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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绿萍再经过时,就给师徒两个带了家里自制的桂花蜜水,只是那蜜放得不多,十分清甜,省得不够解渴。
笑笑也觉得渴极了,赶紧喝了一口,真是清甜怡人,对江绿萍道:“真好喝,谢谢姐姐。”
江绿萍微笑着说:“笑笑,你身上有伤,要悠着一点啊。”
她又对晴明散人行礼:“道长辛苦了,真是积福呢。”
清晴散人看着江绿萍:“闪电刀?”
江绿萍愣一下:“道长也是武林中人吗?”
晴明散人微笑一下:“贫道任智理,姑娘可曾听说过?”
江绿萍啊了一声:“原来是晴明散人,绿萍有眼不识泰山了。”
清明散人笑笑:“谢谢姑娘的水。依贫道看来,姑娘和青虹派的缘,还没有真正结呢。日后,姑娘一定会二次加入青虹派。”
江绿萍虽然十分聪明,却也惶惑了:“道长为何如此之说?绿萍是真正的青虹派弟子啊,并且是妙常师太嫡传。”
清明散人笑了:“贫道是说,有一日,你的功力会超过妙常的。”
江绿萍这下大吃一惊了:“道长,俗家弟子是不能学青虹派的内力和轻功的。而且我平时还是用的家传刀法。”
晴明散人微微一笑:“人这一世,有很多缘。有缘起,也就会有缘灭。但有的缘,却是如影随形般,一直系在身上,怎样也解脱不了的。”
江绿萍何等慧性,她心里道:“难道我和世超会不长久吗?不会的,等到秋天他父丧满一年,我们就成亲。我要好好做他的妻子,我已经这么大年纪了,做妻子对别人来说轻而易举,对我来说竟然这样难。我一定不能放弃。”
晴明散人像是看出了江绿萍心里想什么,仍然微笑着说:“姑娘,这世上人如蝼蚁一般多,然而能成为世外高人,却不是仅仅努力就可以做到的。当然姑娘做其他的,也做得很好。”
却不想孟雨正好经过,听到了晴明散人的话。他倏然想起,当初在西玉州,舅舅取笑自己的时候,曾经说妙常师太给他写信,说江绿萍与佛有缘。难道这种事也有命中注定?孟雨并不相信。
他走上前去,给晴明散人施礼:“道长好,您这一天真是辛苦了。”
又对江绿萍道:“姐姐是送货回来吗?”
江绿萍刚匆匆将货送到卸好,又急忙往家准备处理其他生意的事情,额头上都渗出汗滴。看到孟雨问她,便笑笑道:“是啊,事情太多了,还在这里耽搁了一下,看看笑笑。我得赶紧走了。”
她和晴明散人、笑笑告别,不再看孟雨,便匆匆走了。
孟雨也不再看江绿萍。他们两个现在只能是存在在对方内心最隐蔽的那个角落里了。
刚才过来,孟雨已经听到一路对笑笑的议论,此时看到笑笑忙得小脸通红,那张破方桌上还放着一摞纸,记着密密麻麻的字,心疼地说:“笑笑,你太辛苦了。”
笑笑笑着摇摇头:“笑笑不累,跟道长学了好多东西呢!”
晴明散人也笑着说:“笑笑姑娘聪明又能吃苦,要是能跟贫道一直学下去,医术会超过贫道的。”
孟雨心说拉倒吧您,又想让笑笑一直跟您学医术,又让江姐姐出家,你这个老道,可真是太贪啦。
但他确实还有事情急着问晴明散人:“道长,我娘的病会怎么样,需要孟雨做什么吗?”
晴明散人笑笑:“你娘的病,有笑笑这样经心,治好是大有希望的,只是孟大人不要再气夫人就是了。至于你呢,你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对笑笑好好的,她好专心跟我学医术。”
孟雨也笑了,但想不到道长连爹爹和娘之间很微妙的心结都能知道。
晴明道长对笑笑道:“好了,今天天也不早了,收拾一下,跟你男人回家吧。”
笑笑弄了个大红脸,想不到这个原来只存在于江湖传说中的高人,说起话来也是这样家常。孟雨当然知道这街上是是非流言之地,他和笑笑帮晴明散人一起收拾好他的桌子和医囊,孟雨要帮他背东西,送晴明散人回住处,却被拒绝了:“出家人就是独来独往,不必这么罗嗦,赶紧陪你娘子回家吃饭吧。”
孟雨哭笑不得,看着任智理走远了,这才对笑笑一笑:“我们也回家吧。”
笑笑仍然红着小脸,嗯了一声。将那些记录好的纸收拾好,放在随身的袋子里。孟雨看她站了一天,便替她叫了一辆马车。他搂住笑笑的肩膀:“饿了吧,回家让阿肥炖肉给你吃!”
旁边的人这下算是看到大戏了,都呕一声。
而孟雨已经将笑笑扶上马车,自己也跳上了马车,将帘子放了下来。
小柳枝巷里。
巷子里静悄悄的,这个巷子是闹中取静。里面都是京城最有钱的人家。然而李忠义的宅子在这个巷子里却特别不起眼,夹在两个阔气的大宅院中间,但装潢却并不差。孟雨怀疑是不是皇上替他置的业。而且这条巷子里没有店铺,没有普通老百姓家,所以大白天静得连条狗都不经过。
孟雨趴在墙上,脑袋上顶着一堆树叶,悄悄对应少言道:“为什么你探听了半天,就没有看到过这宅子里的女人长什么样呢?”
应少言也憋着嗓子道:“我作为禁军将领,查案不是踹开门去查的,更不会爬墙头!”
孟雨气得推了他一把。
应少言差点从墙头上掉下去,赶紧抓紧墙头,脚也勾在树枝上才算趴稳当:“干什么你!谋害妹夫啊你!”
他又凑到孟雨耳边:“你不是见过那个女子出来吗?你又见过静仪,怎么会认不出是不是一个人?”
孟雨也憋着嗓子道:“只看到一个头顶,还看不出是不是光头,怎么认得出?我对女人又不在行。”
应少言笑得肚子痛,快要扒不住墙头了。
第三七七章 各种迷团
这时那个宅子的门却开了,一个包着头巾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孟雨正要跳下去,却被应少言拉住了。
竟然,李忠义走了过来,他显然是从巷外进来的。那女子一看他过来,便依在门边不动,妩媚地笑着看着他。李忠义过去揽住她的腰,两个人便又进了大门。
孟雨这才把憋着的那口气呼出来,软软地趴在墙头上:“竟然不是。”
应少言小声道:“我就觉得,静仪那样的,怎么看得上李忠义?但是我们是不是能找到静仪在京城的藏身地?她很可能是直接和宫中联系的。”
孟雨摇着头:“我还是有怀疑。李忠义没有这么简单,他离皇上最近,至少布防图,他是可以想办法接触到的。”
应少言道:“你不要老查他的女人,你要查他的智商。布防图何等机密,不可能派一个草包去传递的。”
孟雨垂头丧气道:“我试了,他就是一个草包。”
应少言嗯了一声:“如果最后真的证明是李忠义,那就某人是草包了。”
孟雨毫不客气地踹过去,这下应少言真的掉到墙下面去了。
苏绮云给应少言又盛了一碗面,孟雨吃惊地看着应少言:“表哥,你现在可真能吃啊。我觉得小雪有喜,不应该是你能吃啊?”
苏绮云和孟雪都笑得快趴在桌上了。
应少言狼吞虎咽了几口面,才说:“训练士兵,你知道多费体力?你没经历过不知道的,而且一天到晚忙得像狗。要不是要抓所有时间陪陪娘和小雪,我今天就要让你在外面请我吃好的。”
说罢把碗里的面条一扫而光,又将桌上没吃完的炖肉也全收拾了。苏绮云看着很心疼:“厨房里还有羊腿,已经煮了一个时辰,想着晚上加料再烧的。你要不要现在吃?”
应少言忙道:“要!要!”突然又道:“不吃了,留着给小雪。”
孟雪扑一下笑了:“还是表哥吃了吧,小雪喝点汤都饱了,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苏绮云也笑着说:“小雪吃得太少了,我孙子也会饿到呢。那个羊肉膻气小雪也闻不了,回头给她做只清炖鸡。”
可儿过来问苏绮云:“夫人,羊腿怎么烧啊?”
应少言道:“不要烧了,白煮就好,拿盐巴蘸着就行。”
想了想又道:“先给杜圭半只,余下的拿上来。”
可儿道:“将军放心吃,杜圭已经把半只吃掉了,可儿不赶紧端上来,将军的也没有了。”
顿时一桌子人又都要笑倒了,可儿急忙仓惶地下去。一会儿端上半只羊腿来。
孟雪赶紧扇着鼻子道:“哎呀,这个味道确实可怕。”
赶紧站起来便走掉了。
孟雨道:“你要不说,我真的以为羊腿就是长得这个样子。”
可儿闹个大红脸,赶紧假装去扶孟雪,溜下去了。
应少言用刀切着羊肉大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还不时切点给孟雨:“知道你吃饭比较秀气,也来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