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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阳道:“我这大哥,我最清楚不过,他要是能听得进你的劝,就不是他斛律武都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要他置身事外躲藏起来,他断然是不肯的。回来也好,看见他安然无恙,我也放心不少,下去吧,好好休息。”
张虎抱了抱拳,退了出去。
回到卧房,小怜还没睡着,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信阳。信阳呵呵的笑了一下,走到床边,脱去衣袍,钻进被子把小怜搂在怀里,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不是让你先睡的吗,怎么就不听话呢。”
小怜撒娇道:“阳哥哥你不回来,我哪里睡得着嘛。跟我说说,出了啥事了,大半夜的非得把你叫起来。”
信阳亲了亲她的额头,笑着说道:“没事,就是斛律大哥回来了,看到他安然无恙,我也安心了不少。”
小怜喜悦的问道:“大少爷回来了?他真的没事?太好了!”
信阳笑道:“以后别叫大少爷了,我和他兄弟相称,你早该改口了。”
小怜难为情道:“这不是叫习惯了嘛,一时改不过来了。”
信阳笑道:“你呀,一辈子就是丫鬟的命,富贵的日子都不会过。”
小怜哼道:“对呀,我就是丫鬟的命,只要斛律家的人都好好的,我就是当一辈子的丫鬟也无所谓,反正不管我是啥,你都会娶我的。”
信阳苦笑着应道:“是是是,我家小怜说的都对,我呀,这辈子算是栽倒你手里了。”
小怜道:“哼,明明就是我被你诱骗了,我那么小,你就开始谋算我了,害的我小小年纪就成了你的人了,怎么,现在想赖账么。”
信阳笑道:“好好,我的小姑奶奶,你说怎样就是怎样。夜深了,睡吧。”
小怜伸手将信阳的腰抱住,将脸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朝着信阳笑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在他怀里甜甜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信阳和斛律武都在饭堂内等候用饭,小怜上前见礼,这是她嫁给信阳后,第一次以刘夫人的身份拜见斛律武都。斛律武都眼见当初小妹身边的一个丫鬟,如今已成为了将军夫人,取笑道:“没想到当初府里那个小小的爱淘气的丫鬟,如今都长得这么国色天香,这小子的便宜捡大了。你们成亲,做大哥的都没来得及恭喜你们,如今大哥身无长物,这块玉佩随了我二十多年,如今就送给弟妹了,还望弟妹别嫌弃。”
小怜红着脸,朝斛律武都福了一礼,拜谢道:“多谢大哥。”说完双手接过玉佩,郑重的收进了袖子里,然后开始张罗他们的早饭。
等到早饭用完,小怜带着女婢收拾干净,给他们俩上了一壶热茶,就带着丫鬟退了出去,掩上房门。她看的出来,两个人有很多话要谈,并且不能让外人听见,所以她带着外面伺候的人,全部退了下去。
斛律武都开口道:“为兄不在京城的这些年,劳烦你对斛律家的照顾了,我这个做儿子的没能好好的在父母膝下尽孝,是你代我照顾好了他们,为兄这里先谢过了。”
信阳道:“大哥客气,小弟惭愧,主要是内子经常回斛律家,是她经常去探望老夫人,小弟可不敢与她争抢这份功劳。”
斛律武都感叹道:“真想不到,弟妹当初刚进斛律府的时候,可受了不少罪,前两年都不知道,她那单薄的身躯,是怎么熬过来的。万幸最后她到了婉儿身边,才让我们能够多了些照顾。这丫头是个好女子,知恩图报,我斛律家当初真是捡到宝了啊。”
信阳也唏嘘道:“是啊,小怜从小就是一个馋丫头,当初失去她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去哪儿找她,都不敢想象她一个人,要怎么样才能活下去。天可怜见,她终究还是在斛律府里安然的活了下来。我为斛律家做的这些,远不及偿还你们照顾小怜的大恩。”
斛律武都道:“好了,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斛律家已经不复存在了。告诉大哥,当初家父遇害之后,家母是怎么打算的,为何没有撤离京城,最后落得个满门尽丧的地步。这不像是家母的决断啊。还请义弟为我解惑。”
信阳感叹道:“当初老将军遇害后,小弟为了防备陛下对斛律家的遗孤发难,就请老夫人随小弟带着剩下的人远离京城,老夫人只答应送走家里的几个小孩子,她要守住斛律家的一身正气。为了小弟的安危,她将所有的侍妾和大点的孩子都留了下来,让他们全部成了高纬暴怒之下的牺牲品,全了斛律家满门的忠义,信阳深感钦佩。”
斛律羡道:“这就对了,家母刚强了一生,家父长年征战在外,偌大的斛律府,全靠家母一个人的努力维持,才能保住我斛律家长盛不衰。家父遇害,家母深受打击,估计也不想再活下去了,要跟着家父一同离去,全了她一身的名节。只是母亲啊,你丢下孩儿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上,这让孩儿何其苦痛!”斛律武都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信阳心里也不好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兄长不必太过伤悲,如今斛律家活下来的孩子们都在城外藏着,只要斛律家的香火不绝,大哥就对得起列祖列宗。兄长今后有何打算?需要小弟的地方,但请吩咐。”
斛律武都平复了下难过的情绪,说道:“如今的齐国,已经不适合我斛律家再生存下去,往日的显赫,如今一下子坠落到了地狱,我只希望那些孩子们能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好好的在这个世上隐姓埋名的活下去,将我斛律家的香火传承下去。至于我自己,那昏君杀我全家,此仇焉能不报!”
信阳大惊道:“兄长切勿冲动,如今高纬身边高手如云,京城被御林军守得水泄不通。兄长要谋刺高纬的话,定然不会成功,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万万不可!”
斛律武都道:“你多虑了,我斛律武都虽是一介武夫,但是如今的大势,我还是很清楚。高纬这样昏庸下去,他自己就会将这江山玩垮。既然我斛律家替他守护这么多年,却落得如此下场,那么我就要让他这江山,为我斛律家满门陪葬!”
信阳吃惊道:“大哥难道要投敌?”
斛律羡道:“你我兄弟这么多年,你说说,我是那种不忠不孝的人么?”
信阳摇了摇头,斛律武都道:“家父忠烈一生,让敌人闻风丧胆,作为家父的儿子,要是我投靠了敌人,这让世人怎么看待我斛律家,恐怕家父也会被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找我算账,如此不忠不孝之举,我斛律武都断然是做不出来的。”
信阳放下了心,问道:“那大哥作何打算?”
斛律武都道:“家父在晋阳守边多年,定然有许多的故旧,我先去投奔他们,悄悄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一旦时机成熟,某定要举晋阳之兵,讨伐那无道昏君!我要用他的脑袋,来祭奠我斛律家满门的亡灵!”
信阳沉思了半晌,说道:“大哥此举不妥,且不说老将军留在晋阳的还有多少故旧,要是万一有人为了贪图荣华富贵,出卖了大哥,到时候可就悔之晚矣。斛律老将军已然不在,晋阳那些桀骜不驯的将士,会听从大哥的差遣么,一旦有变。。。不行,绝对不能去晋阳。”
斛律武都苦笑道:“不去晋阳,我还能去什么地方,朔州贫瘠,守护北方都只能依托晋阳,那里根本不能作为起身之地。想我斛律家曾经是多么的风光,上门巴结着络绎不绝,如今一朝尽散,吾连个栖身之地都找不到,真是可悲。”
信阳道:“兄长,去幽州吧。”
斛律武都道:“去幽州干什么,我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家叔虽然在幽州日久,可是如今他受父亲牵连,已经被高纬那昏君杀害,他手下的那些人马,未必肯听我的调遣,况且那里离六镇太近,六镇可是高家的嫡系,我去那里,只会死得更快。”
信阳起身,走到斛律武都身边,贴着他的耳边耳语起来,斛律羡听得不时疑惑,不时恍悟,不时又兴奋。等到信阳说完。他看着信阳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惊讶。就这样看了半晌,把信阳都看的汗毛都有些不自在,不知道他要干嘛。
斛律武都笑道:“没想到你小子早就在幽州悄悄的发展起了自己的势力,据为兄所知,你去幽州,加起来也不过才呆了不到两年时间,你从那个时候就已经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了么,你到底做的是什么打算?”
信阳道:“大哥说笑了,你我都知道,皇帝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他的一张嘴,能让人直上九天,也能让一个人直落地狱。当时被先帝贬谪到幽州,小弟就明白了这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