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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种没有廉耻的人,根本就无话可谈!许寒芳只想尽快离开,连一眼也不想多看廖毐。她怕自己忍不住把早上吃的饭也全吐出来。
廖毐伸手抓住她的伞柄,凑近了说:“我知道做宫女很寂寞的哦?如果有需要了可以来找我呀,本侯可以勉为其难……让你欲仙欲死……”说完退后一步欣赏着许寒芳的反应。
“你放屁!”许寒芳恨不能痛扁这个败类一顿。简直是个超级大混蛋!
“放屁?好臭好臭!”廖毐恬不知耻地笑着,用手扇着,突然又凑近,压低声音说:“姑娘不想我,我可是想姑娘了——更想姑娘背后的胎记了!哈哈哈!”廖毐背着手大笑着扬长而去。
跟在廖毐身后的两个小内侍,一溜小跑跟上撑伞。
许寒芳气得立在雨地里,只有干瞪眼干跺脚的份儿。这种混蛋,如果胡说八道自己和他如何如何,自己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妈的!好好的穿回来,身上多了个鬼胎记?要不也不会落个把柄在这个无赖手里!真他妈的讨厌!
气呼呼地扛着伞往南书房走。到了南书房也忘了自己扛着大伞,抬腿进门,整个伞挂在门上,差点把自己拉倒回去。
内侍忙过来帮忙把伞拿开。
许寒芳揉了揉被伞压得疼的肩膀,问了内侍,才知道嬴政去议事厅和大臣议事去了。
殿外响起脚步声。许寒芳知道是嬴政回来了,站起来走到门口跪下迎接:“参见大王!”
嬴政沉声道:“平身!”戏还得做。
等人都退下,嬴政拉着许寒芳:“你还好吗?——我都说了不要行礼。”
许寒芳往殿外看看,低声说:“这有吕不韦的人,还是小心点好。”
嬴政歉意地说:“委屈你了!”他看着她穿着宫女的衣服,心里着实觉得她委屈。
许寒芳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委屈了我了就好,回头放我好好出去玩玩!”借机给他埋个伏笔吧,或许有一天可以出宫找浩然?
“那你想去哪?我陪你一起去!”嬴政笑呵呵地说。
得!看来想去找浩然没戏!许寒芳催促道:“好了,办正事吧!”
嬴政笑容一敛,走到几案旁端坐,开始认真地阅读吕不韦批复过的奏折。
赵高阴阳怪气地声音在外面响起:“大王,贡果到。”
嬴政头也不抬的回答:“呈进来!”还在专心批阅奏章。
赵高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进来。以往侍立在大王身边的人是自己,而如今自己和别的近侍一样被遣到门外候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时刻寻找机会要在大王面前露一面,免得大王忘记他,渐渐冷落他。
赵高捧着银盘恭敬地走到嬴政面前。
嬴政没抬头,用御笔指指一边的许寒芳:“放那!”继续低下头看奏章
赵高心里更不是味儿。以往大王看奏章时,还会时不时和自己讨论一下。可眼下,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许寒芳盘腿坐在一边的几案旁,翻着眼睛看着房顶,晃着腿,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样子。
赵高千怪万怪只能怪自己不长眼,惹了这么个主儿。现在想巴结都巴结不上,这个主儿压根儿就不甩他。
赵高媚笑着放下银盘,躬身道:“奴才替大王试毒!”说着拿着一个苹果吃了起来。
嬴政抬头看了一眼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看奏章。
但是对于赵高来讲,大王这一笑无疑等于给他吃了个定心丸,证明大王心里还有他。赵高满心欢喜地退出殿外。伺机寻找下一个机会接近大王。
许寒芳拿起一个苹果刚咬了一口,只听嬴政淡淡地说:“光顾自己吃?我呢?”
许寒芳拿了个苹果递了过去。
嬴政头也不抬地说:“去皮!”
“去皮?”许寒芳四下看看也不知道拿什么去皮,想了一下,用牙啃了起来。
一个啃得疤疤瘌瘌的苹果再次递了过去:“给!”
嬴政抬头看了看,皱眉道:“这是什么?如此难看?”
“你让我给你去皮的,没有水果刀,我用牙啃的,啃的我牙都酸了!”许寒芳用手指敲敲自己的门牙。
嬴政咯咯笑了起来:“谁让你用牙啃?你啃成这样我怎么吃?”看着这样的苹果胃口真是倒完了!
许寒芳可怜兮兮地反问道:“那我怎么弄?这又没有刀?”脸上还挂着一些苹果皮碎屑。
南书房没有刀嬴政是知道的。只要他常去的地方都不允许放任何利器。除了殿外的虎贲军,凡是带利器的人,一律会以试图行刺罪处死。
嬴政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我也不会!”以往他吃的苹果都是内侍整好的,而且还整成很漂亮的形状。这么难看的苹果还是第一次见。
“你不吃拉倒,我自己吃!”许寒芳咯咯笑着,吃自己的苹果。
嬴政笑着摇摇头,继续低头翻阅,案头还有一大堆竹简呢!
赵高一直站在门外,留心侧耳听着。听见二人的笑声心里像猫抓一样不舒服,他原本以为大王吃苹果,会叫近侍侍奉,这样就有机会再进去一趟。谁知是这么个结果?
嬴政看看墙角的计时沙漏,站起身来,轻轻拽拽许寒芳指指内室,然后抬腿往内室走去。
许寒芳惊讶地看着嬴政,内室是卧室,他想干什么?看见嬴政对她招手,然后大声对她说:“时候不早了,寡人困了,侍寝吧!”
侍寝?许寒芳眼睛瞪得像铜铃,刚要询问,看见嬴政给他做了几个手势,最后把食指放在唇上。
许寒芳明白了,这是给外面的耳线听的。她点了点头,弯腰把几案上的灯熄灭,走了进去。
嬴政低声说:“我们把没看完的奏章都搬到这里看,看完再放回去。”
许寒芳笑着点点头。
二人像蚂蚁搬家一样,蹑手蹑脚把竹简都搬进内室,把帘子放下,嬴政继续在内室翻阅奏章。
许寒芳在旁边坐了一会儿,感到有些困倦,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她闲着无聊,愣愣看着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嬴政。
嬴政每批阅完一本奏章,他都会认真地写些什么。
许寒芳禁不住想:哈!他是最强大的秦国的CEO,我给他做伴读秘书,可能比21世纪任何一份工作都值得骄傲吧?的8d3
想着想着,许寒芳困的头一栽磕在几案上,正好磕在角上。许寒芳疼得捂住了头。
嬴政放下御笔,抢身过来扶住她,关心地说:“没事吧?我看看!——呀!起个包!”
不用嬴政说,许寒芳也知道,用手摸都摸出来,疼得只想掉眼泪,强忍着,挥挥手:“你去办你的政事吧,别管我!”
嬴政心疼地说:“要不你先到榻上躺着吧!”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许寒芳催促道:“别管我了,我去给你倒杯茶。”她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这个秘书一点都不称职,一晚上连杯茶也没给人家倒。
嬴政一笑,继续忙政事。
许寒芳给嬴政倒了杯茶,盘腿坐在下首的几案旁,不知不觉趴在几案上睡着了。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嬴政的披风。呵!他还蛮细心的嘛!
许寒芳抬头看嬴政还在专心致志翻阅简牍,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微笑点头,时而面带怒色,时而提笔纪录,时而仰脸思考……
唉!做个帝王真不容易!
终于,嬴政合上最后一个简牍,伸了个懒腰。看见许寒芳托着脸正望着他,笑着示意,结束了,可以开始蚂蚁搬家了!
二人把竹简又全部搬出去,放在书案上摆好。竹简挺多,加起来有几十斤重吧?二人搬运了多趟才搬完,累得有些气喘。
许寒芳坐在几案边,胳膊搭在书简上,喘着歇息,抬头看见挨殿一个人站的很近,看月光投的影子就知道是赵高。压低声音说:“以后让所有的近侍都站得稍微远一点。这样挨着门听,我们白忙活了!”
嬴政笑着点点头:“知道了。——这个是赵高,没事!”
许寒芳打趣道:“我看他今天表情好像不太痛快啊!好象怪我抢了他的位置!”
嬴政一瞪眼:“他敢?”又了然地一笑:“他心里想什么我清楚。给他点事做他比谁都高兴!放心,我会让他忙起来的。”
宫里所有的人都知道,大王从来不留女人在身边过夜,至于为什么没人知道。
以往嬴政不让女人留宿,只是觉得和那些女人在一起仅仅是履行传宗接代的责任,或者说解决一时的生理需要。结束之后,压根不想再多看她们一眼。
可对于许寒芳不一样。每次只要一看见她,就觉得所有的烦恼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每天只想能多看见她一会儿,甚至有种依恋的感觉。尽管嬴政很想让许寒芳留下来,他还是没有开口。他还是想起老爹的那句话,他还是决定要耐心等。
许寒芳走在回偏殿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