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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鬼面人太邪了,又如此难缠,若不找到对付他的方法,今后会成为我们大吴国的头号劲敌。”年锦又担忧地说道。
“别吵,都出去。”颜千夏头也未抬地低斥一声,她手中的针又变了色,已成暗红的色泽。这未知的毒极大地挑战了她好胜心,她追随池映梓习得数千种毒药,也自个儿配制了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方,头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形。
年锦的话哽在喉中,慕容烈一挥手,他和众奴都退了出去。偌大的殿中,只有慕容烈和颜千夏静静地坐着。
他们都没发现,烛光把二人的影子投到一起,大的包容了小的,融成不可分的浓浓一团。
她看得很仔细,不时的把针放到鼻下闻闻,又举到烛光前细看,眉渐渐越拧越紧,慕容烈头一回看她如此专注的模样,和平常那个爱顶撞他、倔强的要死的她完全不同,浓|黄的光笼罩着她娇美的脸庞,让她有种别样的神彩。
“歇会儿,明儿再看。”
夜已深沉,慕容烈见她双目被烛熏得赤红,伸手想拿开她手里的药书,却被她用力摁住,她头也不抬地继续翻看着。
“去取夜明珠。”
慕容烈才说半句,又被她打断,“不要用夜明珠,有辐射。”
辐射是什么东西?慕容烈都听不懂,他拧紧眉,凝视着她低头认真的模样,可爱的小脸蛋上泛着红晕,一双美目潋滟生彩。
他突然就想狠狠揉她一顿了,想在她的身子里狠狠进出,用力整她……颜千夏就是有这本事,让慕容烈发狂。
可他毕竟是慕容烈,他生生忍下这翻滚的情|欲,被她一直撩拨却不得发|泄的情|欲,茶碗儿续满了又添,添了又干,一晚上就这样熬过去了。
两个人都熬出一双兔子般的眼睛。
“奇怪,怎么会这样。”颜千夏终于抬起了头,看着他喃喃地说了一句,然后拿着那枚针,跳起来就往外跑。
慕容烈原本靠在椅子上小憩,被她这猛地一跳惊醒,拔腿就追了上来。
“受伤的侍卫在哪里?”颜千夏一面跑一面问,他的衣袍太长,小脚一下就踩到了袍摆,差点儿没从高高的台阶上滚下去,慕容烈连忙拉住了她,低喝了声小心,然后把她给抱了起来。
“这样快一些。”众人的视线投过来,他粗声说了一句,接着便抿紧了唇。
【下一节:【蜜蕊要玩坏了】:】
☆、【83】从不怜惜她
“这是一种麻痹药物,可以麻痹人的神经,让人失去行动能力,要在二十四个时辰内解毒不,否则他们会一辈子爬不起来。”
颜千夏神色严肃,慕容烈的眉紧紧拧起,这比要这些侍卫的命还要来得恶毒,让这些从小习武,想在沙场争个脸面的男人来说,瘫一辈子才是最致使的打击。
他的马被牵了过来,他抱着颜千夏上了马,一路疾驰往皇宫另一侧而去。
侍卫们都在东边暗卫营地里,御医们正束手无策,他们都已醒来,只是手脚麻痹,无法动弹。
见到二人进来,众人正欲行礼,慕容烈却挥手制止,颜千夏从他怀里跳下来,快步走到榻边,伸手翻一个侍卫的眼皮子看,又搭在那侍卫的脉搏上仔细地听,最后她跪坐下去,双手扯开侍卫的衣衫,小手在他的胸膛上用力摁着,肌肉已经开始僵硬,并且非常地烫。
她摁了一会儿,看着这侍卫很认真地说道:“这种毒药会麻痹你们的神经,你们的痛感会比普通人增加百倍,可是却没有办法动弹一下,若在一定的时辰里不能解毒,你会一辈子躺着,我不是吓你,是实话实话。我现在给你们开药,但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成功,更可能会失败。如果愿意,你就眨眨眼睛,如果不愿意,就不要动,我会让御医们继续给你们想办法。”
这侍卫微微地眨了眨眼皮,果然,连眨眼都成了一件难事。“好,我会尽力。”颜千夏点点头,扭头看向慕容烈,“我说,你让人写。”
御医连忙过来,展开笔墨,听她往下说,她一连说了七种药材名称,御医一个个记下来,脸上现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皇上,孔雀胆可是剧毒……”御医颤微微看向慕容烈,慕容烈却面不改色,只一挥手,沉声说道:“立刻去办。”
御医这才弯着腰退出去,颜千夏又说道:“派个人去,一样样验清药,不得有丝毫差池。”
颜千夏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她不想有人在药里动手脚。
那个鬼面人既然能进宫来,她想,除非他有通天的本事,否则他在宫里一定有内应。
慕容烈也想到了这一点,年锦马上令心腹将士亲自去督办此事。
“准备木桶,将他们的身体泡进药水里七个时辰,能不能好,看他们的造化。”颜千夏又看向榻上的侍卫,他看上去年纪很小,应该不过二十岁,若一辈子就这样躺着,未免太残忍,。
她对那个鬼面人开始充满好奇,那个人每次出现都能带着一种离异的毒,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另一个人像她一样,对毒药充满好奇,她把解毒这件事当成了挑战,她甚至想要和那个人一争高下!
她是池映梓的徒弟,她不许任何人在这方面超过池映梓的造诣。
她太专注了,专注到自己一直身着慕容烈的龙袍都不自知,好在这龙袍是黑色的,也只在袖口和领口绣了龙纹,所以并不打眼,只是太长,她只能把袍摆掀起来塞进腰带里,像短裙一样穿着,一整上午都跟着御医和侍卫一起忙活,御医在她的指挥下,给那些侍卫们下针,针灸过的地方都注入了药水。
“好奇怪,她居然有这样好的医术。”年锦站在慕容烈身后,低声说道,浓眉大眼上都写着不敢相信。
慕容烈没出声,那半年的深居简出,她应该都是在学这些,辰栖宫赏给殊月前,其实他进去看过一次,满院子都是奇花异草,还有她收集的各种药书丢满她的寝宫,她就是字写得太难看,一笔一划架起来,就像受过了酷刑似的,而传说中的颜千夏公主不仅人美,还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笔好画,弹得一手好琴,吟得一首好诗……颜千夏似乎只会医术,尤其对这毒极其擅长。
他不得不承认,颜千夏总是让他刮目相看。
颜千夏此时正在照看那个由她亲自诊脉的小侍卫,一根根银针扎上去,那侍卫僵硬的肌肉开始渐渐舒软了一些。
“不过,皇上,还是让她换件衣裳吧,也太不成体统。”年锦的忠心病又犯了,见不得颜千夏以下犯上,顶撞他的主子。
慕容烈的目光却只停在颜千夏的脸上,阳光照耀下,她小脸上全是汗水,红扑扑的,惹人疼爱。
“感觉如何,如果觉得好点了,你就眨眨眼睛。”颜千夏的小手轻轻捻着银针,小声问那侍卫。
那侍卫轻轻眨了眨眼睛,这回比上回的速度要快,颜千夏的唇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取下银针,接过御医递来的药,轻轻托起那侍卫的下颌,用筷子撬开他的牙,给他喂药。
“让他们做。”
终于,慕容烈看不去了,颜千夏可以为宝珠求人,可以为这个陌生的侍卫如此尽心尽力,甚至对年锦都比对他好,却从未对他温柔过片刻。
“我要亲自掌握他们服药后的情状。”颜千夏淡然地说了一句,不肯离开半步。
慕容烈突然就想杀了这侍卫,见他脸色变得难看,年锦连忙上前来挡住了他的视线,以商议国事为由,请他出去。
颜千夏始终没有转过头看他一眼,她全部的精力都用在这个看不到的对手身上了,若有机会,她真想摘下那鬼面人的面具,看看他究竟长成了什么样儿。
七个时辰,她一直在这里忙碌着,几乎没坐下过,和几位御医讨论药方,仔细观察每个侍卫的情况,他们的身体看上去是软了一少,可是还是没有能动弹的迹象。
午膳就在这里解决了,和大伙儿吃得一样,不,比大伙儿吃得多。饿自己才是愚蠢的,她扒了两大碗饭,然后捧着一碗汤,滋溜喝得欢快,看得众人一楞一楞的。
在这个女子得笑不露齿的地方,她褪去了之前精心维持的伪装,就是一个异类,可又异得这样自然,这样美,总令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夕阳渐斜,她走到小侍卫面前翻他的眼皮子,看他的情况,说实话,到了现在,她也开始有些失望了,忙活了一整天,为什么一点转好的迹象也不曾出现?难道是她的方子有错?
“谢娘娘……”
突然,一声轻不可闻的声音飘过来,她猛地瞪圆眼睛,看着小侍卫,刚刚是他在说话么?
“是你说话?你眨眨眼睛。”她惊喜地捧住了小侍卫的脸,盯着他的眼睛。
“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