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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终会在逼迫她写信求援和向萨拉丁投降这两条路上选择一个,而求援显然能保住他们的面子。
“也许伯爵现在正在路上吧。”伯爵夫人站在城墙上看着外面,这个时候整座提比利斯已经完全被撒拉森军队占领,远处最后看到还有十字旗飘扬的一座棱堡上已经树起了一面新月旗。而那些守卫棱堡的十字军战士的人头已经被用长绳穿起,挂在高高的旗杆上树立在内堡墙边,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这么做有些过份了,”阿迪勒对用布巾紧紧包裹着头脸地王子无奈的说“苏丹从不认为杀害俘虏是彰显权威的好方法。”
“可是我却认为这样最有效,”王子用力捂着鼻子躲避着冲天的臭气“我相信那些人一定已经吓得不轻,只要再稍微对他们残酷些,他们就会自己走出城堡,安拉的勇气只赐予他的仆人。这些异教徒是不会拥有勇气这种宝贵地财富的。”
“但愿如您所说,殿下。”阿迪勒屏住呼吸看着士兵们把一具具可怕的尸体抬到城墙下,,伴着大片黑乎乎嗡嗡飞舞的苍蝇,血肉模糊,开肠破肚的尸体已经逐渐堆成了一座可怕的小丘。
“到了明天他们就会投降。”王子自信的微笑着,他终于屏不住呼吸,喘了口气,可立刻一阵难抑的恶心就让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干咳“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看着王子匆忙离开的背影,阿迪勒紧紧皱起双眉,虽然对这位王子地残酷早有耳闻,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个人丝毫没有其父地风范,甚至在阿迪勒的内心里,苏丹所有地儿子都显得颇为让人失望。甚至有几个身上根本就找不到丝毫苏丹那些被人敬仰的优点的影子。
“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苏丹?”阿迪勒想着不久前这位王子毫不谦虚的自认是苏丹继承人时的傲慢和无知。再看着那座堆砌起来的尸丘,他不禁发出愤懑的低沉自语。
艾克兰※#8231;纳德维王子逃跑似的离开了那堆散发着可怕气味的尸体。并不愚蠢的他知道自己这些举动并不为父亲喜欢,甚至可能还会有些厌恶,但是一想到其他那些一直在父亲面前试图表现的兄弟,他就不得不期望即使是用残忍的方法,也要尽快夺下这座城堡,那样他才好在父亲的面前展示出自己的才华和能力。
“我一定会成为苏丹的,”王子在夜色中一边拍马前进一边不停的这样告诉自己,他知道只有成为苏丹他的后半身才会真正的安全,就如同他心底里暗自做出的决定一样,他知道自己那些兄弟也肯定打着一旦成为苏丹就要彻底除掉其他兄弟的念头“所以我绝对不能让别人得逞。”
当走出提比利斯城时,看着城外的军营,艾克兰※#8231;纳德维不住叮嘱着自己应该如何面对父亲。
也许在其他人眼里的苏丹是位宽宏大量的君主,但是做为他的儿子,纳德维十分清楚在那位睿智老者的内心里隐藏着怎样的一头猛狮,这让他每次见到父亲时都从内心里感到畏惧。
一片通明的灯火从远处地御帐里泄出来,透过吊挂着的帐帘洒到地上。纳德维看到几条长长的影子在帐篷里晃动。这让他不由开始猜测,除了自己,究竟还有谁会在这么晚的时候来打扰苏丹的休息。
纳德维轻巧的走进了帐篷,不过出他意外的是,站在父亲面前不远处地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某位王公将军或者是他地某个兄弟,而是一个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士兵。
这个士兵看上去年龄已经不小,一缕已经泛着灰白的头发从他的包头巾边露了出来。他身上简单的盔甲显得破破烂烂,不过一双看上去颇为名贵的靴子十分显眼。
不过他脸上那种暴躁愤懑的表情更让人注意。甚至当纳德维看到他那种气急败坏地时候,开始为这个人离父亲站的那么近感到担心了。
“那么说你认为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是吗?”
萨拉丁一边平静的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一边随口问着那个士兵。
“对,安拉作证,就和我脚上穿的这双靴子一样,那几个俘虏是我抓到的。而且我已经向所有人宣布最漂亮的那个女俘虏将是我地女仆,可是那个拉赫曼部落的谢宰(当时阿拉伯军队中的一种军职。相当于一个百人队长),他强夺走了我的所有战利品,甚至还抢走了我的那个女奴,要知道我宁可失去所有的战利品也不想失去她。所以那些财物我都可以不要,可是我必须得回她来!”
“这是,”萨拉丁把手里地文件凑近灯光仔细看了看,然后他抬起头笑了笑“你的谢宰和很多人都在你的这份申诉书上签了名,甚至还有部落里的一位长老。他也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安拉可以作证!”士兵用顶撞的口气粗鲁的回答着,他不耐烦地把马鞭在手心上拍打着,嘴里还不住地催促着埃及苏丹“能不能快些给我回复,要知道我还要回去呢。要知道我的队伍就要开拔了,如果掉队,谢宰会抽我鞭子地。”
“好吧。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对士兵的恶劣并不以为意的萨拉丁指了指老兵身边的一个铜瓶“我想你的确是受到委屈了,能把墨水递给我吗,我给你写个回复,我想那个人应该把他从你那里抢来的东西还给你。”
“你自己干嘛不拿呢?”老兵粗声粗气的瞥了一眼身边的墨水“我是个战士不是你的仆人,我的手也是拿刀的,墨水可不是我应该拿的东西。”
“放肆!”纳德维嘴里发出一声大喊,几乎同时,守在门外的卫兵已经闻讯冲了进来,闪亮的弯刀立刻对准了那个老兵。
“你们要干什么?”萨拉丁看着儿子,然后他在纳德维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从毡毯向前挪了挪身子。探手拿起了士兵身边的那个墨水瓶。
“你说的对我的朋友,战士就应该拿刀。笔墨这种东西只有我这种拿不动武器的人才会使用吧。”萨拉丁自嘲般的轻笑着,然后他低头飞快的在那封申诉书上写下了一行字迹“拿去吧,你会得回你应得的一切。快些走也许不会被抽鞭子呢。”
“是吗……”士兵有些怔怔的接过文件,稍一发愣后一言不发的转身向帐外奔去。
“父亲,您居然就这么放了这个放肆的人?”纳德维不解的看着还在晃动的帐帘“他居然对您那么说话,甚至对您连最简单的尊敬的都没有!”
“艾克兰我的儿子,你知道你最不象我的地方在哪吗?”萨拉丁平静的盯视着儿子。他的这种眼神让纳德维感到一阵不舒服。
“我怎么可能和您比呢,您是伟大的埃及苏丹。”纳德维诚惶诚恐的低下头,对父亲的了解让他知道,这个时候的苏丹已经生气了。
萨拉丁向帐外走去,在错过纳德维身边时,他轻轻拍着儿子的肩膀低声说:“我的儿子,你最不象我的并不是胆略和指挥军队的手段,而是你缺少一颗能让自己平静的心。”
说完,萨拉丁已经在卫士的陪伴下缓步走出帐篷,只剩下纳德维一个愣愣的站在御帐中出神发呆。
当萨拉丁走出帐篷地时候。他看到了早以等待在门口的伊本。艾西尔的身影,看着这位似乎永远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书记官,萨拉丁宽厚的阻止了他向自己行礼。
然后稍打了个手势,在艾西尔的陪同下,向着满营闪烁的篝火光亮中走去。
“苏丹,您在担心什么吗?”
一直沉默地陪着萨拉丁的艾西尔在走出好长一段路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借着跳动地火光。他能看到苏丹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也能听到从他嘴里发出的轻微叹息声。
“我们就要完成多年的心愿了。圣地就在那个地方等着我们。”萨拉丁指着黑暗中的东方“可是为什么我却高兴不起来呢,艾西尔告诉我。光复圣地是我们多少代人期盼的梦想不是吗?”
“我的苏丹,我想一切都是因为您太公正,太仁慈了。”伊本。艾西尔微微叹了口气“也许您认为对雷蒙地失约是不可饶恕的,即使他是个异教徒和敌人。”
“对任何人失约都是不可饶恕的,这和信仰无关。”萨拉丁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书记官为自己开脱的说辞“当我听说艾克兰杀掉了俘虏而且用他们的头颅威胁那些法兰克人的时候,我觉得这种不可饶恕更加可憎了。我的儿子应该学地东西还很多。他可以残忍的屠杀敌人,但是侮辱他人是我绝对不想看到的。”
“也许这样也没错,”艾西尔不以为然的微微摇头“这只不过是当初法兰克人对我们的那些举动的再现,他们做过地事到现在还是我们用来恐吓孩子的借口,而且他们也的确没对我们仁慈过。”
“这并不能成为暴虐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