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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华道:“郭会长好,今日初见,以后要去冬香苑叨扰你了。”
郭放微笑道:“方五少只知天旅会是客栈和酒楼,却不知另一个秘密身份。”
方华道:“什么身份?”
叶如舟冷笑道:“商盟四大会就数天旅会最可怕,别人敢得罪张老大和我,甚至娉婷,但谁也不敢得罪郭哥。连这也不知道,亏你还是方寅的儿子。”
方华打量郭放几眼,怎么看都觉得他像一个店小二,奇道:“为什么天旅会最可怕?”
画戟淡淡道:“天旅会是天下最隐秘的杀手组织。”
郭放笑道:“方五少别误会,天旅会不干血腥残酷的勾当,只是精于暗杀。每个人都要吃饭睡觉,那时最为放松,是暗杀的绝好机会。天旅会可以让人在酒桌上醉过去,在床上睡过去,以后再也醒不来,如此而已。”
方华遍体冷汗,别人来投宿吃饭,莫名其妙就把小命丢了,这还叫“如此而已”。
张鹤年道:“我们如此坦诚,方五少想必能感受到我们的诚意。”
方华道:“万全商会是商贸组织,轻歌曼舞会是情报组织,天旅会是杀手组织,那么你呢?”他向叶如舟看去,“流金会除了开赌场还有什么秘密功能?”
叶如舟傲然道:“当然是斗兽。大汉禁养元兽,流金会的斗兽场依然能进行元兽决斗,这就是流金会的能耐!”
方华嗤之以鼻:“就这也值得吹嘘?你的赌场算是白开了。”
叶如舟气道:“我的赌场每天进出额超过千万两银子,怎算白开?你不懂别乱说!”
方华道:“我问你,流金会是不是使用‘大夏天宝’钱庄印制的银票?”
叶如舟道:“这是大汉唯一官方钱庄,用它的银票有何不可?”
方华道:“你为什么不许使用散碎银子和黄金?”
叶如舟道:“赌场都是豪客,每次赌钱动辄几万几十万,当然是银票最方便。”
方华摇头叹道:“愚不可及。你这个会长实在太失败。”
叶如舟大怒道:“胡说!流金会在我手里走向巅峰,谁也不能否认我的成绩!”
方华道:“你放着一个最佳平台不用,却严格按照官方标准使用银票,不是蠢货是什么?贪官污吏拉一车金银珠宝来流金会,你为何不给他们兑换成银票,然后把金银珠宝占为己有?贪官的黑钱在赌场转一转,立马变成白钱,他高高兴兴回家,你高高兴兴抽头,还多了一车无法查证的真金白银,这不是更好吗?”
众人面面相觑,叶如舟挠着头皮道:“你说什么……黑钱白钱?”
方华道:“把自己纳入官方体系,也就困住了自己,现金交易比银票安全得多。赌场是黑钱变白钱的平台,否则就算每天进出一千万,你的利润能有多少?连这也不知道,亏你还好意思自鸣得意。”
张鹤年奇道:“黑钱变白如何产生利润?”
方华道:“像你的拍卖会一样,每次交易收取一成佣金。比如某个贪官收到价值百万两银子的贿赂,全是不刻‘大夏天宝’官印的元宝,他不敢使用这些银子,你可以提供服务,把元宝兑换成价值九十万两的银票,其余十万两是你的赚头。”
叶如舟仿佛在听天书,结结巴巴道:“然……然后呢?”
第177章 风云织就一张网
方华翻着白眼道:“然后还用问吗?贪官的元宝变成了官方银票,从此可以放心使用,你赚到十万两,仓库里还多一百万元宝,双方皆大欢喜。”
叶如舟急道:“我要一百万元宝干什么?这不是官方元宝,我无法在市面上使用。”
“白痴!”方华道,“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大汉?没官印的银子只在天京受限,去民间就能使用,更毋论去别的国家。有朝一日‘大夏天宝’钱庄倒闭,你的银票都成了废纸,还得靠那些真金白银,懂吗?”
众人仔细思索,不禁动容。骆娉婷惊叹道:“这是几乎被所有人忽略的领域,你怎么想到的?”
方华轻描淡写道:“这叫‘洗钱’,我七八岁时就懂了,别忘了我老爹不但是武道天才,也是商业天才。”
骆娉婷道:“你觉得流金会可以走这条路?”
方华道:“对,表面是赌场,背后是洗钱组织,那才配得上‘流金’二字。”
张鹤年、骆娉婷、郭放三双眼睛齐齐向叶如舟望去,看他是否能消化这些内容。
方华道:“这个人不配做会长,以他的阅历和能力,根本理解不了我精深奥妙的学问。”
叶如舟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忿忿道:“你有什么阅历?我出道时你还在吃奶呢!”
张鹤年道:“如舟的父亲三年前病逝,选如舟为流金会接班人。他或许稚嫩了些,但能力绝对没问题,我们四人里,就数如舟和娉婷最有前途。”
方华道:“既然老张这么说,我就信你一次。大家唇齿相依,我不会坐视流金会没落。近期小叶跟着我,我教他相关知识,等正式建立洗钱组织再功成身退。三位有没有意见?”
张鹤年、郭放、骆娉婷均点头,叶如舟气急败坏道:“喂!这是流金会的事,你们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张鹤年瞪眼道:“如舟,方五少愿意教你是你的福气,你要虚心学习,莫让你爹在天之灵失望,懂吗?”
叶如舟纵然桀骜不驯,对张鹤年还是十分尊敬,无奈道:“张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
方华道:“夏荷苑的生意暂且交给手下,明天去方府别院报到,我给你安排一系列课程,直到最后通过考核,才算学成毕业。”
叶如舟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但也只好“嗯”了一声,气呼呼地转过头去。
“哦,对了,”方华又补充道,“你还有一个任务,搞到五百万两银子,记住不能有官方刻印,可以在全大陆任何地方使用。明天装车送去方府,我会给你同等价值的银票。”
叶如舟哭笑不得:“五百万两就是五十万斤,你知道能装几辆马车吗?”
方华淡淡道:“这是你的第一课,做不到就是不合格。”
叶如舟气道:“你成心耍我!一夜时间从哪弄五十万斤银子?”
方华道:“可以用金子代替,一两黄金等于十两银子,你搞到五万斤金子,也算过关。”
张鹤年苦笑道:“方五少,这个考核确实有难度,大家用惯银票,一下子很难找到这么多真金白银。你看能不能宽限几天?我们三人帮如舟筹些钱。”
方华语重心长道:“这就是我的本意。起初你们会觉得很难,但将来系统建立,你们只盼多一些我这样的客户。因为你们有太多真金白银,巴不得我用银票来交换。一边是急着用金子换银票的人,一边是急着用银票换金子的人,流金会两边都抢手,生意才会源源不断,每次左手换右手就能赚一成利润,上哪找这么好的事?”
三人连连点头,连叶如舟也叹道:“真有那么理想就好了,几年后我就是天京数一数二的大富豪,比太贤公姜义仁也不逊色。”
“错!”方华道,“绝不能让外人知道你是富豪,必须藏在暗中。你要让系统出名,而不是让自己出名,将来所有人都知道流金会有万能洗钱体系,却不知道流金会老大的名字,那才算成功。”
郭放竖起大拇指,赞道:“方五少此言深得我心。天旅会也秉承同一宗旨,外行知道天旅会有最好的客栈酒店,内行知道天旅会提供最好的暗杀服务,但除此以外什么也不知道。有朝一日我死了,组织也能继续运转。”
“对,”方华道,“商盟的意义就在一个‘暗’字,明面是一套,暗面又是一套,才能瞒天过海。五百万两银子是我目前所有家产,等兑换成真金白银后,我全部投入‘风云之网’,助商盟腾飞。”
张鹤年拍拍他肩膀,道:“你父母是商盟的恩人,万全商会将全力配合你。我张鹤年后半生唯一的心愿,就是织成这张‘风云之网’!”
画戟突然说道:“可以加我一个吗?”
方华料定她坐不住,微笑道:“别急,听我说完。月奴上图。”
月奴取出一张大图,挂在墙上。众人凑近一看,原来是盛元大陆地形图。
盛元大陆四面环海,中央是大汉国,面积约占大陆六分之一,国土正中是十万里沃土,东临天目湖,湖中一个岛屿鼎鼎有名,正是恒星宗所在地——圣灵仙岛。
北方是开元国,面积也占大陆六分之一,北临寒海,仅国土南部适宜人类生存,国境内有十万里冰川,罕无人迹。
南方是神启国,面积约占大陆八分之一,南临雾海,国境内有十万里火山,仅北部与大汉接壤处建有一些城市,土地贫瘠,环境比开元国更为恶劣。
东方是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