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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响起大笑，有个雄壮的男声滚滚而来，如雷动九天。
一股绝强的气息笼罩军营。
众人纷纷变色，宣赤虎急道：“全体戒备！有敌入侵！”
众士兵严阵以待，开元国众人也紧张防备，唯有方华笑开了花。
黑沉沉的夜幕中，映出一抹红。
空中飞来一只赤色蝙蝠。
第66章 放眼天下，谁与匹敌
在所有大汉武者的武道法相中，最为著名的是一只蝙蝠和一头大象，这也是两大开国豪门的象征：
蝙蝠由方玺所创，来自方氏。
大象由夏旬所创，来自夏氏。
法相为蝙蝠者必定是方家嫡系，为大象者必定是皇室正统，绝无例外。
方氏三代人中，有三只名动天下的蝙蝠法相，分别是方玺的金蝙蝠，方寅的光蝙蝠，以及方阳的赤玉蝙蝠。
此时此刻，赤玉蝙蝠出现天际。
“参见神御大将军！”
庄严、宣赤虎和在场御林军将士抱拳躬身，向天上的赤玉蝙蝠施礼。
方阳来了。
方阳出动法相，如同本尊驾到，赤玉蝙蝠飞临军营，无论气息、语声、威压都与他一般无二。
这就是五星灵显的实力，武道法相可做分身，令本尊的战斗力陡增一倍。
赤玉蝙蝠从天而降，飞至大堂门口，悬浮半空。它体型巨大，双翼宽达十丈，遍体赤红，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强大无匹的气息笼罩天地，军营中的将士、马匹乃至所有生物，均受到震慑，不敢稍有妄动。
蝙蝠几乎没有视力，靠声波定位，这只赤玉蝙蝠是方阳的元力和神魂凝聚而成，同样秉承了蝙蝠的特性，双目幽深，如两个黑洞，谁也不知它在看哪个人，但也似乎在看每个人。
开元使团众人战战兢兢，感受到了从赤玉蝙蝠身上传来的可怕威压，不止力量上，还有精神上。
方阳这个名字，在大汉代表战神，在开元等同死神。
当年的惨败令开元人刻骨铭心。开元国极北苦寒，本就人丁稀少，那一战过后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亲人死亡，方阳因此成为每个开元人共同的敌人。
对敌人可以恨之入骨，也可以胆战心惊。至少体现在方阳身上，怕他的开元国人肯定比恨他的多百倍。
面对这个死神，儒雅如欧阳乐、莽撞如司空二，都变得不自然，哪怕强行保持冷静，眼神深处仍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好在还有天下第二人。
玉璧中的白荡海双目一凝，缓缓说道：“方阳，久仰大名。”
赤玉蝙蝠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哈哈！我当谁这么大架子，原来是老白。五年前没机会在战场上见你，不想今日如愿以偿。你长得……也不过如此嘛。”
方华向蝙蝠使个眼色，道：“大哥，白老头还是不错的，目前为止没为难我，你对他客气点。”
众人哭笑不得，大哥管人叫“老白”，小弟管人叫“白老头”，方家兄弟未免太不像话，人家可是超级大宗师。
赤玉蝙蝠笑道：“好，小弟说客气点，老子就客气点。老白你听见了，老子这是卖小弟面子，可不是怕了你。”
开元使团众人敢怒不敢言，从来没人敢这样对白荡海说话，连开元国皇上见到白荡海也要恭敬施礼，尊称白先生，方阳委实胆大包天。
众御林军将士有几分暗爽，心想不愧是大汉战神，面对天下第二人照样嚣张，叫狗子见识大汉军人的能耐。
白荡海并不动气，淡淡道：“五年前两国开战，我若出现在战场上，你早已变成一具尸体。”
开元使团众人神情振奋，司空二握拳喝道：“说得好！”
回答他们的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狂笑。
“哈哈哈！老白啊老白，你小看我方阳不打紧，可你万万不该小看大汉铁骑！老子变成尸体只会加速开元国覆灭，你到底懂不懂？”赤玉蝙蝠道。
白荡海道：“此话怎讲？”
赤玉蝙蝠的语声透出无尽狂傲：“老子活着，大汉铁骑只夺开元四座城池，老子死了，大汉铁骑将横扫十万里冰川！这便是老子的底气！大汉军人绝不会因为主帅死亡而退却，只会用敌人的鲜血祭奠主帅亡魂。你身为天下第二人又如何？你杀得了我，杀得了一百、一千、一万铁骑，可你杀得了百万铁骑么？面对百万死士，纵是秋风烈也只能落荒而逃，更勿论你老白！”
“哦？”白荡海道，“你凭什么有此自信？”
“凭什么？”赤玉蝙蝠声如雷鸣，“老子凭的是大汉儿郎舍生忘死的勇气，凭的是大汉儿郎无坚不摧的斗志，凭的是大汉儿郎马革裹尸的血性！放眼天下，谁与争锋？！”
“好！！”
众御林军将士热血沸腾，齐声暴喝。
白荡海陷入沉默，也不得不沉默，因为这是事实。
为了验证这个事实，开元国和神启国付出了血淋淋的代价。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汉人创造了无数丰功伟绩。
大汉位于盛元大陆中心，拥有十万里沃土，却把肥沃的田野让给百姓，将国都迁至西北部，靠近西域大漠和北部群山，与开元国边境相距仅数百里。
前朝上秦时期，天京只是一个边陲小城，大汉夺权后发展数十年，硬生生将这小城建设成大陆第一城，实为人类历史上的奇迹。
用肥沃的土地养育百姓，用荒凉的山川磨练军队，居安思危，自强不息，这才成就当今第一强国，屹立于大陆之巅。
赤玉蝙蝠冷笑道：“当年若非开元神启两国悍然入侵，老子何须与你们开战？大汉有十万里沃土，难道还会觊觎你们那片不毛之地？开元国武器精良，神启国骑术超群，那又如何？我方阳从未将你们放在眼里，当今之世能重创大汉铁骑的，唯有东方泽雅的元兽大军。”
人类军队无法击败大汉，因为大汉铁骑已达到任何军队所能达到的最高峰，唯一能击败大汉铁骑的并非人类，而是在这片大陆上生活了百万年之久的元兽。
众人均感诧异，不懂方阳为何说起此事，这和眼下的情形毫不相干。
赤玉蝙蝠继续说道：“但我不惧东荒元兽，为什么？因为天京城有一个人，只要他生活在此，泽雅永无可能入侵大汉。这个人就是我小弟。”
众人本以为那人是天下第一高手秋风烈，谁知居然是方华，思索一阵，觉得此言不假，方华确实是关键人物，因为他有一个来自泽雅国顶级豪门的母亲。
赤玉蝙蝠缓缓说道：“所有人都忽略了我小弟的重要性，木绵已死，天下唯一能压制泽雅怒火的就是方华，他在此生活一天，大汉就多一天安宁。这些年他受尽磨难，那些卑鄙小人一再非难于他，却不知这是将大汉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一旦他死去，千万元兽的铁蹄将踏遍大陆，黎民百姓成为美餐，十万沃土成为兽巢，大汉走向灭亡。试问天下谁能承担这个责任？！”
这番话不止传遍军营，也响彻天京上空，数百万人都在这一刻听得清清楚楚。
第67章 女神应允
方华不禁汗颜，泽雅国木氏家族和元兽的故事，早已被他破碎的记忆一扫而空，几乎忘了木氏是自己的娘家，更未指望元兽因自己而揭竿起义。
本少爷自我感觉再好，也没重要到这种程度吧，大哥言过了。方华暗忖。
这时，玉璧中传来语声。
“我累了，先走一步。”白荡海说道。
欧阳乐等人连忙施礼，齐声道：“恭送白先生。”
赤玉蝙蝠笑道：“老白躲在玉璧里，老子便藏在蝙蝠里，下次你亲自来天京，老子与你喝上三百杯。”
白荡海微微一笑，道：“说到喝酒，十个方阳也不如我。”
赤玉蝙蝠嘿嘿直笑：“加上任老头，十个老白也会烂醉如泥。”
白荡海叹息道：“多年不曾与任意平喝酒了，真怀念那段青葱岁月。”
方华暗道：看来白老头不止认得我爹，也认得任老头，怎么我爹当年从未说过？
见众人讶异，赤玉蝙蝠笑道：“你们别奇怪，老白生在天京，长在天京，只不过他生活的时候这里不是大汉国都，而是上秦末代行在。他对这座城比你们熟悉多了。”
众人大惊，没想到天京竟是白荡海的故乡，从时间上推断，白荡海和秋风烈曾共同生活在这座城，这可是不得了的大新闻。
白荡海面露缅怀之色，沉默良久，道：“不提也罢。方华，记住我们的约定，务必治好悠悠的伤。”
方华看看蝙蝠，干笑道：“大哥，适才我答应白老头，找纪雨筠给燕一治伤。这个事……你觉得可行么？”
赤玉蝙蝠道：“这有何难？老子刚才那番话不止传遍京城，也传到东郊，纪副院长一定听在耳里，且让我问一问她。”
它转向东方，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