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狠地向石壁上撞,鲜血顺着他的额角向下流,而锥心的痛让他的脑子变得清醒。
石壁的微微摇晃随着天狼这种自虐动作的停止而变得停息了下来,他抹了抹自己脑门上的血液,墙壁上插着的万年火烛也随着墙壁的稳定而变得重新平衡下来。火光映着天狼扭曲着的面孔,他长出一口气,拉上了面巾。一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着巫山派的方向奔去。
摘星的顶楼,屈彩凤的闺房之中,香炉里袅袅地腾着氤氲的檀香。屈彩凤已经脱下了战甲护具。一袭大红的罗衫,混合着淡淡脂粉味的汗珠布满了她的脸颊和粉颈,手臂上缠着两道刚裹好的绷带,还带着丝丝殷红的血迹,而她却顾不得擦,独自倚着屋边的柱子,凤目却焦急着盯着自己的那张床。
床板一翻,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床板下一跃而出。稳稳地落在了屋子的中央,屈彩凤的眼中现出一抹喜色。直接迎了上去,刚迈出一步,却因为吃惊而停下了脚步:“沧行,你,你这是怎么了?”
天狼看一了眼自己的双手,一路奔来没有包扎,这会儿伤口的血迹早已经凝固,就和他额角给自己撞出的伤痕一样,结成了一道道的血痂,而练了十三太保横练的天狼却是浑然未觉,只是这会儿站在顶楼,给穿过屋子的凛冽寒风一吹,才感觉到了一丝久违了的痛意。
天狼苦涩地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不小心碰的。”
屈彩凤快步上前,心疼地捧起了天狼的手,声音中透出一丝急切:“沧行,你真的是连说谎也不举,似你一身铜皮铁骨,又怎么可能给碰成这样,你分明是不运内力对着岩石乱打一气, 什么事情,能把你气成这样?难道?”她突然收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
天狼知道屈彩凤冰雪聪明,肯定已经想到了自己一定是看到了徐林宗与沐兰湘的亲热场面,才会痛得无以复加,以这种方式自虐,他冷冷地回道:“你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再问。”
屈彩凤失神地后退了一步,眼神中尽是幽怨,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他,他现在还好吗?”
天狼突然心中不可遏制的怒火一阵暴发,吼了起来:“你们一个个的心里,都只有徐林宗,对不对?哈哈,也是,从小到大,他都是上天的宠儿,所有人都要围着他转,就算给他狠心抛弃的你,也对他是念念不忘,对不对!”
屈彩凤没有料到天狼居然是如此激烈的反应,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吃惊地看着天狼的双眼:“沧行,你,你是怎么了?!”
天狼的双目尽赤,眼中尽是愤怒与嫉妒的熊熊火焰,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炸开来,心中的黑暗和委屈开始被无限地放大,从小到大,从武当长老到身边的所有人,无不是把徐林宗看得更重,无不给他一个自己不如徐师弟的心理暗示,现在这徐林宗已经夺走了自己的一切,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彻底的失败,活到现在,永远是为别人而活,而为之奋斗和牺牲的那个人,却不会在意自己的感受。
天狼冲出了屋子,跑到围栏边上,呼啸的寒风和漫天的飞雪也无法让他心中的火焰有着半点的熄灭,他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胸衣,钢铁般的胸膛一下子暴露在了寒风之中,而雄狮般的胸毛则迎风飘扬,他只觉得胸口胀得象要爆炸一样,狠狠地用右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抓了起来,五道血红的印子一下子在他发达的胸肌上浮现了出来。
屈彩凤先是给吓得呆在原地,终于回过了神,一下子冲了上来,紧紧地拉住了天狼的右手,声音中带着哭腔:“沧行,别这样,是我不好,你千万别这样!”
天狼心乱如麻,满脑子里都是仇恨,一幕幕在武当时被打压的画面浮过他的眼前,而小师妹吹着徐林宗送的那只笛子的画面也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最后的画面却是刚才在瀑布之后从徐林宗的嘴里无情地吐出的那个“她”字。
天狼再也忍不住了。重重地扔开了屈彩凤的手,仰天长嚎,楼下的巫山派徒众们也被这啸声所震惊。纷纷地抬头向上看去,却见到一个蒙面汉子在寒风中**着胸膛,迎着风雪怒号,啸声凄厉,透着无尽的悲愤,而屈彩凤则失魂落魄地站在一边,眼中隐隐有泪光闪闪。
天狼吼完之后。双足在栏杆上一点,整个身子从摘星楼上凌空飞下,十余丈的高度。完全挡不住他的身体如一只大鸟似的,顺着漫天的飞雪,如神兵天降,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重重地落到了地上。而当他再度抬起头时,脸部已经被一道黑巾蒙住,只留下两只血红的眼睛在外面。
所有围着天狼的巫山派徒众们,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寸步不敢移,尽管这个神秘而陌生的男人并没有运起战气,看起来也并非敌人,但这副可怕的模样仍然让平时杀人不眨眼的这些绿林豪强们不敢上前。
屈彩凤也跟着从天而降。她顾不得披上棉衣,直接披着那件红色的罗衫。也从高高的摘星楼上一跃而下,下落的过程中高声喝道:“全都让开,不许伤他!”
天狼慢慢地从地上起了身,一双眼睛里已经见不到半丝人类的气息,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突然双足一动,就在这雪地之中狂奔起来,冲着后寨的方向而去,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直到这时,惊呆了的寨众们才缓过神来,纷纷向屈彩凤行礼:“恭迎寨主!”
屈彩凤也顾不得多说话,摆了摆手:“大家各回岗位,不要跟来!”话音未落,她的人已经闪出三丈之外,迎着天狼奔去的方向直追而去,很快,一白一红两道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的雪色之中,只留下数百名寨众仍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天狼在这一片风雪之中已经辨不清方向,也不想认清方向,也不知跑了多久,他钻进了一片小树林中,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一如多年之前在武当山脚下,听到小师妹即将结婚时的那种反应,那是一种让他心如死灰,了无生趣的感觉,苍天仿佛都在旋转,大地似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要把他卷进去,撕成碎片。
天狼连声怒吼,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和自己作对,要把自己珍惜的一切都残忍地夺走,连一丝一毫也不留下,他疯狂地吼道:“死老天,贼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而随着声声怒吼,他出手如风,浑身上下如同被一道红光所笼罩,一棵棵碗口粗的大树随着他的拳打掌劈,被打得从中折断,轰然倒下。
一阵巨大的气浪从身后袭来,天狼野兽般的本能告诉他,有人在后面袭击自己,他双目尽赤,大吼一声:“挡我者死!”浑身上下一阵战气暴发,身上的衣衫如雪片一般地崩裂,除了一条犊鼻短裤外,几乎不着寸缕 ,向着来袭之人,就以天狼刀法攻出。
来人使的也是天狼刀法 ,如同同门师兄弟拆招,一拳一脚,都带起阵阵飞雪,两人身边的树木,被激荡的内力所震撼,树皮纷纷剥落,和漫天的飞雪一起在空中盘旋飘荡,巴掌大的碎木皮很快又被震成了粉末状的碎屑,贴在天狼**的身上,几乎把他盖成了一个雪人。
二人之间的爪光拳影,越打越快,转眼间已经过了三百多招,天狼连声暴喝,功力提到十成,眼中红光一现,而积在身上的飞雪与木屑被这一下暴气震得全部飞开,一招天狼搜魂,右手巨大的狼爪直接冲着对面击过来的一拳打过去,“呯”地一声,这一下硬碰硬直接把来拳打得一滞,而对手也被生生地击出一丈开外,护身的红气一散,闷哼一声,不自觉地弯下了腰,居然隐隐间已经受了内伤。
天狼得势不饶人,继续冲上前去,左手一招天狼追命,击奔着来人的面门而去,他咬牙切齿,眼前的一切仿佛已经不存在,只剩下了徐林宗的那张可恶的脸在自己的面前晃动 ,他双目尽赤,就是这张脸,给自己造成了一辈子的苦难,只有把它打得粉碎。才能让自己胸中这几十年的怨气彻底得到发泄。
天狼追命,左手的狼爪伴随着虎虎的风声,向着徐林宗的那张脸打去。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止他把这个情敌彻底地终结。
突然,天狼的耳边似乎响起了小师妹的声音:“沧行,不要!是我啊!”天狼微微一走神,眼前仿佛看到了小师妹的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正盈满了泪水,站在自己的面前。而她的人,却张开了双臂,挡在了徐林宗的那张脸前面。
天狼这一下惊得如五雷轰顶。左手狼爪已经如奔雷之势而出,哪还停得下来,匆忙间他右手横出,大姆指狠狠地戳在自己的左肘内弯处。这一下左手出击的方向微微地偏了一点。向左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