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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迫入睡,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呿!越数越有精神,终于,她认命地坐起,拉开床帘,靠在床头,看着洒进来的淡淡月光。
触及久违的心思,泪也止不住的滑了下来。
温柔的银华让她忆起那句初识就很有感觉的歌词一一深夜里走过长安街,天空照着你我依然是那汉唐的明月。
无论物事怎么改变,大自然依然有条不紊地循着它的轨道运行,即使千百年前或是若干年后,唯一可以慰你藉聊的就是一一你们照着的是同一轮弯月。只是没有经过全球化的月亮现在更大,更亮,它不需要等到十五、十六才像圆盘。
你们都还好吗?应该也没有多差吧,就当我是出了趟门,去了一个离你们很远很远的地方工作,生活,然后,慢慢的,你们就习惯了,就像当初我几年没回一趟家一样,你们也不会太在意不是吗?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太伤心,也许,这两年多来,你们已经习惯了!瞧我,适应得多好啊。每天白天工作,晚上看帐本,累了就休息,这种生活真的很不错,平平静静,是以往的生命里从不曾得到的奢望。现在,偶尔想想你们,想想夜雨,日子也还过得下去。只是,唉……天不从人愿……
有点糟糕的是,最近,她好像心绪有些不宁了,而原因应该是他,一个莫名奇妙闯进她生活的人,照常理,她应该怕他,避之则吉才对,可是,她做不到。很多时候,她对他的存在再自然不过,大概是跟他的相处模式很有趣,很轻松,尽管总是把她气得半死,就好像,好像在夜雨和某人在一起的时光,一样的充实,一样的开心,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就算心是这么容易乱,可在这里,她无意留下牵畔,这可怎么办呢?
一一
一声微响,打断了她的飘绪,马上擦干眼泪,才想起身,突然一个黑影迅速闪到眼前,且很有先见之明地在她惊叫前掩上她的唇,扯下面巾:“是我。”
定了定神,借着月光勉强看清他的脸,然后拉下他的手,没好气地说:“是你就光荣啊!”
嘿嘿一笑,在她身旁坐下:“光荣倒算不上,只是想给你个惊喜罢了。”
“惊喜?麻烦把后面那个字改成‘吓’字。”一看他自然的坐姿,不满又升一级,没好气地,顺手一推:“喂!这是我的床。”
像是倒抽了一口气,他说:“——我知道。”
没有错过他的闷哼,她狐疑地问:“你怎么了?”
没等他回应,指尖传来湿润的触感向她传递了不好的预感。
“你,你受伤了?”
“嘘,小声点,小伤,不碍事。”可惜虚弱的声音实在没多大说服力。
“你先等着,我去点灯。”才站起,一手已被他拉住,低头,“怎么了?”
“不可以点灯,人还没走远。”
拉住她的手不停浸出冷汗,没由来的,一抹心慌悄然侵入,回身扶他躺下,“你先休息一下,我来想办法。”
轻轻走到窗前,打开一道小缝,说是小缝,却已足够让她看见楼下街道的景象,吞了吞涶沫,轻轻掩上窗门。这——也太壮观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
————
眼尾扫至一角,惊喜地一敲额角,啊!有了。
只见她摸索地取来烛台,然后把床纬一层一层地拉上,这个时候,她深深庆幸自已的身份所需的这些奇 怪;书;网装设,用力地把屏风移至向着街道的床尾,从衣柜底格取来药盒,这才回到床上,在黑暗中点亮火摺子,然后再次爬出床纬外,满意地感觉到一点点只能与月光比拟的亮,这才放心地回到床上。
小小的天地,一点烛光已给了足够的亮度,也因此,蓝晴这才看清他所谓的小伤一一整个左臂的衣物都已教血水染透,触目惊心的鲜红让那抹心慌恣意横生。
镇定,镇定!深吸一口气,为他擦去脸上的冷汗,然后,小心翼翼地剪开左手的衣袖,摊开湿透的布料,用毛巾轻轻擦拭,然后一条长长的划痕张牙舞爪地展现在她眼前,紧接着,又有血水浸出,刹那间,眼眶有点发热,心口抽痛,只有握着毛巾的手抓得死紧。
蓦地,一只冰冷的手抚上她的脸,“不用担心,我很好。”不知何时,他已从昏迷中醒来,正温柔地凝视着她。
不想让他看见失措,轻眨去会有的水雾,她努力嫣然一笑,“嗯。”然后取来金创药,一点一点轻柔地洒上伤口,不时抬首轻问:“会痛吗?”
依然震憾在她绝美笑容中的风清扬只能愣愣地摇头,看着灯下这名为他疗伤的女子,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活了二十六年,他好像第一次尝到了甜蜜的滋味。
一会儿,她塞上药瓶的盖子,抬首,迎上他不变的凝视,微微一笑:“接下来呢?”
恍然回神,他看了看伤口,回眸:“你有针吧?”
针?
浑身一震,她难掩颤音:“你,你要我缝合它?”
尽管知道她害怕,但他不得不点头。
“非,非得这样吗?”
“把针拿来吧。”他坚定而温柔地点头。
深深看了他一眼,她没有再说什么,下床,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个针线盒。
就在她拿起针在烛心上烤时,他突然说:“我不喜 欢'炫。书。网'白色线。”
举着针的手僵了一下,然后,像明白了什么,她回首一笑,瞪了他一眼:“轮不到你作主!”
没有处理过此等情况,但高温消毒的常识总还是有的。
待指尖传来热度,蓝晴忙低首寻找伤口。
深吸一口气,就准备刺下第一针。
他及时握上她的手,“真的,不要怕,没多痛的。”
紧紧反握他的手,她重重地“嗯”了一声,然后全神贯注地与伤口作战。
一针一针穿进他的血肉,没有听到他的闷哼,却仿佛看到了自己在滴血的心,不敢抬首看他,因怕下一秒就会失去勇气。
寂静的夜,四更报已被敲响,而厚重的帘纬里只有她拈针的手来回穿梭,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静静的呼吸,安静的烛火。
穿过最后一针,在线尾打了个小结,一手执起剪刀,轻轻剪断,又取来金创药,迅速洒在因缝合的动作而扯出的血水的伤口上,待不再有沁浸的迹象,才慢慢地收拾好手中的一切,用毛巾擦掉伤口周围的鲜红,然后,抬眸,迎接她的是他深深的凝视。
再也无法压抑情感,抚上他青白的脸,她心痛得无以加复:“很痛吗?”
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他轻叹地向自己承认心弦已被她拨动,暖暖一笑,轻吻她的手:“不痛,真的不痛。”
终于,再也忍不住泪水的滑落,她哭了:“不要,不要再有下一次。”
巨大的悸动撞击上他的心头,他只能保证:“不会,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小心地伏上他右肩,她只能用止不住的泪水去渲泄心底的恐慌。
“不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乖。”无措地抚上她秀发,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说女人是水做的了。
“如果,如果,下次你再受伤,你就等死算了,我再也不会理你了。”断断续续中,她抽噎着说明。
“好,不会了,绝对不会了。”冲着她的担心,他也不敢再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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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人声一波一波地传入她耳膜,终于再也睡不下去,睁开沉重的眼帘,才想伸个懒腰,才察觉腰间被一个手臂牢牢环住。然后迅速想起昨夜的一切,小心翼翼地移开他的手,直起身子,探头检视他的左手,很好,看来伤势正在复原,小手覆上他的额,确定没有发热,她吁了口气,好在伤口未被细菌感染。
起身下床,虽然她经营的生意只有晚上才是高潮,但一天之计在于晨,她已习惯早起,通常外面的街道开始活动,她已酥醒。
把屏风移回原位,趁这清晨,楼内还没有人活动的时候,蹑手蹑脚地跑下一楼天井,洗漱完毕,然后,提上一小桶水往房间走去。
放下水桶,关上门,转身——“呿!你想吓死我啊!”
微微一笑,没有告诉她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说:“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撇撇嘴,“我习惯了。”看了看他,又问:“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不了,我得趁现在人少先走,免得连累了你。”
“哼!这么有心就不要闪进来啊!”假惺惺!
他但笑不语,只是照例走到窗边。
“喂!小心点。”不情不愿地,她说。然后不自在地看着八仙桌上的帐本。
“放心吧。”他又走回她跟前,抬起她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