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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声告诉他:“我见到杜鹃了!”他能听出我的兴奋吗?
我父亲果然没听出:“你不是回去看桃花的吗?怎么看杜鹃?杜鹃花庐山多的是,有什么稀奇?”
我说:“杜鹃不是花,是人!你曾经见过的。”
父亲迟疑了一下,想起来了:“杜鹃?那个黄毛丫头?你同学?”
我说是的,父亲也高兴起来,他是我爸,自然知道我回庐山不是来看桃花的。至于究竟是为什么,我没说给他听,他也不好问我。
“那你就多待些日子吧,到时带她来北京玩。公司的事不用操心,我顶得住。”父亲说着,忽然想起来:“哦,她本来就是北京人。呵呵。”他自顾笑出了声。
我父亲,见过黄毛杜鹃。
林同学跟孔同学在班主任的督促下,成绩终于回升。班主任的批林批孔运动宣告结束,她终于发现了我跟杜鹃的不正常,偷偷观察几回,我们最后一节自习,总是双双翘课。
这还得了,早恋!
班主任把我和杜鹃叫到办公室。对于这捕风捉影的事,我怎会承认?虽然我暗暗喜欢杜鹃,可她怎会喜欢我?所以无论班主任怎么软硬兼施,我都置之不理。
杜鹃对这无影之事更是反感,她说:“我们是纯洁的同学之间的友谊。”并让班主任不要把自己曾经的故事往我俩身上套。
班主任气得火冒三丈,当即使出惯用绝招,“马上把家长叫来,打电话,立刻。”她叫道。
她桌上就有电话,我马上打电话给父亲,说老师找,叫他过来。父亲话语含糊,可能又喝多了:“又惹了什么事?”
我没多说,就挂了电话。
杜鹃却没打电话,对班主任说:“我爸在北京。”
班主任:“那叫你妈过来。”
杜鹃:“我妈两年前就不要我了。”
班主任愣了一下,并没有被杜鹃的悲催的单亲身世打动:“你爸在北京?”她几乎是在吼:“在北极也给我叫来!”
杜鹃只好打电话。说完后,她对班主任说:“我爸最快明天才能到。”
我父亲倒是来得快,果然没少喝,进门酒气就熏得班主任眉头直皱。班主任耐心地跟我父亲说,我跟杜鹃早恋了。
父亲看看杜鹃,又看看我。我气愤地说,这是莫须有的罪名。忽然想到父亲的文化水平,我问:“你知道什么是莫须有吗?”
父亲却胸有成竹:“知道,岳飞就是这么死的。”看来他评书没少听。父亲接着对我说:“只是你那么气愤干嘛?你能跟宋代抗金英雄岳飞一样的罪名,是件荣幸的事呀。岳飞当年死了,而你还活着。应该高兴才是。”
我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直指问题的关键:“我是无所谓,”我看杜鹃一眼:“可关系到女同学的声誉,就得说清楚。”
父亲认为我说得有理:“这确实是个问题。”他问班主任:“有什么证据吗?”
班主任说:“他们一起逃课。”
父亲又望向我。我赶紧说:“我们只是偶而最后一节自习课没上。”
父亲:“干什么去了?”
我说:“杜鹃喜欢画画,她要把庐山的美景多画些下来,做个纪念。但她是个外地人,对庐山不熟。”我实话实说:“我是她的同桌,自然要帮她,也就带带路。让首都女学生对庐山有一个好印象。”我加强语气:“只是同学间正常互帮互助,没有其他。”
父亲看看杜鹃:“画画有理。”又看看我:“逃课有罪。”问班主任:“让孩子做个检讨,保证不再逃课可行?”
班主任并没被我父亲绕糊涂:“这不是逃课的事,是早恋的事。”
父亲突然笑了,指着我说:“老师你多虑了,一个首都来的高材生,会看上这摊烂泥?”
班主任想想,也觉得自己的判断不准,杜鹃确实没理由看上我的。但她仍然严肃:“我这是亡羊补牢。”
父亲也不高兴了:“那你要确定羊是不是真的丢了,如果羊没丢,那只是多此一举。”
班主任觉得跟这个醉鬼扯不清楚,竟让我们离开了。也没说检讨的事。
父亲出门也不跟我们说话,独自晃晃悠悠地走了。
我和杜鹃回到教室。杜鹃笑着说:“你爸挺有意思呀,把班主任都弄得没话说。”
我冷笑:“有意思?他只喜欢喝酒,再就是训我。他最喜欢做的事,莫过于一边喝酒,一边训我。”
杜鹃问:“那你妈呢?不管着他?”
我说:“已经挂墙上了,在我很小的时候。”
杜鹃同情地说:“怪不得,原来你也是单亲家庭。”
这是说我俩应该同命相怜吗?我问:“你妈怎么就不要你了?”
杜鹃:“他们离婚了。”
那你不是单亲家庭,你是破碎家庭。我看看杜鹃有些难过的神情,没有这么说。
☆、第 42 章
还有什么可说的?班主任和父亲,都看错了。当年的黄毛杜鹃,还真就看上我了!
这是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事。
当长发杜鹃流着泪说当年的她偷偷喜欢我时,我快乐得像一只鸟,要飞起来。
当年,我何尝不是偷偷地,暗暗地喜欢她?只是我不敢说。那时的她,是我的女神。在不知不觉中,她就潜入了我的心房,用偷心大法把我降服。我若是孙悟空,她就是观音菩萨,孙猴子有捅破天的本事,却敌不过观音女神纤纤一指。
这么多年,我有意识地追赶着我的女神,努力加拼命,只为了能离她更近一些。
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年的追赶,我终于追上了。
现在,我的女神,就在我身边。
我们尽情地回味着我俩的曾经。
“你是说,”我看着长发杜鹃:“当年那两个包子感动了你?”
杜鹃认真说:“是的,感动也许有很多,毕竟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但那两个包子一直刻在我心里。你冒着雨奔跑,你湿漉漉地出现在我面前。。。。。。就像电影画面,一幕幕地在我脑海中重现。”
我和杜鹃一起吃着我刚才买回来的包子。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这包子,还真好吃。
我笑道:“那我们的爱情,只是两个包子的爱情了,档次不够高呀。”
杜鹃白我一眼,问道:“看过《无极》吗?”不待我回答,径自说:“一个馒头都可以引发一场血案,我们的爱情,比生命更昂贵。”
话题显然不能在包子和馒头上面打转,我得带她吃点好的。我打电话给刘力,给王一凡,给唐美人。
我要请他们吃饭,为杜鹃的高调回归接风。
唐美人照例没空,她是个尽职尽责的老师,有点空闲就忙着诲人不倦。王一凡则正装出席,只是这次王太太没有来,她在带旅游团,为众多游客指点江山。黑风单煞赴会。刘力虽然中午一般不参加聚餐,但他的鹃姐有请,不敢不来。只说:“不能喝酒。”他再三强调:“真的不能喝,一滴都不行。”
我和杜鹃也略微知道些警察铁的纪律,说:“只是聚在一起聊聊,你想喝都不让你喝。”
仍然是在庐山野人饭店。
我指着店牌笑着对杜鹃说:“只有野人才能进去吃饭。”
杜鹃一笑,却道:“当年若是吃得起这样的饭菜就好了。”
我说:“你自然吃得起,只是我吃不起。”
当年,我和刘力、王一凡,有时觉得学校食堂的伙食,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胃,就到这牯岭街上吃牛肉拉面。那时的牛肉拉面真好吃,而且里面真的有牛肉,薄薄的牛肉片还不少。虽是AA制,但这种奢侈,却也让囊中羞涩的我们,难以承受。一个月也就只敢去一两回。黄毛杜鹃只跟我们吃过一回,那次是我买单。因为是我请她去的,特意叫刘力和王一凡作陪。结果后来在学校食堂连着吃了几个月最便宜的菜,才填补了我的财政赤字。
服务员带着我和杜鹃入座,只一会,王一凡就到了。我看他穿着笔挺的西服,笑道:“搞这么正式干嘛?你以为是公务员开会呀。”
杜鹃则站起身,跟王一凡握手:“你好,王一凡。”
王一凡对握手不太自在:“杜鹃,你怎么这么客气?真的恢复记忆了?”
杜鹃笑道:“是啊,被雷劈醒了。”
王一凡松口气:“这才像是你说的话。我们几个是铁哥们,互相不必客气的,客气伤感情。”
杜鹃又笑了:“这好像是我说过的话吧。不过,我可不是你的哥们,我是姐们。”
王一凡连连点头:“不错,现在真的一身女人味,当年,你可没有。”
杜鹃想到自己当年的确更像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