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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庄氏忽然扑上来的动作让二人俱是一惊。
明奕敏捷地倒退一步,仔细打量了庄氏一番,这就是那鬼丫头的母亲?呵,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培养出那种性格的娘亲。眼里算计意味太明显了些,反倒是令人觉其不入流。倒是这一扑,让明奕想到昨日她的一扑,可眼神气势却是差得极多。
兰天德未曾想他的小小一四姨娘居然敢当着自己面做出这种大胆之事,立时就要将她喝退,倒是明奕眼里起了兴味,拦手阻止了兰天德。
“可是有什么怨屈?”
庄氏心里一喜,连珠炮似的讲道:“大人,今日若是卑妾再不说什么,春儿就要被害死了!昨日春儿晚间一直同我在一起,哪儿都没去!大小姐出了事,大奶奶风风火火地到春归阁来,硬是要说是春儿昨晚上谋害了小姐,可是您瞧瞧春儿这都病成什么样儿了。也都是为娘的没用,身子不济要春儿伺候,连累了春儿也累出这一身病来。卑妾就算今日就算是死,也要说一句,春儿是无辜的,她根本就没有害芳儿小姐!”
“你可确定昨天晚上四小姐就伺候在你床边,一刻未离开过么?”
“卑妾敢用性命担保!”庄氏这般说着,但心里却一点底数都没有,毕竟她昨夜里病得糊涂,起初的确是春儿和云霜一起守着她的,后来她迷迷糊糊也不知晓事情了。但是她是看着映春长大的,她那个胆子,哪里敢对大小姐下手?就算要下手,也早该下手何必等到今日?
明奕看着她眼色间闪烁不定的样子,唇边微微露出一丝笑,人是他亲眼看着杀死的,如今却有人说那丫头一夜未曾离开,若是他此刻戳穿了她,可不知演到这里够不够戏剧呢?不过他自然是不会那样做的。
“你是她的母亲,自然是会偏帮的,若是有别的人能够证明的话……”
映春就不明白了,明奕逗她那傻母亲有什么意思?这到底是要帮她呢还是给她拉后腿?不过映春没再想下去,而是低吟一声引起了外头谈话的人的注意。
庄氏清醒过来,连忙回头去扶起地上都快被人遗忘的人,“春儿,春儿你觉得怎么样了?”
她觉得这几个人继续这么无视她的话,她就差不多要死了……当然这种话只能在心里嘀咕,映春抬起眼,眯着眼哑声道:“姨娘,我好冷……又好热,身子好难受……像是要死了……”
明奕几步走了过去,就像是第一次见面般显出吃惊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对的样子……”
兰天德可不想明奕继续搀和到他的家务事里,毕竟都是些女人家间的污糟事,恁的惹了皇长子殿下一身臊气,这才忙对庄氏喊道:“赶紧去请大夫,还在这哭哭啼啼做什么!”
庄氏本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但是陆天德如今都已经发话了,她不能再这么不识趣,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了。
房里只剩下陆天德,明奕,和映春三人。
明奕看了一眼陆天德,道:“太守大人,你可否先暂且回避一下,我倒是有些话和她说一说。”
兰天德眼里顿时露出一丝奇怪来,迟疑道:“这房里都是药渣味儿,下臣怕殿下您也会染上了……您看这是不是……”他嘴上这般说,心里更是古怪皇长子殿下和映春是什么关系,他们两个之间未曾见过面,有什么要单独在一起说呢?且殿下还不避讳映春得了病……
这可是你的女儿,却只怕他会染上病气就这般嫌弃?当真是不受宠……明奕本来心里还有些微顾忌,但此刻陆天德这个反应,倒让他下定了决心。
“这倒不必,或许由我这一问,真相自就出来了。”
映春躺在床上,听到这,眯着眼里一亮,他这是决定要帮自己了?
兰天德再不愿意,看明奕这个态度,心里抱着几分稀奇和怪异,便告了声退就到了屋外,到了屋外他还是觉得不对劲,就同问了句身边伺候多年老奴:“这皇长子殿下,怎么就对我这个病恹恹的女儿起了兴趣呢?”
那老奴才就笑了下,“说不定殿下就是好这一口?”这话说得不加掩饰了些,破显得下作。
兰天德眉眼一挑,染了几分怒色,“什么时候你这老东西敢非议起殿下的喜好来了?”
老奴心里嘟囔了一句,这不是老爷您让他说的,这厢反倒怨怪他的放肆了?嘴上却小心伺候:“老奴嘴贱,老奴不该非议殿下的是非,老奴这就赏自己几个巴掌给殿下赔罪!”啪啪两声示意性地扇了几下讨好陆天德。
兰天德这才脸色稍霁,挥挥手道:“别打了,人在屋里头也看不见,以后别当着人面就这么说便是。”说罢,往后走了几步,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有些心烦意乱。
身边的人立刻跟了上去,老爷官大了,不过还是同以前一样好哄的。
屋里面,明奕上前坐到了床边,手碰了碰映春的额头,掌下的人慌张地躲避了一下,哑声低叫:“殿下离春儿远一些……要传染的。”
“你这病……怎地这般气势汹汹的?昨夜里看你还是好好的……”明奕低语一句。
映春背着身,道:“昨夜里是昨夜里,今日是今日,今日怎能和昨日相比?殿下要是一直坐在春儿身边,明日就要变成春儿这般样子了。到时候春儿是不是也能够反问殿下这句话呢?”
明奕愣住了,半晌一声发笑,“病得挺重,说话却比清晰的人还顺溜,本殿下果然不能小看了你的。”眼光注意到她肩膀处锁骨缩了厉害,一眼望去深陷下去,心头忍不住一动,手掌轻轻覆盖上去。
映春身躯一抖,一只发烫的手抓住他的手腕,略带慌张地低语,“殿下!”
明奕的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手却没挪开,反而往下按得紧了些,“你说本殿下到底该不该帮你渡过这一难关呢?”
这是在威胁,还是暗示别的什么?映春摸不透他的心思,他讲话的声音太冷静,像是在万籁俱静的漆黑夜里说话般,一点破绽都找不出。
想了那么多,映春开口了。
“殿下既然留给春儿和殿下独处的时间……不就已经表明了殿下的心意么?春儿终究还是本事不够,落到今日这般下场竟还能够得到殿下这般出手相助……春儿就知道,殿下正是春儿命中的贵人。”
“你可知道你最让我舍不得的是什么?”明奕忽然问道。
映春听了就一笑,“春儿有让殿下舍不得的地方么?”
“若是没有,我何必一再出手?”明奕低下头,闻着病榻上的人身上传来的炙热温度,吸了一口气,“本殿下最舍不得,就是你这张能把黑白是非颠倒的利嘴。你可知道你一开口,我就忍不住想听你接下来想要说什么……虽说是满口胡话,却也是本殿下从未听过的话。”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映春忍不住浑身一颤。
“殿下……谬赞。”
明奕笑,俯身以指尖将她鬓发撩到耳根后,低声缓语:“所以本殿下想到从此往后你能够常伴身侧,就觉得这日子……当真有趣极了。”
17第十七章:栽赃陷害 后宅花毒(三)
男人指尖的温度像块冰似的,随着他的话冷冷刺入映春心头,她自不会再三抗拒他的触碰,引起反感,这才温顺地低语:“若能得殿下赏识,这是映春三生修来的福气。不过……”
“不过什么?”他的指腹还在她耳后摩挲,看似枯瘦模样,这藏着的肌肤却滑润若凝玉,叫他心底生出一丝眷恋来。
映春强忍着从颈子处传来的酥麻之意,温声细语:“不过春儿怕是还未等殿下将奴婢带进宫中,就要因病而一命呜呼了。”说到底她现在没有足够的钱买好药材,这一计是兵行险招,打着是要他看清楚自己决心的用意,但若陆天德那老种马不在意她,她怕还未进宫就得被这病给拖死了。
明奕笑笑,终究没有太大的本事,不过做到这一步也足以。他从床边弯起腰身,背对着她道:“你的病,本殿下自会用上好的药材来医治。不过这药要什么时候送来,你便同他说。带你进宫前还需要一些打点,我们还不急。”
映春知道明奕说的打点是什么意思,虽然不知道他到时候到底会怎么安排自己,但映春却觉得,没有比此刻更凄惨了不是么?这小小后宅也是人命如蝼蚁,同那偌大凄冷的后宫有何不同?若她得了个好主子,能用自己的本事扶持主子上位,比在这里可有得出息多了。再者这个大殿下既然能这么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