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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诗中,可以看出苏轼是在自欺欺人。他已经全方位地看了庐山,自己没看明白,却说是因为身在此山中。
把责任全部推给了庐山,这让庐山情何以堪?
身不在此山中,就能看得明白?他犯了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的毛病。而且发现问题,从不在自身找原因,只在别处找理由。
这个毛病,我倒是跟他半斤对八两。或许是苏氏家族的通病?
比苏轼大二百多岁而比李白小一百多岁的白居易,他看庐山,是像个行吟诗人一样边走边看。
据说此人未成名时到长安,有人拿他的名字幽了他一默:长安米贵,白居不易。
但看了他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句子,就说他有此才华,白居也易。
这个故事,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却让我曾一度误认为他复姓白居,单名一个易字。
当年,他是从庐山脚下一直看到庐山山顶。于是就有了这首“大林寺桃花”: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大家都知道,庐山的山花,是云锦杜鹃(另一种说法是金边瑞香)。但为什么不是桃花?白居易用这首诗,在一千多年前就为庐山桃花做了广告,按常理推测,立桃花为庐山山花名正言顺。
那么原因只能是:白居易的广告词没写好。
也就是说,他这首诗写得不够好。
看来,庐山房价高,白居确实不易。
黄毛杜鹃总算看完了,她默默把作文本还给我,却没有做声。
这倒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很是不安。她怎么不借机讥讽我几句?这么好的机会她会错过?
我不安地问她:“读后感如何?”
杜鹃似乎怔了怔,说道:“字写得不错!”
果然还是来了,哥写的是文学作品,不是书法作品。她这一刀,杀人不见血!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俩的关系,从此开始改变。
☆、第 22 章
我带着长发杜鹃往庐山中学走去,步调不急不徐,就像散步一般。杜鹃家离庐山中学没多远,慢慢走,我不着急。就算这条路更长一些,我也不着急。因为,杜鹃就在我身边。这十年,我都没这么慢地走过路了,总是脚步匆匆,像是在追赶着什么。见到杜鹃,我才知道,我以前的匆匆脚步,没一刻敢放缓,只是为了离她更近一些。而现在,她就在我身边。可是,我怎么觉得我跟她的距离愈发的远了?难道我们的距离,真的是从另一面量的,绕地球一圈?当我认为已经靠她更近,而事实上却是离得更远?
黑风双煞铜尸王一凡刚才没接我的电话,这时却打了电话过来:“月坡,刚才没时间接电话,不好意思。在哪里?有事吗?”
我想了想,决定不把我见到杜鹃的事告诉他。毕竟他在忙:“我回庐山了,刚跟刘力约好去中学看一下,怀怀旧,想叫你一起去。你在忙,就算了。”
谁知他对此很感兴趣:“我可以去。我现在带团就在如琴湖这,离学校很近。”
我问:“那你的旅客怎么办?”
他笑着说:“我叫我老婆来带,她今天没事。”又说;“跟你小子见一面不容易,我不想错过。你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冲冲。”
他刚从厕所出来?
我说:“随你便,你若能去,就直接到学校,我们在那等你。”
王一凡乐道:“谁先到还不一定呢。我这离得可近。”
我说:“你也不用急,慢慢走去就行,不跟你比赛的。”
我还是没提见到杜鹃的事,我想给他个惊喜。毕竟现在这个年龄,生活都有各自的规律,惊喜越来越少了,能创造一个,就创造一个。算是给平淡的生活一剂调味品。
挂了电话,我问边上的长发杜鹃:“这条路是否似曾相识呀?”这段路,当年,她每天上学跟放学,都要走一趟。
杜鹃道:“这条路跟你一样,我记不得它了,但它肯定记得我。”
我说:“说得很深奥呀。”
杜鹃:“你不要刻意问我这些问题了,我知道我失忆了!”
我吃了一惊:“你知道?”
杜鹃:“当初我爸不断地带我看医生我就知道自己不对劲。今天遇到你,他跟你说了那么多话,应该是以前的旧相识。”她的表情有些痛苦:“我也相信我们曾经是认识的,但是,我拼了命地想,都不曾想起曾经见过你。”
这跟我的判断很是吻合,她绝顶聪明的一个人——这个形容词不对,她没有绝顶——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只是奇怪:“那你怎么不告诉杜叔?”
杜鹃叹一口气:“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徒增我爸的烦恼。我只能,”她看我一眼:“暗自努力去回忆。”
我想想,也是。我问:“那这么多年,你就什么也没想起来?”
杜鹃道:“开始几年,认真想了很长一段时间,但终究都是无用功,后来,就不再想了。”
我说:“那未免太遗憾了。”
杜鹃:“我怎么没觉得,”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道:“遗憾的是你吧。”
我老实承认:“是的,不过,”我想起当初她不理会我的表白,转身就走的情景:“这对我来说,可能反而是件好事。”
杜鹃面露诧异:“怎么这么讲?”
我说:“当年,你甩了我。判了我单方爱情死刑,斩立决。”
杜鹃就像个八婆:“那你当时什么感觉?”
我:“心碎了。”
杜鹃忽然笑了,伸手点着我的胸部:“那你还敢再追我?不怕这里再碎一次?”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记得当年的那些事。
我却像被电了一下:“不怕了,碎过一次,已经有了免疫能力。只是,”我眼神期待地看着她:“你分得清左右吗?你顶的,是我的肺。”
杜鹃笑出了声:“对不起,没注意,我就随便那么点一下而已。你知道大致的意思就行。”
我的期待落空了,当年,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第 23 章
那天,黄毛杜鹃看完我的作文后,似乎心事重重,上课也有些心不在焉,好像有什么事让她犹豫不绝。
直到下午上最后一节自习课时,她才表情凝重地对我说:“你的作文不应该是零分。”
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有什么办法,老师只肯给这么多。我倒是对她的凝重表情有些吃惊,她从没这样认真跟我说过话,又打算怎么整蛊我?
我说:“你想干什么?”
杜鹃:“得去找老师理论一下。”
我摇头:“这我可不敢。做为一名资深学渣,我对老师的判罚,向来只遵守以下两条:第一,老师都是对的。第二,老师万一有不对的时候,按第一条理解执行。”
杜鹃伸出手指,点着我的胸脯:“可我知道,你的心里不服气。”
我当然不服气,我还想用这篇作文好好打击你一下呢。结果反被打击,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转移话题道:“你分得清左右吗?你顶的,是我的肺。”
杜鹃有些不好意思:“有些人心脏是在右边的,你那么特殊,我以为你也是这样。”
我没好气:“我哪里特殊了?只是成绩差得特殊。”这是我先下手为强的战术,你打算用我的零分来打击我,我就先把自己贬一顿,让你开不了口。自己打自己,总比别人打自己要轻些。
杜鹃突然神秘地说:“我觉得老师是故意在整你。”
我说:“这没可能呀,无冤无仇的。”对我稍好的,就是语文老师了,我肯定他不会这样做。
杜鹃说:“因为你比他长得帅。”
这算什么理由?你的思维也跳得太离谱了吧。我想了想语文老师还算英俊的脸。他其实比我们大不到十岁。
“要不,”杜鹃道:“去求证一下?”
我说:“零分的侮辱对我的打击已经足够了,你若想看老师再侮辱我一次,对不起,我不打算满足你这扭曲的猎奇的心。”
杜鹃两个字就改变了我的想法:“孬种!”
这两个字我可不敢承认,关系到我整个苏氏家族的血统问题。
于是,破天荒地,我第一次主动去找老师面谈。以前都是老师主动找我面谈,内容基本是我新近做的一些调皮捣蛋的事。
放学后,我跟杜鹃一起去教师办公室。
语文老师对杜鹃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杜鹃经常主动去问老师问题。却对我跟着进来感到疑惑,我从来就没有不请自到过。
他先问杜鹃:“你找老师有什么问题?”
杜鹃一点都不紧张,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