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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扳过她的身体,在她的脸上轻吻:“是我不好。”
“国事重要,我明白。”寒芳无精打采地说。
嬴政淡淡一笑哄她:“不要闷闷不乐。”
寒芳拿起铜镜,对着镜子反复照着轻叹一声:“我就是好闷呀,你看我都长皱纹了。”
“哪有?”嬴政扳起她的脸:“我看看。”
“你看你看,眼角这里。”寒芳指着自己的眼角撒娇道:“等到我变老了,丑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嬴政仔细查看,在她眼角轻吻一下:“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寒芳不以为然地笑笑。
“你在我眼里永远都年轻。”嬴政喝了口茶突然想起来道:“对了!我还想问你呢,你上次在巴地,用了什么法术使清姐起死回生?”
“法术?”寒芳瞪大眼睛:“我哪里有什么法术?我是给她解了解心锁。”她放下铜镜,走到他后面给他揉肩,关心地问:“你今天累不累?你要注意休息,不要老是那样废寝忘食。”
“遵命!”嬴政拖着长腔道,反手把她拉近怀里:“听说觅芳园的梅花开了,我们一起去赏梅可好?”
“你不批阅奏简了吗?”寒芳听到赏梅,眼睛一亮。
嬴政拿起她的秀发在鼻边闻了闻,笑道:“赏梅回来再批阅,也不迟。”
时值初春,梅花盛开,月下看梅,更添情致。
嬴政和寒芳披着重裘手拉着手,沐浴着月光走在梅林中。一轮寒月,映着花光人面,倍觉清艳。
嬴政把寒芳拥进自己的皮裘,抬头望着天上的月儿,笑着说:“芳,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
寒芳悠悠叹了口气。
“你因何叹息?”
“我想起,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为何如此伤感?”嬴政发现她最近变得多愁善感。
“现在你爱我,只是不知道你会爱我多久……”寒芳想起史书上君王的薄情寡义,又涌起阵阵伤感。
嬴政轻促眉头,拉着她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上:“芳,你听!”
“听什么?”的3c
“我的心跳。——听到了吗?”
“嗯。”寒芳认真地听着这有力的心跳。
“咚!咚!听到了吗?里面只有一个声音,芳!芳!”嬴政温柔地解释。
寒芳开心地笑了,把脸紧紧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静静听着他的心声。月光下,梅花旁,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地上的月影重合成一个人……
令人难忘的蜜月过去之后,嬴政就一头扎进堆积如山的国事中忙碌,每天很晚才回来。嬴政每次回来寒芳都已经睡下,他不愿吵醒她,都是在她身边轻轻躺下。
已是深夜,嬴政批阅完奏简回到寝宫。
他弯下腰看看,见她已经睡熟,不用掀开被子,光看锦被的轮廓就知道她是怎样的睡姿。被子下的她一定是伸手伸脚的睡着,睡的毫无忌惮。
嬴政轻笑着摇摇头,轻轻拿起她被子外面的手放进被子盖好。然后轻轻掀开被子在她身边缓缓躺下。
柔和的灯光下,他深情地望着她,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突然,寒芳一个翻身,一条腿重重压在了他的肚子上。压得他一皱眉,看着她懒猫一样的睡姿,忍不住一笑,把她的腿轻轻从身上拿开,不愿意惊醒她。
她却一抬腿,又把腿放在了他身上。他又皱皱眉,苦笑着再次把他的腿拿开。动作还是很轻很柔。然后他看见她的脸上挂着调皮地笑。
仔细一看,她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好哇,原来你没有睡着?”嬴政轻轻抱怨。
寒芳挤着一只眼睛,俏皮地笑:“睡着了,不过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又醒了。”
“醒了,那我们来做游戏?”嬴政满面笑意。
“做游戏?什么游戏?”寒芳好奇地问。
“做能生儿子的游戏……”他笑着抱住了她,翻身覆在她身上
她躲在他的怀里吃吃地笑,只是不停地笑。
梅花落、桃花开。转眼到了桃花盛开的季节。
嬴政更为忙碌,二人除了早餐时刻几乎见不到面。早膳时刻也就成了最幸福的时刻,二人像平常百姓一样有说有笑无话不谈。用完早膳,嬴政就又匆匆赶了出去。
寒芳每天依依不舍地送他出门,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早点回来,注意身体。”
每次,嬴政都会在她的粉腮上轻吻一下,才快步离去。
湖边桃红柳绿,春意盎然。
寒芳漫步在桃花树下,漫无目的地走着,百般无聊。由于放走了一大批宫女,整个王宫显得冷冷清清。
她索然无味地在湖边坐下,从湖边捡了一些小石子,一颗一颗往湖里撂着。湖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
一池春水一波愁。她想起了深宫怨妇图,突然发现自己也成了其中的一员。
寒芳略一思索轻车简从带着秦煜出了宫,在咸阳城的大街上走了一圈,不经意间到了快乐豆坊门口。
她站在门外迟疑片刻,迈步走了进去。
豆坊内的院子里不知道被何人种上了梅树、石榴树、桂花树;屋内不知被何人打扫得干干净净。
寒芳心中不禁一荡:难道是浩然回来了吗?她缓缓走着,慢慢看着,正诧异间,几个宫人走进来。
宫人看见寒芳忙跪下行礼。
“是你们打扫的屋子?”
“是。”年长一些的宫人恭敬地回答。
“是大王让你做的?”
“是。大王令,照顾好屋内的一切,特别是院子内的几棵桃树。大王还令,栽上了各季节开花的树木,让这里一年四季都有花开。”
“哦!”寒芳点点头,又摆摆手:“你们回去吧,今天不用打扫了。”
宫人领命退下。
寒芳迈步进到屋内,走到墙角抱起那块写满爱的牌匾,缓缓坐下。她用手指描着牌匾上的“爱”,笑容挂上嘴角,泪水却溢上眼角。
她抱着牌匾喃喃自语:浩然,我对不起你,我没有遵守我的诺言。你会怪我吗?浩然,我不求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平安无事……晶莹的泪水滑落眼角。
寒芳静静坐了许久,站起身把牌匾重新放下。慢慢踱到屋外,踱到桃树下,看着在春风中摇曳的满枝头的桃花。
春风拂过,花瓣纷飞,一片片飘落。
她弯下腰捧起一捧花瓣,花瓣上还沾着星点泥土,醉人的花香甜得发腻。她似笑非笑地望着枝头闹人的春意,久久一动不动。
太阳渐渐升至正空,融融的暖意洒在枝头。
寒芳垂下眼睑,深吸一口气对秦煜说:“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是!”秦煜躬身答道。眼神中却隐隐有着些许不满。
寒芳打量他一眼,走了几步似乎想起什么,她取下身上的锦囊递给他:“你帮我收着吧,我想……我以后不会再经常看它了。”
秦煜知道锦囊内是她视为珍宝的玉簪和竹简。一愣,抬眼望了一下见她目光诚挚,忙双手接过锦囊,躬身道:“是,末将遵命。”
寒芳把锦囊交在秦煜手里,转身快步离去,快速出了豆坊的大门。
秦煜急忙跟在身后,脸上有了一些笑意。
咸阳城的大街上,街口围了一堆人。
寒芳原本就爱看热闹,遂叫道:“停车!”站在马车上伸着脑袋张望了一阵,从马车跳下来往人群挤去,好奇地想要看个究竟。
秦煜忙带着侍卫,跟在身边分开人群。
人群中。几个贵族子弟正不怀好意地围着一个中年人奚落他。中年人急得想反驳,可是面对几个伶牙俐齿的年轻人越是着急越说不出话来,涨得满脸通红。
“你一个臣国的人还想在这里卖弄,别想了。”一个年轻人嘲讽地说。
其他几个贵族子弟哈哈怪笑。
中年人怀里抱着一堆书简,脸色难看,就欲离去。
一个公子哥伸手一拦:“你是臣国的人,见了我们就该行人臣之礼。大家说对不对?”
“对!”众人跟着起哄,接着是一阵哄笑。
寒芳已看出了名堂,几个贵族子弟在欺负外乡人。
中年人气得脸色煞白,不愿理会,欲强行离开。一个贵族子弟伸手一推,另一个人伸腿一绊,中年人跌倒在地上,怀里的书简散落了一地,异常狼狈。
周围的人更是爆发出哄堂大笑。
一卷竹简滚落在寒芳脚下,她弯腰拾起来一看《说难》。心中一动:莫非此人是他?
“都住手!”寒芳朗声喝道。
几个贵族子弟回头一看,有人在婚典上见过寒芳,一惊,躬身退在一边,不敢出声。
众人一看几个贵族子弟对寒芳毕恭毕敬,也都默不作声地看着。
“你没事吧?”寒芳走到近前蹲在中年人身边问。
中年人摇摇头,慌乱地爬起来,只顾低着头去收拾散落一地的书简。
秦煜率随从帮忙收拾着散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