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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拓看着,却竟有些心慌,向来,他在他的火儿面前都市毫不掩饰的,而他的火儿,他总也猜不到她那颗看似简单漠然的心,究竟在想着什么。
焱儿从容不迫的抽一出弯刀,雪白的寒芒一闪而过,映亮她黝黑明媚的瞳仁。
“耶律拓,不要紧张,我不会滥杀无辜的。。。。。。”
她懒散且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唇边,竟有一丝让人诧异的浅笑。
“火儿,其实。。。。。。”
“其实什么?我告诉你,这里暂时用不着你的解释,从现在开始,你只是个旁观者。”焱儿平静安然的声音响起,耶律拓身子一怔,竟不知该说什么。
冥冥中,焱儿的话好似魔咒将他钉住,她说不许他说话,他便真的乖乖闭了嘴。
拿着那把弯刀,焱儿好心情的来到昏迷的言裴墨身边,看着歪着脖子躺在那里任人宰割的他,焱儿一时竟不知从哪里下手了。
这种仇人身在案板任人鱼肉的感觉,真是。。。。。。爽。
昔日,言裴墨用火莲烙印提醒她,作为棋子的代价和规矩,今天,她是否也该给他留点什么,让他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弯刀沿着言裴墨本已经面目全非的脸颊一路下滑,到了咽喉,再到胸膛,焱儿忽然发现,她对这些地方都不感兴趣。
有什么记号和位置是可以让这只种马生不如死的呢?
焱儿歪着头想了一下,一旁的耶律拓不敢说话,只得小心的凑了过来。他不知道焱儿想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昏迷的时候言裴墨究竟对焱儿做了什么,他只知道,如果她需要帮助的话,他依旧会挺身而出,不惜任何代价。
此时的焱儿眸中精光闪过,耶律拓并不知道,他已被焱儿算计其中。
“耶律拓,作为男人,还有什么比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出卖更加痛苦?”焱儿突然开口,弯刀缓缓滑到言裴墨脐下三寸的位置。
耶律拓微怔,心弦一颤,于他而言,没什么比这更痛苦。
“焱儿,你想说的总不会是断了子孙跟吧。”耶律拓无奈的声音传来。
认识她这么久了,多少有点了解她古灵精怪的性格。
焱儿笑笑,没有否认,手腕一沉,弯刀在言裴墨那个位置刻下一道痕迹。
“哎,我该说你,近朱者赤呢,还是近墨者黑了呢。”焱儿叹口气,继续懒懒的开口,手腕一转,刚才的一竖,现在是一横拐弯。
“在我眼里,你是空的,无所谓黑的还是红的。”耶律拓话中有话,黑瞳闪着明亮的光芒。
焱儿不动声色,听懂了他话中的一丝却不做声,慢慢的,手抬起,继续落下,又是一撇一捺。
“你猜,我这是个什么字?”她抬头看着他,笑的像个恶作剧的孩子。
“现在看,是个‘贝’字。”耶律拓老实的回答。
“嗯,你说,那一半写点什么,才对得起他呢?”焱儿歪着头,眼睛眨了眨,无害的表情下隐了一颗蓦然的心。
“这个。。。。。。不会是贱吧。”耶律拓咽了口唾沫,忽觉背后凉飕飕的,同为男人,看着言裴墨那里被刻字,他的身体竟也起了反应。
焱儿听了他的话,显然是不赞成的。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人家好歹是一个王爷啊,你在他那里刻个贱字,让他以后怎么见人呢?”焱儿不屑的撇撇嘴,拿起弯刀看了看,平静的容颜隐了一丝俏皮。
弯刀落下,在贝字上面,焱儿又加了一束一横。
她满意的拍拍手,转而看向目瞪口呆的耶律拓。
“你不觉得贞洁的贞字更适合我们大梁国的国之栋梁言裴墨王爷吗?”焱儿指指自己的杰作,瞪着耶律拓的夸奖。
四目交织,许久。。。。。。
“啊哈,啊哈,啊哈哈。。。。。。”耶律拓嘴角抽筋,干笑了三声,为什么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那是因为小人从不光明正大,而女人则会举一反三。
这一个简单的贞字,比一万个贱字来的都猛烈。
耶律拓面部抽筋的厉害,最后,都有些面瘫了。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从未气过鸡皮疙瘩的他,此刻汗毛都炸开了。
“老师说,我怎么看都觉得一个贞字太单调了,你说加点什么好?”焱儿若有所思的看着耶律拓,虽然言裴墨那里已经血肉模糊不堪,她却熟视无睹一般,自顾自的说着。
耶律拓身上的寒意愈发的浓烈了,憋了半天,脸都红了,他响起家里的那些山水画啊什么的,忽然说了一句,“要不加个落款?”
“什么?!你让我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他那个地方?你什么居心?”焱儿瞪着他,视线凌厉。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实在。。。。。。实在想不到了。”耶律拓逼急了,乖乖求饶。
“罢了,还是我自己想。”焱儿不耐的说着,继而将刀尖抵在言裴墨贞字旁边的位置。
“今天几月几号?”
“啊?”
“今天初几?”
“九月十九。”耶律拓想了想说道。
“好,那就留个日期吧,真是个好日子,长长久久啊!”焱儿得意的笑着,刷刷几下,留下了0919四个阿拉伯数字。
她起身,踢了踢言裴墨,见他还没醒来,不觉有些失落,如此杰作,真是可惜他不能第一时间看到了。
“弯刀还你,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他会发疯?”焱儿扔了刀,神情忽的一凛,面容冷寒,刚刚还嬉皮笑脸的样子瞬间消失不见。
耶律拓刚刚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再次起了一身,他没想到,焱儿还记得这出,如此快速的问出,根本就是不给他思索的时间。
只是,耶律拓也不打算隐瞒焱儿。
“他吃的那野果子有问题,以前我在大漠的时候见过吃了的人发疯。”
“那我们俩也吃了,怎么没事儿?”
“因为就一个有毒的,你还记得我让你削皮的那一个吗?”耶律拓说着,脸上飞闪一抹坏笑。
“那个?”焱儿微眯气瞳仁,继而恍然大悟。
“原来你先前是故意激怒他的,你说让我给你削皮,就是为了让他抢那个果子吃?”
“嗯。”耶律拓乖乖的点头。
“不过,我没想到他发疯的状态是这样的,我见过那个发疯的人只是不停的撞墙而已,我没想到他会欺负你。”耶律拓急忙解释后面的话,生怕说晚了,就没机会了。
焱儿听完耶律拓的话,面色平静,不发表任何意见。
“焱儿,我想他可能是当时吃的太快了,所以发作的样子跟别人不一样,不过这个果子只会让人发作一次,再醒来就没事了,那个。。。。。。我发誓,我以后不会擅作主张了,我会跟你商量一下的。。。。。。”耶律拓越说越乱,不觉口干舌燥,紧张的盯着焱儿。
焱儿依旧沉默,大眼睛眨了眨,若有所思的看向耶律拓。
“你怎么确定言裴墨一定会吃那个果子?”焱儿不动声色的抛出心底疑问。
“因为那个果子是他摘的,本来是我先够到的,可当时我腿脚不方便,便让他很无耻的抢了先机,我看他第一个将那个果子递到你面前,他想讨好你,而你却给了我,他就一定很生气,所以。。。。。。”
耶律拓越说声音越低,焱儿瞪大了眼睛看他,怎么其中竟还有她不知道的隐情?
一个果子而已,至于引发如此的一场血案吗?
两个男人斗智斗勇,最后却是两败俱伤。
“焱儿,我觉得言裴墨好像。。。。。。喜欢你。。。。。。”耶律拓吞吞吐吐了半天,终是说了出来。
“是吗?”焱儿一愣,飞快的扫了眼紧闭双眸的言裴墨。
旋即,他扯出一个冰封冷寒的笑意。
“他若喜欢我,我会让他死的更快!”她的话云淡风轻,却是毫不留情。
耶律拓听了,一愣,心底竟有一丝甜意划过。
“焱儿,那你还怪我吗?”耶律拓凑到焱儿跟前,试探的看着她。
“我不是已经惩罚你了吗?谈什么怪不怪的,你又不欠我的。”焱儿伸了个懒腰,见言裴墨一时半会醒不过来,走到一边想要睡下。
耶律拓回味着焱儿的话,却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焱儿,你。。。。。。想惩罚我?”
“我干才说了,我已经惩罚了。”焱儿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无所谓的开口。
“厄?我怎么不知道?”耶律拓一头雾水。
“我用你的弯刀在他身上刻字,凭他的武功修为,一定能看出来的你的弯刀便是凶器,而我刚才刻字的时候,贝字最后一笔故意拉的很长,我看过你写的书信,你习惯的写字方法便是最后一笔拉长。。。。。。所以。。。。。。”
焱儿耸耸肩,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