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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许寒芳默默点头,静静听着。
嬴政又习惯性地仰起了脸眯上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眸:“更让我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势力遍布六国,我还没有决定如何处置它,各国国君都派人来说情,还有百姓闹事。不除掉吕不韦,实际上秦国不是属于我的。”
“我相信你已经有了办法!”许寒芳一只手托着下巴,望着湖面。史书上记载嬴政亲政第二年就除掉了吕不韦。好像没有怎么费力,事实也是这样吗?毕竟亲眼看到了嫪毐叛变和书上、电视上的就不一样。
嬴政目光一跳,笑道:“对我这么有信心?”
“嗯!绝对有信心!”许寒芳脸上浮出笑意。
嬴政望着微起波澜的湖水,冷笑着道:“先除掉嫪毐再说。”
浮在水面的鱼漂突然动了一下。“哎!上钩了,上钩了!”许寒芳指着湖面大喊。嬴政手腕用力一提,一条肥大的鲤鱼被提出水面,在鱼钩上翻转扭动着身子挣扎着。
活蹦乱跳的鲤鱼被甩到岸上扭着身子垂死挣扎。许寒芳忙跑上前,按住鲤鱼,小心翼翼将它从鱼钩上取了下来,放进盆内。
嬴政探头往盆里看了看:“这是今天钓到的最大的一条鱼,也是最后一条……”他眯起眼睛,脸上浮出了难以捉摸的笑容……
……………………………………
中国古代称水晶为“水玉”、“菩萨石”、“千年冰”、“玉晶”和“放光石”等,也叫“水精”的。廷尉依秦法对嫪毐谋反一案做出了判决,并上报嬴政。
秦时的株连制度,嫪毐一案牵连了几千家,和这几千家有一丝关系的也一律发配到蜀中去居住。涉案人员上万人。的ac
咸阳城每天还在不断杀人。然后出现了送行的人潮。被送的都是因嫪毐一案贬到被称为蛮荒之地的蜀中做苦役的人。每天南门都是哭成一片。
嫪毐领军叛乱,判车裂之刑,诛三族,罪及门人。可是嫪毐一个人在秦国,没有父、母、妻三族可杀。门人中随同谋反的一律斩首,没有参与谋反的罚劳役三年。几个参与的叛军首领,全部斩首,灭其宗族。
嬴政在奏简里嫪毐的名字上用朱砂画了个叉,交给赵高去盖玉玺。然后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目光中透出一点寒芒,幽幽地说:“嫪毐行刑时,我要让吕不韦监刑,我也亲临观刑!”
许寒芳知道嬴政是在同自己说话,也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浓浓的春色,墙角的一丛蔷薇花开的血红一片,令人联想起血腥的场面。忍不住说道:“那将是怎样一种场面?”
“芳!我要让你跟我一起去,这是多么令人激动兴奋的场面。”嬴政的目光中全是兴奋。
许寒芳摇摇头:“不,我不想去,我不喜欢血淋淋的场面。”不用去看就可以想象得到那可怖的场景。
嬴政的两眼放光:“那将是一个非常刺激的场面!”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寻求刺激,喜欢上了因为刺激而近乎疯狂的感觉。
许寒芳看着嬴政暗自摇了摇头。
嫪毐行刑那天,嬴政又不容抗拒地把许寒芳抱上了马车。
在虎贲军的开道下,嬴政的御辇缓缓走在咸阳的街道上。这些预定经过的路段,早一天就已经派百姓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在百姓顶礼膜拜,高呼万岁的呼声中,嬴政显得很兴奋。他命人把车帘掀开,准许百姓瞻仰龙颜。百姓都像敬神一样跪在地上,崇拜的仰望着他。
嬴政在志得意满的心情下,不禁又回忆起和许寒芳漫步街头的温馨和浪漫,留恋地说:“芳!以后我们想再漫步街头,只怕不容易了!”
许寒芳望着车外的人山人海,感叹着说道:“只怕你也没有这个时间了。”
嬴政不无遗憾地感叹:“是呀!做了君王,亲政后就再也享受不到那种自由自在了。”又探身看了看伏地山呼万岁的人群,笑着说:“这些百姓多可爱呀,寡人该好好为他们多做点事!”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许寒芳回头看了一眼沾沾自喜的嬴政想说话,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苦笑一下,原来是人都有虚荣心?的3a
刑场上阴风飒飒。围观的人群犹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迈步上了监斩台,嬴政坐在监斩官吕不韦身后,他命人专门给许寒芳在自己身边加了一个位置。他喜欢和她分享他所有的成果和乐趣。
许寒芳极不情愿地坐了下来,探身朝台下望了望。
台下跪着五花大绑的嫪毐。他身上的白色囚衣沾满了受刑逼供时留下的血迹。撕破的衣服下,裸露着身上成块的肌肉,展示着男人的粗犷豪放。
他的身材威猛,却配上了一张极其俊秀的脸。脸白皙得有如冠玉,嘴唇红得像涂过胭脂一样,眉清目秀,挺直高隆的鼻子,更是他面部美的焦点。微风吹动他额前的散发,那股飘逸俊秀如同处子一般秀美。
阳刚和秀美全部完美的体现在一个人身上。如此美轮美奂之人,使围观的人群中有不少人都看呆了。甚至忘记了他是即将被行大刑的囚犯。
嫪毐闭着眼睛,一副无所谓的无赖相,和他绝美的五官极不相符。
吕不韦抬头看看昏暗的天空,根本看不到太阳,问计时官:“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相国,还有一炷香到午时。”
吕不韦觉得这一炷香时间比一年还要漫长。他转脸看了看坐在看台上正中的嬴政,看到嬴政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吕不韦摇头苦笑着在心里想:成王败寇,假若嫪毐那天成功,那么今天押在场中央的一定是嬴政,嫪毐会和嬴政易地而处,坐在观刑台上,也许旁边还会坐着太后,那我呢?又会身在何处?
“禀相国,午时到!”计时官的禀报将吕不韦从思潮中惊醒。
吕不韦高声喝道:“将囚犯验明正身!”却觉得自己的底气严重不足。嬴政对付完嫪毐,下一个会是谁?
嫪毐被两个刽子手押到台前,抓着头发仰起了美得绝伦的脸。
“你可是叫嫪毐?还有何遗言?”吕不韦依照程序询问。
嫪毐闭着眼睛一言不发,脸上还是惯有的不可一世。
总觉得嫪毐有今天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自己当初不就是为了摆脱太后的苦苦纠缠,而把嫪毐举荐给太后作了性欲的奴隶?吕不韦再次耐心地问嫪毐:“你可有遗言?”
嫪毐突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炯炯有神,瞪着吕不韦。
瞪得吕不韦心头一颤。这眼神是什么?怨恨?歹毒?阴损?憎恶?乞求怜悯?似乎都有一点,似乎又都不是。又似乎在告诉他什么。
嫪毐盯了吕不韦片刻,却把目光转向了许寒芳,歪嘴一笑说:“我对她有话说。”笑得十足无赖样。
众人把目光都集中到许寒芳身上。
许寒芳左右看看,确定是和自己说话,一愣:“我?”扭头看向嬴政。
嬴政显然也很意外。
嫪毐朗声道:“这位姑娘,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嘴角还是带着无赖的笑。
按惯例,死刑犯最后的要求是不会被拒绝的。嬴政抬手勾了下手指示意嬴义跟着保护。
许寒芳在嬴义的护卫下迈步下了台阶,缓步走到了嫪毐身旁,茫然地问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嫪毐突然咯咯一笑,玩味地说:“没想到我是靠女人起家,最后也是坏在女人手上。”眼神里面有嘲讽,有怨恨,还有些不屑一顾。
许寒芳无言可对,低头不语。
嫪毐突然间又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浩然兄弟是个好男人。他为你做了很多。你应该去找他!”这句话说得声音很小,只有近处的许寒芳和嬴义听个清楚。其他的人都只是看到嫪毐的嘴动了几下,却没有听到一个字。
声音虽小,对于许寒芳来讲像个惊雷,浑身一颤,问道:“你说什么?”
嫪毐笑望着她。
许寒芳脑子飞速想了一下,继而压低声音问道:“你知道浩然在哪里?”
嫪毐得意地笑着闭上了眼睛,缄口不答,一脸的高深莫测。
“告诉我,告诉我浩然在哪里?”许寒芳拉着嫪毐的衣襟,继续压低声音问。
嫪毐任其晃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告诉我浩然在哪里?”许寒芳急得流下眼泪,却又害怕嬴政听到不敢大声说出来。
嫪毐仍是一言不发。
嬴政在台上看着失态的许寒芳莫名其妙,不知道嫪毐说了些什么,让许寒芳痛哭流涕。对嬴义大声说:“嬴义,把你主子扶上来!”
“是!”嬴义躬身回答。然后走到许寒芳近前低声说:“大王请您上去。上去吧!”
许寒芳看着无动于衷的嫪毐,无计可施,可是又不甘心放弃,哭着说:“嫪毐,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