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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说过,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人灵魂的位置,每当有一个灵魂陨落,这个世界上就有一个人要离开。我感到自己的魂魄忽然抽动了一下,周身被突如其来的冷气包围了。
“遥儿快要及笄了。”他若有所思的说。
“嗯。莫寒,等我及笄的时候要你亲自为我束发带簪。”
“好。”
“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们一言为定。”
“遥儿及笄时样子一定很美,我会为你束发带簪。”他笑了笑:“遥儿,扶我起来。”
我跑过去将他扶坐起身靠在床头,他看看我仔细的说:“我从来没为女孩子束过长发,还不会,今日让我先试试。”
我拔出发簪将长发散落开来,将簪子放在他手中:“我的头发太长了可不好束,你要仔细练练,否则那天会把我弄得太丑,见不了人。”我背对他坐在床角,他双手缓缓缕起我的长发,又轻又柔。他的动作很生疏,略显笨拙,一点一点将头发盘起,许久才弄好,终于将簪子插入发中,我转过身问:“好看吗?”
他含笑点头,眸子里放出奇异的光彩,这样夺目的光彩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我走到铜镜前,带着一丝浓浓的甜蜜看着头上的发髻,不禁怔住。这不是我刚刚递给他的那只簪子,而是两年前在雪地中丢失的那一只我最心爱的梅花簪!
第55章 灵魂陨落
“呀,小姐你最喜欢的那支梅花簪不见了,八成落在雪地里了,我去找找!”
“算了,不要追究了,被哪个下人拣去了也是好的,典当些钱过个好年。”
那时候我以为这只梅花簪许是被哪个下人拣去典当了,不成想竟然出现在陈莫寒手中,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回到我的头上。我微微颤抖着抚摸它,只觉得越来越沉,重如千金。回首望向他异常明亮的眼睛,哽咽住……“从那一年开始,你就把它一直呆在身上吗……”他的默认让我更加感动,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摇摇晃晃,蠕动了半天嘴角,拥着他,“如果你能给我梳一辈子头就好了,你知道我最得寸进尺了……有了第一次就想要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想要无数次……”
他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不要哭。天快亮了,我陪你等日出吧。”
我终于挤出笑脸,“客栈的老板说,这里的日出最美了,而且我们这个房间看日出角度是最好的!我扶你过去……”我小心翼翼的搀扶他到窗前,在地上铺了厚厚的棉被,与他相拥而坐。
“遥儿,说一说你觉得此生最美的事情吧。”
“此生最美的啊……太多了。比如我有一个很大的家,比如我很小出名了啊,比如我和皇帝谈过恋爱,再比如……我做到了让自己永远不后悔的事,追到你,爱着你,赖上你!”我夸张道,“美好的事情太多了,实在数不过来啊!呵呵……你呢?”
“我此生最美的事情,就是遇见你。”
……
我们的爱如平淡的烟火,太过短暂,次日他走了,离开的时候嘴角残留着情人的细吻,还在满足的微笑。他的身体已经冰冷,我抱着他冰冷的躯体坐在窗前看了最后一个日出。一屋子人默默抽泣,只有我在微笑,莫寒,谢谢你为我及笄,没有食言。
“小姐,小姐!……王爷走了,节哀顺吧……”
我抱着陈莫寒一动不动,他走了我的灵魂也抽空了。
“小姐,人死不能复生,王爷在天有灵不想见到你这样啊小姐……”
“他没走,他还在来世的那一边等我呢。他还在天上看着我呢……”
梦中依稀又看到你的影子,萧瑟又清瘦,然而你的笑容好灿烂,还在对我说:“我此生最美的事情,就是遇见你。”
大陈国嘉运王陈莫寒英年早世,遗体被火速送回京城,轩炎帝亲主葬礼,虽时逢乱世征战,亦厚葬之。入葬之后,成遥昏迷数日不省人事,太医陆续诊治,无迹可寻,只得听天由命,循本人意志或死或生。
一个月后。
“醒了,醒了!主子醒了!!!”我的醒来伴着几个丫鬟震耳欲聋的叫喊,稀里糊涂的坐起来,灯光刺的眼睛火辣辣的疼,刚坐直身子有些眩晕摇摇晃晃,只见一个明黄色的影子瞬间冲进来半跪在我面前,着实吓了我一跳。
消瘦的棱角,泛青的胡子,双手紧紧握住我的手,眼中是狂喜和急切,沙哑地叫道:“遥儿,你醒了,终于醒了!”于是紧紧抱住我,勒的我几乎晕厥过去:“咳咳……放手,咳……”
他受了惊吓似的松开,慌慌张张的说:“哪里不舒服,传太医!”
“轩炎?”我看仔细了眼前的人大吃一惊,这么狼狈不堪的男人,是那个皇帝吗?将他的狼狈尽收眼底,又四处一看,正是遥香梅苑,我又回来了,又回到这个宫墙中了。
太医摸了我的脉,露出喜色,陈轩炎当场赐其金银豪宅,令其退下。
“轩炎,谢谢你,给了我最后与莫寒相处的机会,这几个月我们生活的很快乐,很幸福。”
“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我只怕你自寻死路会随他去了……”
他无奈的吻着我的额头叹气,叫蝶儿准备吃的东西,忽然一个转身就匆匆离开了,剩我一个人满头雾水,不多久,他又面貌一新的回来,刮了胡子,换了衣服,面容也不再紧绷了。
他一直仔细的向我碗里夹菜,吩咐下人为我做这个为我做那个。接下来的日子,每日如此。他从不跟我提起陈莫寒这个伤口,不敢碰触,即便这样我依然迟迟不能从陈莫寒的死去中走出来。有些回忆,太过凄美,任凭时间悄悄冲刷,也无法抹去。我的头脑中全部是前世的韩漠和今世的陈莫寒相互交替。几个月来和陈莫寒在一起的一幅幅画面,不停地展现在脑海。永远都无法释怀的,是那书房的惊心动魄的壁画,是他的温柔轻轻为我插上梅花簪,是擂台上不顾一切的拥吻,他微笑着对我说的,鲜花配美人,花美人更美。是房顶上)恍)然(网)间的轻吻,是他和韩漠在梦中一遍又一边对我说,去寻以后的幸福吧,找一个和我同样爱你的人替我爱你。
……挥之不去。
眨眼之间又过去了三个月,秋去冬来。
这刚入冬,天气有些冷,但是还没有下雪,外面战势却火热。冯清的兵马在启国已经打了几个月的仗,几胜几败,胜负难分。恐怕是要拖成持久战,要打个一两年。宇国的分量还不足以构成大威胁,主要在战斗中起着配合启国的作用。陈国主攻的目标是启国,能攻破启国,宇国自然缴械投降,但启国确实不好打,且不说地理位置在战略上占了上风,启国那地方遏制着交通咽喉,我国兵马粮草的供应相对也有些困难。
我这边很惦记冯清,征战沙场是玩命的事,军营的生活条件也太艰苦。自从打仗以来,时不时就听到朝中哪个大将又战死沙场了,看到这么多人有今天没明日,就更担忧了。只求陈国的战士们骁勇无比,万众一心,早日打败启国,凯旋归来。
陈轩炎今晚来梅苑正赶上我在用晚膳,看到桌上摆了两壶陈年烈酒,严肃起来:“为什么有酒,你是要喝酒么?”
我拎起一只酒壶,倒上两杯,然后递给他一杯,“既然来了,陪我喝一杯吧,只喝一杯,没关系的。”说完便喝下酒水,陈轩炎不明所以,顿了顿也喝下。
然后就古怪的看我走到窗前推开窗子,闭上眼双手合十,轻轻地念了几句,把余下的两壶酒一股脑的全倒在外面的地上。寒气沁进来,吹在脸上丝丝清凉,我关了窗,让蝶儿她们再把窗子重新封好。陈轩炎好笑的看着我问:“又搞什么新明堂呢?”
我舔了舔嘴角,说:“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敬给所有牺牲在战场上的战士们,让他们安息,保佑我国早日赢了启国。”
陈轩炎似乎发现了件尤其有趣的事,噙着笑说:“有点意思。吃个晚饭都能忧国忧民的女人,在后宫算是稀有了。”
我得意道:“这叫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我啊高贵着呢!”
陈轩炎探寻着我的脸,双眸忽然放出熠熠光彩,不禁让我恍惚了一下,迟疑的问:“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女人爱国难道也稀奇么,应该很正常吧……”干嘛这么惊讶?
他摇摇头,几个健步走过来,牵起我的手:“遥儿,自从他离开,我已经半年没见你笑了。”
我不禁一怔,愣在这里,久违的笑容僵在脸上,蝶儿呆了半晌猛然兴奋地拍起手,叫出来:“天啊,小姐笑了!小姐笑了!小姐你终于笑了!”
……
“小姐,宫外有人送件礼物给您,你快来看看,是一个有一人高的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