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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我……陪我去采药……你抓到对方的士兵了吗?我想先瞧瞧。”颜千夏抿唇一笑,刹那间阳光灿烂,让慕容烈的心情顿时云卷云舒,放松起来。
“舒舒……没想到,你我还能并肩沙场。”他喟叹一声,松开了她的小脸,又扭头盯向了沙盘,“那些人极难抓,且牙中皆藏有毒丸,一旦被擒,即刻服毒自尽,不愿多活一刻。”
“好狠。”颜千夏皱了皱秀眉,这肯定就是池映梓弄出来的歹毒方子,他是打定主意要夺天下了么?她侧脸看了看慕容烈,小声说道:“既然他们要咬毒,你就让他们不要咬,塞住他们的嘴巴。”
“哦,你来塞。”慕容烈低笑了起来,抬手拍拍她的小脸。当时情形她是未见,不知凶险急迫,又是第一次接触那样的怪人,等对方死在了他面前才明白过来,这些兵卒全都不是普通人了。
“诶,咱们去捉一个吧。”颜千夏抱住他的胳膊,仰着小脸,笑嘻嘻地说道:“我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哟,我的小舒舒有多厉害?”他顺手拿起了一支小旗,插|到了沙盘右侧的小沙丘上。
“嗯,好厉害,哈。”颜千夏掐了掐他的粗胳膊,满脸笑意,“我去准备准备,晚点就和千机一起去。”
“千机?”慕容烈的脸色沉了沉,她说的“咱们”,是指是……她和千机?她倒把他给撂一边了?
颜千夏没听到他的反问,她已经掀开了帐帘出去了。
红衣千机就在大营一角和几名将军切磋武功,他走到哪里都是发光体,狐狸精,典型的狐狸精,能让男男女女都被他吸引。颜千夏也跑了过去,只见千机手持一柄锃亮长剑,一手负于身后,唇角噙着笑,从容不迫地反击长枪将军的攻击。
“千机大人好厉害。”身边响起清脆羞涩的声音,扭头看,是叶贤妃身边的侍女,此时也是戎装加身,倒也显得有几分飒爽英姿。
“诶,你是千机大人身边的奴才吧?”侍女发现了她的目光,扭过头来看她,脸上飞满了羞涩的红霞。
“啊,是。”颜千夏点头,千机太有主子像了,没办法,她就当个小跟班吧。
“你真有福气,我们都好羡慕你。”侍女说完,掩唇一笑,掉头就跑了。
福……气……这些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伺侯人是福气……嘴角还没抽搐完呢,又有一个丫头跑过来了,拉了拉她的袖子,把一块锦帕给她,“小哥,能不能帮我送给千机大人 ?'…'”
她浑身一颤,叶贤妃的侍女,果然不同凡响!居然敢大胆地追男人!她看着这小侍女,她的头都快勾到裤裆里去了,抓着锦帕的手还在颤抖。
“呃……”颜千夏接过了锦帕,那小侍女才飞快地抬头,扫了她一眼,掩着脸就跑了,不过倒是长了张俏丽的小脸。
“这些丫头!”颜千夏心中好笑,大约也只有叶贤妃那样的女人,身边才会有这样大胆的侍女了,若非叶贤妃要和她抢慕容烈,两个人倒可以做朋友。
“千机大人,这招是怎么使的?你可不能使诈啊!”将军的长枪被千机挑到地上,他不服地看着千机,大声嚷嚷。
“就这样使的。”千机优雅地转了个圈,一柄长剑就敲到了将军的脑门上,大将军顺势来抓剑,又有几个男子加入了切磋的行列,以四对一,千机一袭红衫,时而跃起,时而纵身,一柄剑舞得像矫龙出海,在银亮的盔甲中特别醒目。
“千机大人武功卓绝,属下不是对手。”将军和士兵们终于认输了,大家乐呵呵地过去和千机击掌。
锣声敲响,是用膳的时间到了。
将士们散开,回营用膳,千机大步走到了颜千夏身边,她挥着锦帕直接往他的脸上招呼去了,“嗨,千机大人,你威风啊,有人给你送帕子,快拿着吧。”
“什么?”帕子挥到了千机的眼睛上,他连忙抓住了颜千夏的手腕,低头看向锦帕。一方湖绿色的锦帕上,绣着一双蝴蝶驻足白芍药花瓣上。
“哪来的?”千机展开锦帕,一脸诧异。
“暗恋你的姑娘送的,我说,你不如也成个家吧,我给你来牵线。”颜千夏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呵。”千机一笑,把锦帕叠好,放进了怀里,“走吧,去用膳,皇上在等你。”
颜千夏扭头一看,慕容烈果然站在大帐边,正盯着这边看着。
“再说个事,晚上我们两个去捉个药人回来。”颜千夏匆匆说道。
“药人 ?'…'”千机不解,反问她。
“嗯,就是慕容绝的士兵,听说特别诡异,都不怕疼不怕流血的,我们晚上去捉一个回来,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颜千夏冲他挥挥手,大步往慕容烈身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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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竹影重重的,风一拂来,沙沙直响,一弯月悬于竹枝尽头,清冷冷地洒着光辉。巡逻兵正在大营中巡视,王帐里烛光还燃着,慕容烈晚间还和大将军们商议了国事,听说正在等年锦从周国押送周王苑栖墨返回。切断周国的路,对慕容绝来说等于截断退路,也迫他面临殊死之战。
颜千夏换好了夜行衣,用布巾蒙了面,在大帐外等着千机。不多会儿,这小子不知道在干什么,换衣服换这么久,难道是舍不得脱下他的红衣?
正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几匹马过来了,领头的那个人伸手就捞住了她的腰,轻松把她拎上了马,环在胸前。
“呀,是你!你又亲自去?”颜千夏扭头看着慕容烈,讶异地问道:“如果将军们有事找你怎么办?”
“看着办。”他唇角一扬,双腿一夹马肚子,俊马便往帐外飞驰而去。
星光辉芒铺在眼前,荧火虫在前面飞舞,两人一马,奔向了山谷深处。
“一天赶得回来吗?耽误你的事怎么办?不如让千机和我去,千机也很厉害啊。”奔袭了半路,颜千夏继续叨叨。
慕容烈的手在她腰上狠狠一拧……
啊……颜千夏惨呼一声,他还真能下力气拧呢!
“慕容烈,你敢拧我!”她扭过腰来,一把就拧住了他的脸,用力往两边扯。
“滋……放手……”慕容烈倒真没想到她劲儿还挺大,拧得他腮帮子发麻。
“给你揉揉,脸上肌肉不会松驰,会永远不老。”颜千夏松开了手指,又在他的脸上揉了又揉,这才转过身,窝在他的怀里,眯着眼睛,看着远方黑黝黝的山脉。
她的话永远这么稀奇古怪,慕容烈见怪不怪,被她这样一逗,连呼吸都温柔起来了,手臂揽紧,俊马飞跃起来,跨过了小溪,扑进了山路。
半个时辰的光景,一行人就行至山涧中了,几人下了马,钻过了茂密的树枝,踩着落叶小花往前走着。侍卫走在前后几步的距离,颜千夏面前只有他的火折子照亮,他在前面走着,手却托到后面,用火折子照在她的脚下。
他一直是很细心很会疼人的男人,被他疼爱着,会觉得自己是团软云,轻飘飘的。
“慕容烈,你……那个母妃的事,真的吗?”
“嗯。”慕容烈扭过头看了她一眼,低低地回她。
“其实也没什么,我觉得正与邪根本没有一个清晰的分界线,有的人表面堂堂君子,其实就是小人,有的人被谓为大盗,却是劫贫济富的,说不定轻歌是个很好的女人呢?”
颜千夏一面说,一面去拉他的手指,不料指尖却碰到了火折子,烫得连忙缩了回来。
“我瞧瞧。”他连忙灭了火折子,托着她的手,用舌尖轻舔着。滚烫湿|滑的舌尖吮着她的手指尖儿,酥酥麻麻的,颜千夏的脸都红了。
“小笨蛋,这也能烫到手。”他又低骂了一声,却是宠溺的语气。
“不许骂我。”颜千夏扑到他的怀里,橡皮糖一样扭着,真的,在他面前,她就想当个长不大的孩子,让他宠着爱着,让他给她无忧、无惧、无畏的日子。
“舒舒,你绣花的手艺倒是好多了。”他托着她的下巴,侍卫们的火折子火光太暗,照不到他们这里,又不敢靠近过来,因此二人此时是看不清对方的,可又觉得看得清晰极了,他们能看到彼此的心,只系于对方的身上,不管昨日,今日,明日,无可取代。
“我绣花?我绣什么花,喇叭花呀?别用火折子了,用这个照明吧。”颜千夏弯下腰,取下脚链子,轻唤着小白龙,不多会儿,小白珠就开始微微发光了,荧荧白白,照亮二人面前的路。她甚至还看到小白龙的脑袋贴到了珠子上,瞪大了眼睛看她,似是对使唤它干活充满了不快。
“哟,让你照照亮,你还不满呢,你还吸我血呢,以后不让你吸了,饿晕你。”颜千夏嗔怪了一句,小白龙这才盘回了白珠正中,懒懒的躺着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