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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大盛。照得陆炳那已经渐渐失去青色的脸上肌肉跳了两下,李沧行迅速地运起全部功力在左手,向着斩龙刀迅速划过,强行注入全部的天狼劲。不待陆炳向后撤离,便是一刀斜着从上而下的的天狼半月斩,对着陆炳劈了过去。
这下子距离太近,陆炳完全无法躲闪,只能硬挡,一切的精妙招数此时都派不上用场,他右手握着鱼丽剑柄,左手抓住剑尖,横剑于前,鼓起全身的内力,向前死命地一顶,而腰也弯了下来,两条腿向后撑起弓箭步,一大口鲜血喷在了鱼丽剑上,把剑身的绿气暴到了最高,是死是活,就看这一下能不能顶住了!
这回的天狼刀气不象刚才那样灼热,而是带了刺骨的严寒,冰冷中透着死亡的味道,直接撞上了陆炳硬顶的鱼丽剑,这枚春秋的名剑发出了一阵恐怖的叫声,似是千年女鬼的嚎号,一下子碎成了几十片,飞得到处都是。
陆炳仰天喷出一大口鲜血,全身的金甲都被打得粉碎,一块块地落到了地上,露出里面壮硕结实的肌肉,残余的刀气把他的身上割出了千百个细细的刀口,鲜血从他的每个毛孔和伤口处激烈地向外涌出。
陆炳收拳于腰,大喝一声,两腰倏地一合一分,摆开了扎马的架式,手臂如举千斤重物,慢慢地提到胸前,两手交错,护住自己的面门,这正是十三太保横练的硬气功。
这一瞬间只不过电光火石,而攻防的双方已经经历了数个回合,陆炳只感觉对面的刀气一浪浪地袭来,自己体内的力量随着鲜血的涌出而迅速地消耗,只要再过片刻,自己必死无疑!
可是那如冰山般的寒冷刀气却渐渐地变得微弱了,陆炳的嘴边慢慢地泛起了一丝微笑,李沧行终于先撑不住了。
厚重的白雾中,隐约可以看到李沧行的刀无力地放下,插在地上,他的身体无力地倚在刀柄上,陆炳收起了扎马的资式,挥了挥手,拨开了眼前的浓雾,却只见李沧行的眼睛已经失了神,只是靠着刀的支撑而勉强维持着不倒。
陆炳叹了口气:“可惜,只差一点点,今天你其实在武功上胜过了我。天狼刀法果然厉害,李沧行,你再一次让我吃惊了。”
李沧行连说话的劲也没有了,只是狠狠地瞪着陆炳,眼神中尽是不甘。
陆炳上前一步,一手点中了李沧行的睡穴:“你太累了,睡吧。”李沧行的意识变得模糊,沉重的眼帘终于紧紧地闭了起来。
当李沧行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阳光普照的房间里,身下是一张软软的床,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而陆炳则是一身大红官袍,戴着獬?帽,面带微笑,坐在自己的对面。
李沧行一看到陆炳,就恨不得要起身掐死他,可是全身上下都是软软的使不出任何一点劲,再一运内力,更是发现自己这会儿内息全无,仿佛给废了武功的人似的。
李沧行一下子大骇,从小到大,重伤到几乎要死的次数不少,可是象这样内力全失的时候却是没有过。他惊呼道:“怎么会这样!”
陆炳的脸上还留着两道那天大战时留下的刀痕,他笑道:“李沧行,不要惊慌,我可没废你的武功,你太让我惊喜了,你这么好的人才,我大用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废你的功夫呢。”
李沧行恨恨地向地上吐了口口水:“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死也不会跟你同流合污的。”
陆炳“哦”了一声:“为什么跟我就是同流合污,那你说说你现在准备为谁而活,为谁而战,为了武当?为了你的师妹吗?”
李沧行听到这里就陷入了无边的伤痛,哽咽得说不出话,把头扭向了一边。
陆炳叹了口气:“李沧行,以你这样的武功和机智,为何不报效朝廷,有一番作为,却要浪费自己的大好光阴呢?你这些年所珍惜的,所为之奋斗的,又是怎么回报你的?这辈子真正对你好的,又是谁?”
李沧行猛地睁开了眼,目光凌厉:“陆炳,你不用再挑拨离间了,我不会上你当的。武当可以弃我,师妹可以叛我,但我李沧行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你要么就现在杀了我,不然只要我一恢复过来,一定会要你的命!”
陆炳摇了摇头:“李沧行,你这是何必,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恨我,这么恨朝廷?”
李沧行不屑地说道:“你们残害忠良,祸乱江湖,难道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什么好人?陆炳,我这一生的悲惨命运,全是拜你所赐。”
陆炳的目光炯炯有神:“李沧行,你告诉我,你们这些江湖人士,又有什么资格来代替朝廷,宣判别人的生死?又有什么资格,能可以杀人放火,而不受惩罚?李沧行,这些年你也杀了不少人吧,按大明律,早该判个斩决了。对不对?”(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回 洗脑
李沧行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也不想回答,闭上了眼睛,不想跟陆炳说半句话,心里却盘算着如何才能早点恢复自己的内力。
陆炳继续沉声道:“李沧行,你们这些武林人士,仗着自己武功比别人高,比别人强,就可以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我大明就是连皇上杀人都要一个个看人犯的罪行后才朱笔批红,秋后斩决,没象你们这样说杀就杀。李沧行,究竟是我陆炳为祸天下,还是你这样的江湖人为害天下?”
李沧行听得心头火起,转头大声道:“陆炳,你不用狡辩,我们是侠士,杀的都是大奸大恶之徒 ,正因为有我们这些侠义之士在 ,江湖中才有正义,人间才有正气,哪象你这个贼人,在天下各派放内鬼,挑动仇杀。你说皇帝杀人都要御批,那你锦衣卫杀人经过了皇帝的批准吗?”
陆炳哈哈一笑:“李沧行,你们这些江湖人士,无视法纪,相互攻杀,但你们这些门派对外又打着寺庙道观的名号,所以皇上也无法把你们直接取缔,只能让我们锦衣卫加强监控,我放些人在你们这些门派里探听消息,掌握动向,有错吗?”
李沧行厉声道:“你杀光白驼山庄上下几百口人,害死三清观的云涯子道长,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武当派的紫光道长想必也是你下的毒手,你这些只是监控江湖门派?拉倒吧!”
陆炳沉声道:“白驼山庄是西域门派,而且跟蒙古人有勾结,我上次就和你说过了,这是我们大明扬威于西域,建立自己的情报组织的一环,也是皇上点过头的。三清观的云涯子。毒死他的是魔教傅见智送上的那本书,这是你们江湖门派内部的仇杀,与我无关,如果我真的想下手杀人,当年也不会放过你和裴文渊。至于武当派紫光的死,我更是不知情,这次我来武当,也是要调查此事。”
李沧行根本不信陆炳的话,骂道:“陆炳,你真的是好不要脸。男人做事就要敢做敢为,你既然有胆子承认在江湖门派放置内鬼,挑动各派仇杀,现在又说这些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觉得我会信吗?”
陆炳冷冷地说道:“我不需要让你相信。我只问你一件事,你现在的立场是什么。武当不会要你回头。你的那个小师妹现在也嫁为人妇,当年我跟你说过,只要跟我合作,我会想办法让你娶上沐兰湘,事到如今,你悔也不悔?”
李沧行被这话狠狠地刺了一下。心一下子变得非常痛,几乎眼睛一热,要落下泪下,但他不愿意让陆炳看到自己的丢人。闭上了眼,扭过头,说道:“时过境迁,提这个做什么,沐兰湘这三个字,以后不要跟我提。陆炳,你不用多费唇舌,我不会跟你合作的,你最好还是杀了我,我跟你的仇,不死不休!”
陆炳叹了口气:“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跟你有多深的仇,你这么恨我,就算不肯加入我们,也没必要这样必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快吧。我看那屈彩凤这么对你,你也不象这样想要她命。”
李沧行大声道:“不一样,屈彩凤只不过是一个无脑的泼妇,被人利用罢了,某种程度上她也是个痴情的苦命人,我虽然恨她,但多少对他也有些同情,还不至于下杀手,至于你,完全是所有阴谋的主使者,挑动正邪大战,害死我师父,又在武当对我下迷香陷害我,陆炳,你这些事情都是我亲身所经历,还想抵赖?”
陆炳的眉毛微微地动了动:“李沧行,你为什么一口咬定你们的正邪大战是我挑动的?没错,巫山派是我设计转而对付你们正道门派的,可我早就说过,你们正道早就决定主动攻击魔教了,当时我可是去特地阻止的,你应该还记得吧。”
李沧行眼珠子转了转:“那又如何,最后还是你害死林凤仙,让巫山派从后面突袭我们,不然我们至少不会输,我师父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