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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酸意涌上颜千夏的胃里,她丢下了碗,来不及跑开,就狂吐了起来,胃空了,只剩下苦涩的酸水,还在吐。
“慢点慢点,阿芷,快拿水来。”
他一面说,一面从怀里掏出精心包好的小纸外,一层层揭开了,捏了一枚酸梅在指间,等阿芷服侍她漱了口,这才小心地塞进了她的嘴里,另一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
颜千夏含着酸梅,心头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池映梓……莫非他知道了?
池映梓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垂下眼帘,低低说道:
“我前儿晚上做了个梦,梦到上天赐给我一个儿子,所以悄悄给你掐了脉,你真的怀上了,我怕你生气,就没告诉你。”
“师傅……”
颜千夏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是我的,对不对?”
他的手轻抚下来,轻摁在她的小腹上,低声问她。
“嗯。”
她沉默了一会儿,点头。
他以命救慕容烈,她也以一生,以命来还他。如此,才叫公平!
“是我的小安宁。”
他笑了,双臂揽住她的肩,把她抱进怀里。
阿芷转过了身去,没让颜千夏看她的表情,可是颜千夏知道她哭了,可怜的阿芷,你不肯离开,生生受着这折磨,我又无能为力。
一个人的幸福,总要这么多人来成全,那些成全他人的人们呵,上天一定会赐福给你们!
这一晚,池映梓一直紧紧地抱着颜千夏,可是他睡得比前段日子都要安稳。
颜千夏不忍打搅他的深眠,以一个僵硬的姿势维持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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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皇宫。
慕容烈看着传来的密报,猛地站了起来,一脸狂喜。
“她出现了,她和池映梓一起,还有一个女人,应该是那个叫阿芷的女人!”
千机大步过来,接过密报快速看着,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映进眼中,然后抬头,愕然地问道:
“她的脸?”
“可能是装的,否则……不管她成了什么样子,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来人,赶紧去追,一定要追到她们。”
慕容烈从书案后大步绕出来,朗声说道。
两个多月过去了,经历那样的大战,他和千机居然毫发无损,甚至比以前更强大,他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可是能猜出颜千夏做了什么。
叶将军上山的时候,阿芷正带着碧落门的人匆匆撤离,叶将军等人的心思都在他的身上,无暇顾及颜千夏的行踪,等他醒来后,再派人上山去找时,那里已经夷为平地,只有一地散落的珍珠,在向空旷的天地诉说着才过去的那场龙之战。
广发天下的悬赏告示,有成千上万张了吧?可是没有一点消息传回来。
如今七国一体,他稳坐至高无上的龙椅,各个国家的百姓已经渐渐忘却乱带来的伤痛,生活重新步入和平的正轨,四海升平的景象即将出现,可是他的心却每时每刻处于烈火炙烤之中,思念,让他痛苦不堪。
“父皇,蜻蜓。”
晴晴从门外乐颠颠跑进来,手里捏着一只蜻蜓。
“晴晴,父皇找到母后了。”
慕容烈把她抱起来,转了好几圈才放下。
“我又不想母后,只有你和义父想母后,母后都去外面玩了。”
晴晴却扁扁嘴,举着蜻蜓给千机去看,先给慕容烈看,那是给他面子,剩下的时间,晴晴再没把注意力分给慕容烈一点,只顾着依着千机撒娇。
“义父,你给我做个笼子,我还要养小松鼠,是舅舅送我的小松鼠。”
“不许再养,你养这么多小动物,你的屋子里都臭死了。”
慕容烈拧紧了眉,不悦地喝斥一声。
“父皇你好坏,我要去和义父住。”
晴晴扭过头来,小脸气得通红。
她养了两只小刺猬,三只小猫,一大一小两只狗,一条小蛇,还有一大一小两只乌龟。更可怕的是,她不许这些动物住在别处,必须和她住一块儿,慕容烈就曾在晚上去看她时,一脚踩坏了小乌龟的壳,她哭得天动地,害慕容烈都以为是自己驾崩了。
好吧,就算他驾崩了,晴晴也不会哭成这样,她心里只有千机。
这样也好,他放心千机。
“千机,你替朕照看朝政,朕要亲自去一趟南方。”
慕容烈站起来,拍了拍千机的肩。
“是。”
千机抱拳,虽然不情愿,也只能答应下来。
他也很想去,亲眼看到颜千夏,她是否真的受了伤,现在又过得好不好,是不是池映梓又强迫她?
思念是无形的绳,把这两个男人紧紧地捆着,面对如画江山,却无力欢笑。
“皇上,臣妾为皇上煮了汤。”
叶贤妃端着一盅汤进来,笑吟吟地放到他的案头,揭开盖儿,清香扑鼻,是极鲜的鱼汤。
宫中诸妃,愿意出宫的都出宫去了,可是叶贤妃却每每以死相逼,绝不出宫,慕容烈不愿再造杀戮,便任她住着。
只要心里只住着颜千夏就行了。
“小妩,还未想通?”
慕容烈拧起眉,盯着她。
“臣妾先告退。”
叶贤妃福了福身子,不接他的话,转身出去。
“这样不是办法,还是送她出宫吧。”
千机看着她的背影,低声说道。
“千机大人,您说是捆还是绑?她放话在先,出宫必死,这不是存心膈应皇上的心吗?等娘娘回来了,会生气的。”
一边的顺福接过了话,撇着嘴角,一副不屑的神情。
“是你在生气吧。”
慕容烈瞪他一眼。
“奴才不敢。”
顺福连忙低头告罪,缩到了墙角站着。
“罢了,顺福,你现在就把叶贤妃绑出去,告诉她,若她死了,朕给她皇贵妃的名份,让她葬进皇陵,她应该满足了。朕曾答应过舒舒,后宫三千散尽,只有一夫一妻相守。她应该回来了,这天下在等她这个女主人,这一回,朕一定要给她一生无忧,富贵安享。”
慕容烈看向窗外,语气坚定。
顺福眼角抽了抽,御书房外立刻响起了叶妃的哭声,渐渐大了,成了嚎啕,无望地嚎啕。
慕容烈只拧了拧眉,坐回书案后,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他和舒舒同甘共苦过来,他只想让她在以后的岁月里,永远过安定富贵的日子,不再忧,不再伤,不再痛,不再苦,不再病,不再颠沛流离。
这是她应得的!
可是,我的舒舒,你在哪里?为何只肯在梦里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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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的路有点难找。
颜千夏有些想不起来怎么上去的,可是池映梓却记得非常清楚,他当时一人追上来时,牢牢记住了每一条岔路,每一棵大树,每一面石壁的朝向,甚至学会了这个阵法的排列,他就是这样一个聪慧的男人。
他不应该失去光明和健康的。
进了山,轮椅是不能走了,换了匹马,阿芷牵着马,颜千夏在一边慢慢跟着。不时有小溪孱孱地从眼前淌过,小松鼠从枝头探出小脑袋,乌黑的眼睛好奇地盯着这几人。
风摇枝叶沙沙响,阳光碎金般从枝叉间落下,映在眼前的小路上。
颜千夏也越来越喜欢安静的地方了,可能是在小岛上住惯了,又可能是经历了太多繁华,如今的她更渴望安宁。
“夫人,累了吧,歇会儿。”
池映梓侧过脸来,看着她的方向,温柔地说道。
“不累,我们走得这样慢,有什么累的。”
颜千夏摇头,心里感叹万千。
上回进山,慕容烈抛却江山,背了她一路,拿着大叶片给她扇风,生怕她热化掉。这一回进山,她又小心翼翼地服侍着池映梓,世事变迁,难以预料。
谁是谁的劫,谁又是谁的毒,饮下后,一生难戒?
“主子,喝水吧。”
阿芷把水递给池映梓,他却立刻递给了颜千夏。
“夫人喝水吧。”
“咦,你这人,阿芷让你喝,你就喝,我自个儿有酸梅汤。”
颜千夏轻嗔了一句,他这才仰头大口喝了一口。
“你别和他生气。”
颜千夏轻轻拉了拉阿芷的手,小声说道,池映梓微侧了脸,支着耳朵,似是想听清她在说什么,就像一个好奇的小孩。
“不许偷听我们女人说话。”
她又娇嗔了一句,池映梓就低低笑了起来,似是很满足这种一妻一妾的日子,尽管这妾是颜千夏安排给他的。
“夫人,你上来一起骑马。”
他又来了新名堂,弯下腰来拉颜千夏的手。
“我肚子里有孩子,怎么颠得?”
颜千夏拍开他的手,他立刻缩回去,连连点头,连声说道:
“我糊涂了,我只是想抱抱你。”
不仅糊涂了,还更像小孩子了!只是,这个男人在他三岁之后,只怕再没在什么人面前这样撒过娇了吧?
如今繁花落定,他所安心的,不过是颜千夏陪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