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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嬴政轻轻放下她,扳起她泪光闪闪的脸。
许寒芳越发的伤心,把脸转到一边。
“我知道这样委屈了你。”嬴政揣摩着她的心思,柔声道:“我们补个大典如何?我想给你补个大典。”
“大典?什么大典?”许寒芳心里咯噔一下。眼角的余光看到一旁的秦煜似乎也猛地抬了一下头,又低下头。
“我们的婚典。”嬴政笑着说:“婚礼大典!”
“不是,我不是因为这个,我那晚……我……我……我不值得你对我这……”许寒芳急得语无伦次,心里堵得难受。
“傻瓜!”嬴政笑了,笑得很开心:“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自然要对你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不是,我,我真的不值得……我……”许寒芳有苦难言。深深体会到哑巴吃黄连的感受。
“嘘!”嬴政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压在她的唇上,微笑着摇头:“我不许你这么说。你忘了你那晚说过,我们忘记过去,重新开始的。”深邃的眼睛柔情似水地望着她。
许寒芳想出言反驳可有不知道该如何说,谁让自己酒后失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好敷衍着说:“我……没想…。。还想……想一想……”心里直泛苦水。
“还要想什么?”嬴政笑着追问:“还有何要求你尽管提。”
“我……我觉得太突然……”许寒芳心乱如麻,抽抽搭搭哭了起来。这难道就是我的宿命?一想到他那些三宫六院,就格外难受,外加八百二十个不愿意。
嬴政安慰道:“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在宫里住不惯,受约束,如今正在大修上林苑,到时候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我出去也都带着你,好吗?”说着不容抗拒地把她搂进怀里。
许寒芳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只好拿着架势依偎在嬴政温热的怀里,心里不知是苦是涩,又垂下泪来。
嬴政紧紧搂着她:“不要哭,——要不等你想好了再答复我?”他长舒了一口气,眼睛望着迷雾刚刚散尽的湖面,似乎自言自语道:“十年我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些时日……”他的嘴角挂着胜利的、沉醉的笑。的d5
暂时算是无事了。许寒芳许久才心神不宁地点点头“嗯”了一声,却有意无意瞟了一眼垂手侍立在一旁的秦煜,不知为何竟有些莫名的心虚。
嬴政自从春宵一刻得到许寒芳后,这几天没事就往迎辉殿跑。每天一副喜气洋洋,眉飞色舞的样子。这让许寒芳更为烦恼。
嬴政的耐心和温柔也着实令许寒芳感动,可是浩然的影子在她的心中挥之不去,驱之不散。
许寒芳没有失身与谁就必须嫁给谁的迂腐想法,但是总不能告诉嬴政那晚错把他当成浩然吧?这种幼稚的玩笑谁又能接受?看嬴政那高兴劲,如果告诉他错把他当浩然,他不一把火把王宫烧了才怪?
该怎么办呢?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地方。一失足成千古恨来描绘许寒芳此时的心理一点也不为过。她觉得既愧对浩然,又愧对嬴政。她在矛盾和痛苦中苦苦挣扎。
许寒芳抽空到快乐豆坊走了一遭,仍然没有浩然的踪影。浩然,你可知道我等你等得很辛苦?浩然,你可知道我对你的心依然没有改变?浩然,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她站在院内仰望着碧空怅怅地发呆。
一道如刀似剑的目光,盯着后背,盯得浑身不舒服。许寒芳不用回头就知道这双眼睛是谁的。她淡然一笑,迈步进到房内,关上房门,把这道目光关在房门之外。
百花凋谢,万木飘零,霜清雾冷,不知不觉霜雾染红枫叶。一夜醒来,突然发现片片欲飞的红叶已缀满枝头。
秋风吹红了枫叶,吹老了岁月;秋霜染红了枫叶,染白了黑发。秋叶年年红艳,人生岁岁老去,岁月飘红的枫叶都是流逝的时光,飞逝的岁月。人的岁月能经得住多少次秋风的吹拂?秋霜的漂染?
“芳!你在哪里?”嬴政愉快的声音在殿外响起。他刚下朝就急匆匆赶过来。
许寒芳正倚在窗边,看着满树似火的红枫叶出神。听到嬴政的呼声慢慢转过头来。
“芳,你的身体可好?”嬴政大步流星走进殿,笑吟吟地问。
“嗯。还好。”许寒芳点点头。
“能骑马吗?”嬴政兴致勃勃地问:“蒙恬今天到山里打猎。我们一起到山里打猎,好吗?”
出去走走也好,我也觉得憋得难受。许寒芳原也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可话到嘴边又改成了:“不了!我不想去!”她无精打采地回答着,在几案边颓然坐下,懒懒地喝了口茶,目光闪烁着似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嬴政笑着补充:“运气好了,没准还能猎到几头狼呢。——走吧!”说着趁其不备将许寒芳抱了起来,不理会她徒劳的挣扎,哈哈笑着快步出了大殿,扬声愉快地道:“备马!”
骑着马在大队虎贲军的簇拥下出了城,山峰就在眼前。远远望去,山上的枫叶已经全部被霜染红,整个山峦像晚霞一样火红。
碧云天、黄花地、丹枫山、清潦水,撩人登高情思。许寒芳更加想念浩然,只是不知他身在何方?是否平安?
嬴政还从来没有往北边来过,乍出城门远近一望,但觉天高地广,草树连绵,狐兔竟奔。一阵风吹来,云树摇动,荒草的伏波簌簌作响,让人耳目一新。
他兴奋得像个孩子,边走边笑边指点着江山给许寒芳滔滔不绝地讲着。时不时还爆发出一阵发自内心的欢笑。
许寒芳看着嬴政欢快的模样,低头看看自己骑着战马,感觉像骑在一只老虎的背上。这是不是就是通常所说的骑虎难下?
许寒芳暗暗告诫自己,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下定决心,找机会把话完全说清楚,不再拖泥带水!她的脸上挂上了难以捉摸的笑意。
这一切都被随侍一边偷眼旁观的秦煜都瞅在眼里,看的一清二楚……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来到了山脚下。许寒芳再次感受到了枫叶的迷人。
霜清雾敛,满山的红叶,灿如锦绣。枫叶像点燃的野火般在山峦内外蔓延,染红了山峦,也染红了萧索落寞的秋天。成为秋日里最迷人的暖色。
风中飘舞的红叶,红得像花,红得像霞,红得象火,红得让人动情,红得让人心跳。
看见嬴政的马队缓缓行近,守在山脚下的蒙恬策马奔了过来,在马上抱拳躬身行礼:“参见大王!”
嬴政略一点头,举目四望,缓缓道:“蒙恬,这里再往北就是匈奴人、乌孙人的地方,乌孙人也还罢了,匈奴人还真是顽固。你此次行军和桓老将军都学了些什么?”
蒙恬忙躬身回话:“回大王的话,微臣此次学会了如何诱敌,如何行军布阵……”
许寒芳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一夹马腹到了一边。几只野羊惊得“唿”地一下从草丛中窜了出来,四处逃窜。
嬴政看到四散逃窜的牲畜,一时来了兴致,抬手推开了侍卫呈上的弩,哈哈大笑着说:“拿弓箭来!”
嬴政拿起了弓箭,抽出一支箭,对准了一头在草丛中徘徊的野羊,就要放箭。
“别!”许寒芳高声制止:“不要射它!”策马到了近前。下了马,从草丛里抱起一只小羊羔。小羊羔刚刚落地,才刚刚会颤巍巍站起来,还不会跑。
嬴政微微一笑放下弓箭,大声命令:“今天只许猎狼,不许猎杀其他牲畜。”
“是!”众人高声回答。
蒙恬向嬴政报告说已经发现了狼群的踪迹。
嬴政闻讯兴致勃勃地开怀大笑:“走!进山!”
蒙恬轻轻挥着令旗,军队按照他令旗的指挥,排兵布阵,将士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整齐划一,分成几队向狼群出没的地方扑去。
嬴政的马队缓缓爬上山坡。看到蒙恬不动声色调兵遣将,他点点头笑了。蒙恬,这才真正是未来的大将,把军事演练用到打猎中来。
其实一个月前,蒙恬就带军开始在这里训练,猎杀了不少狼。
几天前,蒙恬知道大王要来打猎。他就命人把狼群赶到同一个山谷里,然后把山谷用墙垛起来,使狼群无法逃脱。等着大王来时放出来一些,供大王射杀取乐。这样也不用担心大王的安全。
狼是最凶残最狡猾的动物。也是群居的动物。
山谷里被圈围的几百只狼,已经饿了几天,一头头饿得眼红。东一群,西一伙,有的卧着,有的烦躁不安的来回跑,不时传来一阵阵嚎叫,令人毛骨悚然。几群狼之间的搏杀一触即发。
铁栅栏被缓缓提起,几十只离门口最近的饿狼率先冲了出来。铁栅栏门咣当一声又落下,没有来的急跑出来的饿狼,爪子不停的抓着围墙,铁栏,发出说纳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