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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慧道:“施主大有慧根,与我佛大为有缘啊。施主好像对我佛大有成见,能否为贫尼解惑?”
信阳道:“在下曾经在南国羁留许久,那里可真是一个佛国啊,呵呵。佛门地位尊崇,香火万家,从皇帝陛下到平民百姓都相信佛家会给他们带来祥和安乐,因此他们举全国之力来供养佛门。可是佛门仿佛只在乎他们钱财的多寡,收了他们的香火,却没有给他们带去一丝的温暖和关怀,国内百姓水深火热,陈霸先大军压境的的时候,那些佛徒毫不犹豫的就抛弃了他们的信徒,将梁国皇帝生生的饿死在佛塔中。如此的冷血残忍,却整天的念着我佛慈悲。这样的自欺欺人,让在下这等明白人如何对佛家再生一丝好感?”
静慧叹气道:“他们已经走上了歧路,不能再称他们为佛徒,他们是佛门的败类。施主进我念慈庵,一路观察,可有发现这里的佛徒和他们一样?”
信阳道:“就是因为不一样,在下才能耐下心在这里和大师谈这么久,不然在下早已抢了我想见的人,砸了这里,转身离去。”
静慧那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施主自己的心里也该明白,我们才是佛家正宗了吧。我们只为求得大自在,大解脱,世俗的黄白之物,只会坏了我等的道心罢了。”
信阳疑惑道:“那为何在下先前求见,开门的小师傅不予理会?当在下说奉上香火千贯,住持就答应接见在下?”
静慧无奈道:“就像施主所说,我等终究还未成佛,终究还只是凡人,如今世俗战乱,我等也没了香火。人总是要吃饭的,这也是无奈啊。如今见到施主,与施主畅谈许久,贫尼已心满意足,定当以南国那些佛门败类为戒,还原佛门的真实面目。”
信阳道:“大师,在下想见的人呢?”
静慧笑道:“刘将军是要见斛律小姐吧?”
信阳惊愕道:“大师你怎么?”
“怎么知道施主就是刘将军的是吧?刚才施主也说了,我等生在世间,又岂能斩断与世俗的所有联系。当初洛阳一战,将军功不可没,回京接受百姓祝福的时候,贫尼有幸见过将军一面。先前见将军自称刘三,想来是不想暴露身份,贫尼也就没有拆穿。”
信阳苦笑一声,“在大师面前闹笑话了,还请大师别放在心上,请大师容我见见婉儿。”
静慧叹了口气,“去吧,,贫尼看得出,她的尘缘未了,想来就应在了将军的身上吧,孽缘啊。我已派人吩咐她去客房等候,将军请自便吧。”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唱了一声佛号,转身离去。
信阳拜别了静慧,来到客房,此时的婉儿还未去发,一头青丝简单的绾了一个素髻,插着一个青木簪,面容憔悴。看到信阳和他头上的白发,眼里闪过了一丝喜悦和担忧,不过很快就隐藏了下去,信阳将这一切都看到了眼里,心绪波动了一下,快步上前,抱拳问礼,“信阳拜见大小姐。”
婉儿平静道:“施主找错人了,这里没有什么大小姐,只有佛祖坐下一童子罢了。”
信阳心里一痛,眼里闪过一抹悲哀,最终化为了一缕深情,他怜惜道:“婉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听出了他这声呼唤中饱含的深情,婉儿眼里溢出了泪水,顺着那清瘦的容颜滑落了下来,轻声道:“你终于肯心甘情愿的开口叫我婉儿了,这声婉儿我等了这么多年,如今却在这里才听到,物是人非,一切都太迟了啊。”
信阳再也忍不住看眼前人儿那伤心欲绝的脸庞,上前几步,将婉儿拥在怀里。痛惜道:“不晚,不晚,我们重头开始好吗?”
婉儿在他的怀里怔怔失神,这个怀抱自己期盼了多少年了啊,从他遇见小怜,肆无忌惮的将小怜抱在怀里,那怜爱的神情,让婉儿多么的羡慕。当自己无可阻挡的喜欢上他的时候,是多么的渴盼他也能这样抱着自己。皇宫里的那些煎熬的岁月中,他的身影又多少次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可惜啊,这个怀抱只属于小怜一个人,如今他却这样抱着自己,是可怜自己么?
婉儿想从信阳的怀里挣脱出来,无奈信阳抱得紧紧的,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掉。心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淡淡的说道:“施主,这里是佛门,施主这样难道不怕亵渎了佛祖么?”
信阳恼火道:“让佛祖滚一边去,你比佛祖重要多了,跟我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婉儿喃喃道:“这里不适合我,还有什么地方适合我呢,父亲母亲没了,整个家里的人都没了,小惜没了,现在连小怜也没了,世界之大,我又该去哪儿。”说着说着就失声痛哭了起来。
信阳轻轻的拍着婉儿的后背,轻声的安慰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那些不开心的,都忘了吧。”
婉儿道:“你让我如何能忘!”
信阳道:“没事,你还有我。”
婉儿仰起头,盯着信阳问道:“如今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你还敢要么?”
信阳答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我要的是你整个人,不是那些伦理道德荼毒的东西。”
婉儿道:“可是我做不到,你是一个好人,我跟你走,只会给你带来羞辱,我也不想对不起小怜。”
说起小怜,信阳的心里就一阵疼痛,那个可爱美丽的精灵啊,她再也回不到自己的身边了。
婉儿感受到道了他的伤痛,轻声道:“小怜的事情我听说了,都怪我当初召她进宫,被高纬那恶魔看见,才害的你们夫妻分离,其罪难恕啊,我又有何脸面在她魂断之后霸占她最爱的人。”
信阳沉痛道:“不怪你,当初你也是好意,我只恨自己为什么会战败,被俘虏到了南国,让她在担心之下进宫找你寻求帮助。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让自己的女人担惊受怕,是我无能啊,我好恨啊!”说完他仰起头,任由脸上的泪水滑落。
这苦涩的泪水滑落在了婉儿的脸上,顺着她的脸颊滑到了她的嘴角。感受到那股苦涩的味道,婉儿也感受到了他内心的痛楚。这个男人,一辈子就深爱着那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最后却毁在了高纬的残暴之下。小怜啊,有这样一个男人矢志不渝的爱着你,用他的全部爱着你,你身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吧。
心痛了好久,信阳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自己还紧紧抱着的怀中人,发现她也正入神呢,抱住她的双手又紧了紧。感受到了那双抱着自己的手传来的力量,婉儿回过神来,看见信阳盯着自己,不由得面颊微红。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她开口道:“你还是走吧,我不能对不起小怜。”
信阳道:“不行,你必须跟我走,既然我已经失去了小怜,失去了太多,剩下的就必须加倍珍惜。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大哥没事,现在还好好的在幽州。”
听到大哥还活着的消息,婉儿惊讶道:“这怎么可能!高纬当时不是。。。”
信阳打断道:“灭了斛律家满门是不是,唉,当时老将军遇害,我就觉得高纬不会那么大度的放过斛律家,我就将斛律家的孩子们偷偷的送出了城,藏在了城外一处隐蔽的地方。并给大哥去信让他不要回京城,以防遭到毒手。后来高纬果真对你们家下手了,万幸那时候大哥还没回京,我派出去的人也在中途拦截住了他,才将他保全了下来。”
婉儿问道;“既然你都猜到了高纬要干什么,为什么不把我娘她们一起送走?”
信阳叹息道:“老夫人不愿意离开,她要用她的死,来维护住斛律家满门忠烈的名声。再说,要是偌大的斛律家全部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高纬一定会追查到底,最后的结果就是斛律家休想有一个人再活下去。老夫人为了不让我受到牵连,只允许我将为数不多的孩子送离了京城。老夫人刚烈一生,最后求仁得仁,用她的死亡换来了斛律家最后的一线生机,这样的胸襟,让我等汗颜无地啊。”
再次听到母亲遇害的消息,婉儿也非常伤痛,但是听到自己家里终究还是有活下来的,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只要有大哥,他就是斛律家未来的希望,只要他好好的,斛律家就能重新振兴起来。
她擦干了眼里的泪水,从信阳怀里挣脱了来,盈盈下拜道:“感谢你为我斛律家所做的一切,婉儿无以为报,请受婉儿一拜。”
信阳赶紧扶起了她,说道:“不用谢我,斛律家厚待小怜那么多年,而且大哥与我生死之交,老将军又对我有知遇之恩。斛律家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理。”
婉儿道:“得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