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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公”,正一品官阶,少师、少傅、少保为“三孤”,从一品官阶,均是君王的辅弼之臣。
如今庄惜之、庄退之兄弟权倾朝野,深得神宗宠信,但方系一直相安无事,正是因为有这几位重臣力挺。
方阳邀请了三名非方系重臣,一个是兵部尚书江鹏,一个是刑部尚书朱震,以及右丞相林挫。
最近“十大家族”崛起,庄阀势力凭借德妃庄蓉平步青云,在这节骨眼上,三人居然参加方府晚宴,委实耐人寻味。
一些年轻人也在席间,包括林挫之子林亦飞,江鹏之子江河,朱震之子朱醒光,以及冉百泉长子冉一啸、次女冉清清,方阳二弟方陵、三弟方萧,四妹方萝。
这些人里最尴尬的要数江鹏和方萧,六年前两人差点成为翁婿,后来江鹏阻止江溪和方萧交往,扼杀了一段美好姻缘,今天在此重逢,两人百感交集,故意回避对方,不愿交谈。
林挫本是治国奇才,文韬武略,胸怀大志,但此人稳重有余,狠厉不足,秉承正人君子德理之道,对神宗的国策反对多于赞同,比不上庄惜之会溜须拍马,久而久之便失去了神宗的宠信,被庄惜之取而代之。
朝中大臣可分为三派,一是以方系为代表的“强势派”,二是以庄阀为代表的“挺皇派”,三是以林挫为代表的“刚直派”。
静王夏钧本想拉拢林挫,结果不尽如人意,新七门只存在了短短几月时间,如今被十大家族代替。
今天轮到方阳,向林挫和支持者江鹏朱震伸出了橄榄枝。
主桌阵容豪华,坐着方阳、林挫、江鹏、朱震、宋允、章勉、冉百泉、许正霖、蓝守礼、池兰轩十人,集文武大权于一桌。
方阳向林挫敬酒,林挫喝完一杯,道:“方都督,别的话不多说,老夫只有一个疑问,请你正面回答。”
方阳道:“林丞相但说无妨。”
林挫用只有席间十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方氏会不会反?”
江鹏和朱震停止吃喝,静静看着方阳,等待他回答。
方阳淡淡一笑,道:“仇,一定要报。反,绝不可能。”
林挫道:“如果报仇就等于反,你会作何选择?”
方阳道:“那就需要朋友相助,把反变成正。我只能保证一点,无论天下姓什么,肯定不会姓方。”
林挫点点头,举杯道:“大家喝酒。”
于是众人继续吃喝,在座都是成精的老政客,自然不会表露什么,刚才的话就当没说。
这时,门卫高声叫道:“宁王府凤南郡主驾到!”
众人愕然,夏雪来方府干什么?
过了一会,十多名男女随从簇拥着一名少女,走进方府宴会厅。
众人纷纷相迎,方阳施礼道:“事先不知郡主到来,方某有失远迎。”
夏雪道:“不碍事,我不吃饭,就是来传个话。”
她天真烂漫胸无城府,大多数人都了解,认为她是夏氏唯一善良的人。她说来传话,自然不会有假,问题出在她的随从。
方阳一眼就看见,夏雪背后站着两男两女,至少具备四星魂定以上实力。
这四人不断用眼光扫视众人,似要记住今日所有出席者。
四双眼睛尤其在林挫、江鹏、朱震等人身上停留许久。
方阳道:“请殿下入座,我们边吃边谈。”
夏雪望着年轻人坐席,问道:“方华呢?”
方阳道:“小弟暂住东郊农庄,殿下找他有事?”
夏雪气得直跺脚:“他怎么去东郊了,我专程来找他的。”
方阳道:“我派人请小弟回家,殿下与我们一同用餐,最多半个时辰小弟就会赶到。”当下找到方来福,命他去田园居请方华。
夏雪总算露出笑容:“谢了,方大将军总是这么爽气。饭就不吃了,我去偏厅等方华。”
方阳喊来总管方吉祥,道:“带郡主殿下去偏厅,好生伺候,不可怠慢。让二老来主院领工钱,不能再拖了。快去办。”
二老就是外院长老方抱残和方守缺,今日两人都在南天庄园。方吉祥怔了怔,随即心领神会,遵命而去。
林亦飞是墨香斋文学总教授,夏雪与他相熟,招手道:“林教授,我一人无聊,你陪我说说话。”
林亦飞走上前道:“这是我的荣幸。”
夏雪道:“现在老是看见严知非楼晟那帮人,总见不到你,谁高兴听他们吟诗作对呀,我喜欢读你的文章。”
林亦飞笑道:“殿下不爱武艺爱文学,倒是和三公主截然不同,令我十分欣慰。”
夏雪道:“公主姐姐是做大事的人,这不,刚给我安排了一个任务。但愿方华别拒绝我,不然就太没面子了。”
林亦飞正要说话,忽见夏雪随从中一名黄衣女子怒斥道:“你!贼眉鼠眼看什么看?”
她戟指酒桌中一名年轻人,却是刑部尚书朱震之子朱醒光。
朱醒光指指自己,讶道:“你在和我说话?”
黄衣女子跨上一步,厉声道:“我乃宁王府郡主护卫、山海阁弟子杜小蝶。你身为大家公子,竟敢对我如此**邪失态,羞也不羞?”
朱醒光失笑道:“我怎么**邪、怎么失态了?”
黄衣女子大怒,就要冲上前去。旁边另一名绿衣女子拦住她,对朱醒光冷笑道:“这位公子言下之意,还是我师妹自作多情喽?”
朱醒光年轻气盛,当即顶了回去:“难道不是吗?本公子……”
江河挥手阻止,淡淡道:“醒光,多吃菜,少说话。”
绿衣女子看他一眼,道:“本人宁王府郡主护卫、山海阁弟子石小环,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没等江河开口,方萧发话道:“本人方萧,在座皆是我家贵客,请两位姑娘注意身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杜小蝶怒道:“你什么意思?官员的儿子身份就高贵吗?山海阁千年传承,被誉为天下圣门,那人贼溜溜偷窥于我,还不许我骂几句,哪有这种道理?”
冉清清嘻嘻一笑,道:“千年传承,天下圣门,到头来还不是做奴才?”
石小环面如寒霜,缓缓道:“你再说一遍。”
方萝沉下脸道:“我家轮不到狗奴才撒野,都给我滚出去!”
林亦飞和夏雪走回桌边,夏雪看看两女,有气没力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成心给我惹是生非吗?都站远点,别找不痛快。”
石小环和杜小蝶怒视方萝,不退半步,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林亦飞看出端倪,两女说是郡主护卫,却对夏雪并不尊重,看样子已惹过不少麻烦,令夏雪十分头痛。他微笑道:“大家消消气,今晚是欢聚之夜,不如坐下喝茶聊天。”
夏雪共有四名护卫,另两名年轻男子走上前来,一人穿白衫,一人穿黑衫。白衫男子道:“在下太元派郑清山。”黑衫男子道:“在下太元派罗清云。”
林亦飞道:“久仰久仰,请四位去偏厅少坐。”
郑清山环视酒桌众人,道:“难得今日气氛好,在场各位均是天京年轻一代翘楚,在下想与各位切磋一番,不知可好?”
林亦飞忙道:“今晚只谈风月,不可伤了和气。”
罗清云淡淡道:“我师兄弟既是圣门弟子,自然不能恃强凌弱,这样吧,比武双方以五招为限,我们在五招内击败你们,就算我们赢,如果你们撑过五招不败,就算你们赢。”
石小环道:“好,我们姐妹也算在内。”
杜小蝶等着朱醒光道:“你若有种,就出来与我比武!”
冉清清“哈哈”一笑,道:“这话说的,不比武难道就没种了?小奴才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杜小蝶恨不得扇她几耳光,正要发作,石小环再次拦住,对冉清清道:“我解释一下立场,这位小姐请听好,我只说一遍。”
冉清清耸耸肩,道:“听不听是我的事,轮不到几个奴才来管。”
石小环强抑怒火,一字一句道:“大汉江山姓夏,圣门弟子为姓夏的做事并不出奇,但除了夏家人,圣门弟子不必服从任何人,谁敢不服,比武场上见!”
隔壁桌的林挫、江鹏、朱震等人不禁皱起眉头,这些江湖客未免太狂,而皇室居然纵容他们狂妄,委实有些过了。
方萝冷笑道:“说得好像自己多强似的,比武就比武,我还怕你不成?”
“哈哈!萝萝此言差矣!”
门口传来一阵大笑,方华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众人吃了一惊,方阳道:“莫非你小子在别院,怎这么快就来了?”
方华笑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传送阵,来福前脚走出大厅,后脚就到田园居,我来得当然快。”
方阳已派人传两位长老,现下方华出现,两位长老是不必来了,他瞥着四名男女道:“你们年轻人自己玩,别过头就行,给咱们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