,到底还是被他低估了。
居然巧计,骗我父亲他们前去。
听完刘能元的话,我父母跟慕容绝都哭了。
但哭归哭,他们一定要活着冲出去,一擦眼泪,我父亲跟慕容绝,左右架着刘能元就要往出跑,就像一年多以前,他们一定要逃出去。
但刘能元却已经不愿意逃了,他被折磨的心力交瘁,只想慢慢的死去。
这个时候,我父亲他们猛然发现,整个刘家村,都有一股黑色的煞气,在慢慢的升腾,并且朝着一个方向。
越聚越多。
我父亲不禁朝着那煞气聚拢的方向看去。
就见刘家村的一片空地上。
有一口古井。
那古井使用黑色的砖头垒成的,但这个年代,已经没有人在用这样古老的井了,多半那是一口废井。
但那废井之中。
此刻却在冒着一股一股的黑色煞气。
那煞气之上,一口不大的玉棺,悬空漂浮在刘家村的半空,很明显,那些煞气,全部都被那口玉棺吸走了。
与此同时,我父亲他们都看到,那玉棺中,仿若有一双冰冷的目光,在看着他们,令他们莫名的遍体皆寒。
同时我父亲也能感觉的到,这个玉棺中诡异的少年,似乎在鬼长生这个邪门组织里,有着,极其崇高的地位。
上次他们看到这个玉棺少年,完全属于一种巧合。
巧合之下,得罪了这个少年,而这个诡异的少年,居然会降下如此雷霆般的恐怖报复!
但不管怎么说。
一场生死大战,在所难免。
而具体的大战细节,我父亲没有在回忆中细说,但我听到这里也知道,以我父亲跟慕容绝,还有我母亲。
当时三个年轻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对抗一个强大的邪派。
而那玉棺中的诡异少年,也绝不是他们表面看上去的少年姿态。
原本必死的结局,我父亲跟慕容绝之所以能活下来,之后完全是苏家的人,及时赶到,我太叔公亲自出手保下的他们。
可苏家人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那时,我母亲已经不在了。
而刘能元,也以极其凄惨的方式死去,临死前不仅经受了残酷的痛苦,就连魂魄也被人强抽而去。
刘家无一活口。
这件事,对于年轻的我父亲,还有慕容绝,都是一场无法接受的悲剧。
他也曾不甘的询问,自己的长辈,鬼长生如此嚣张,为何玄门正宗的各个门派,就没有群起讨伐的?
难道就让他们这样胡作非为,没有人可以管一管吗?天理何在?
天理。
似乎是那个时候,我父亲的一个信念,在不公正的事情,都有一个天理在,但刘家的事,却远远的触及了他的底线。
尤其,还搭上了我母亲的性命。
当时太叔公只告诉他,天理是有的,只是时机未到。
我父亲问:“那时机在几时?”
太叔公只说,可能十年,也可能百年。
我父亲惨然而笑,如果没有一个人肯动手的话,那就不会有这个什么时机,他自问能力尚浅。
但他愿意以他的方式,静待这个时机。
此后,或许是因为我父亲,收到的打击太大了,他再也不愿回苏家屯,继续过他的安逸生活,再也不愿意。
触碰,跟我母亲有过半点回忆的东西。
他怕他会承受不住。
所以他离开了,并给自己取了另一个名字,吴回,无回。
这是他的某种决心,找不到他心中的那个天理,他是不会回头的。
当然,这件事,除了太叔公,苏家的人,并没有人知晓,只知道,我父母一块离开后,在没有回来。
而我,在族中的商量下,过继给了无儿无女的我叔儿。
当然,在我还没有自理能力之前,一直都是跟着我舅妈,或者伢子婶,她们照顾着长大的。
直到我叔儿下定决心,要去城里闯荡,我的世界,才开始变的缤纷多彩。
那个时候的我,当然不会知道,玄门中,无声无息的多了一个叫做擎天盟的组织,专门对付鬼长生。
我父亲的事情,说到这里。
想必已经无需再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认为的理念追求,我没有什么理由责备我父亲,这些年的不负责任。
只是忽然有些心疼他。
他,苏家,包括我叔儿,这些年,似乎他们所有人都在不约而同,的为我撑起一个平凡安逸的生活。
尽管这个生活,最终还是被容麒给打破了。
“爸爸。”
这两个字,到了嘴边,忽然变的沉重了起来。
客厅里没有开灯,但窗外的月光却非常的明亮,将我们所有人的脸,都打上了一层白白的雪光。
就像记忆中的黑白照片。
我父亲显然并不是什么健谈的人,他纵然看着我的目光,有一瞬间柔和的能滴出水来,但长期的隐忍。
似乎让他忘记了怎么表达对我的喜爱。
“丫头,这些年到底是我亏欠了你。”
“没关系……”
我忽然感性的哭了,嘴上却笑着,“其实你只要来跟我解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