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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夕伸头去看齐王手中的羊皮图,“伯伯,我有一张图,比这张清楚多了!”
“呃?小夕,快拿出来给义父!”风霖惊喜道。
云夕从小白马的腹袋中取出乌日更达莱给她的那张路引图,递给齐王,齐王先喜后惊,最后无奈道,“云夕呐,你这图上的标识和大周通用的完全不一样啊,你能看得懂么?”
“这是自然!齐王伯伯,你看这绿色的细线就是可以走的大路,这些红色的粗条表示有路,但是路上很危险,可能是路不好走,有沼泽荒滩、也可能是有山匪或是猛兽。”
“画一个大圆点的是草原,画竖条的是山……我们呆的这个地方,在这里!有红条通往西北方向!可是——”
“可是什么?”风霖紧张地问云夕。
“可是红线的尽头标的是大片‘迷谷’啊,不能去!”
齐王愕然道,“何为‘迷谷’?”
云夕也呆住了,“‘迷谷’用华夏族的语言来说就是‘旱海’或者‘沙漠’,没有骆驼和当地的向导,是走不出去的!再说,‘旱海’里没有水,就是知道方向,也熬不了几天!伯伯,我们还是想法子原路返回吧,要不——”
风霖摇摇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说下去,一切且听齐王的决断。
“成父,山道清理的情况如何?”齐王见王子成父粗声喘息着走近,正努力顺着气息,好向齐王禀报,“主君……效果甚微……山道两边都是山壁,那些山石甚巨、几乎个个都有数百斤,得数人合力才能挪移,山道太窄,搭不上手啊!”
齐王沉吟了一瞬,“想法子继续清道,不管是搓草绳子拉动,还是拿枪尖挖下面的砂土,总之,在我们没找到其它的出路之前,不要放松这桩大事!”
“末将遵命,末将这就去弄草绳子!”王子成父多年未出征,比年轻时肥胖了许多,走出多远还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气声。
姜小白叹了口气,望向嘴角干裂却不肯饮水的管仲,“相父啊,寡人一时的失误,令你和成父、隰朋他们跟着吃苦了!”
管仲呵呵笑,“主君洪福齐天,这困难马上就会过去,狄兵将设计将我们困住却不敢出兵来袭,就是怕了您的神威啊。”
齐王恨恨道,“寡人不甘心就此回军,未能亲手斩下夷人匪首,未能当面向慕容霸老贼找回公道,寡人绝不回去!”
“老臣倒是觉得此次诡计与燕王殿下无关,蓟城几乎就在我们与宋兵的掌探之中,他此时与我们为敌,无半点好处……霖公子你是如何想的呢?”
风霖点头,“在下也觉得相国大人说的有理,那两名燕兵传报的燕王父子被困兴许是真的,因为前日我们也看到北方天际数次出现白色求救火丹信号,在下怀疑燕军之中有内奸与令支人勾结。只是,”
风霖看了一眼云夕、迟疑道,“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这内奸到底是谁,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管仲沉吟,“不管此事出自谁的阴谋,他们的目的就是将我们困在此处,趁我们水尽粮绝之际再出兵突袭,到时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我们的兵力瓦解。”
“寡人的一世英名,难道要断送在这等阴损小人手中?!”齐王恨恨地一拳击在身侧的山石上,那块青石居然慢慢裂开一道细缝!
风霖心下佩服:没想到义父的内力依旧精湛如厮,世人所说的齐王日渐耽于淫乐实在是荒谬之词。
兵士们轮流在山道上清理碎石,那山道的顶处,曾被敌兵用来设计埋伏的崖顶也被王子成父派兵守住,不会再有人向下投掷山石。但是清道的工程进展得极为缓慢,山下也不见有援兵上山的讯息,难道山下的那两千守兵也遭到伏击?
如齐王所料,士兵遍查几个山头,一处水源也未找到。
天色渐暗,风霖和隰朋将军坐在一起商议着如何把兵器改造成能挖土的器具:既是无地表水源可以取用,就只得想法子凿山取水了。
齐王和管仲大人相对默然,云夕看了看齐王又瞅了瞅管仲,最后站起身来对着上方的山崖学了两声鸟叫。
姜小白警觉地问,“你想做什么?!”
85 蚁穴龙泉
齐王见云夕鬼鬼祟祟地学起鸟叫来,立时警觉地问她在做什么?!
云夕却竖起食指放到嘴巴上,“嘘——伯伯,小声些!你看我把山上的黑鹰引下来!”
姜小白和管仲对望了一眼,便不动声色地看云夕下一步的动作。
但是,云夕先尖声学老鹰叫,见那崖壁上的雄鹰无甚反应,又学画眉叫、乌鸦叫、鸡叫、最后还晃着身子学了一阵子鸭子叫,也没见崖上的鹰有什么反应;齐王和管仲先是起疑,后来渐觉好笑起来。
风霖终于不耐烦地走过来训斥她,“小夕,天快黑了,你鬼叫什么?”
“我哪里是在鬼叫?我学舅舅驱使老鹰呢,舅舅他们都是用黑鹰向各地传达书信的啊。”
齐王眼前一亮,“小云夕,你舅父是何人,他都是用黑鹰向何处送信啊?”
云夕笑笑,“舅舅就是舅舅了,他呀,整天戴着鬼脸的铜面具,打着寻找珍稀药材、炼灵丹妙药的旗号到各处游山玩水……很少在家陪我和母亲,国内和大周的巫师们有事就只能用黑鹰传报给他啊。”
“你舅舅是鬼面巫王?青鸟族的王子?”管仲一惊,“小云夕,那你就是青鸟族的——”
“是啊。”云夕笑眯眯地点点头,放弃了叫老鹰下来的想法,打算明天一早爬上山崖去捉只黑鹰下来。
“青鸟族?”齐王想了想,问管仲,“听说大周各国供养的巫师都出自青鸟国巫师门下?”
“确实如此,我国宫中奉养的那位真巫据说受自上届巫王的亲传;主君可记得否?那年您在牛山狩猎,不幸被一只黑熊抓伤右臂;当时,连医师大人都认为您的右臂保不住了,老臣只得请来真巫用咒术为主君疗伤!结果那真巫带来一只山羊放在您身边,念了一阵咒语之后,那只山羊惨叫起来,居然前肢鲜血淋漓,而主君右臂的伤却好了大半!”
“呃,寡人伤重之时几近昏迷,真巫施术的过程一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重伤后没过半月伤口就完全复原了,臂力丝毫未损;那真巫交待寡人好生照料那只代寡人承受劫难的山羊,宫人们给它上了最好的伤药,可是没过几天那只羊还是死掉了!真巫那老头儿自那之后也再不肯施术为人治病。”
管仲想到旧事,连连叹息巫术之怪异难解,“昆仑的轩辕族和青鸟族向来神秘,他们以修习神术为天命,极少涉足中原;老臣也对他们所知不多,但是中原的女祝和巫师所学之术皆出自青鸟巫王和冥国圣女门下。”
姜小白想起十八年前二姐姜灵儿被冥王轩辕澈掳走的事情,他亲眼所见轩辕澈的功力出神入化,若不是冥宫圣使突然现身阻止轩辕澈,自己和外甥姬同险些丧生在冥王手下!青鸟族既是与轩辕族齐名的昆仑圣族,云夕的身手定然不凡。
齐王甚是高兴,他原本就想到云夕的身份非同一般,没想到却贵为青鸟公主!原来就觉得这小女孩虽是一派天真、言语之间却隐有上位者的气度:自见面以来,云夕从未向他这位诸侯方伯行过大礼,他自己也居然不觉为忤逆;怪不得表弟云阶居在昆仑不肯回莒国:做青鸟女王的夫婿自是比做莒侯的臣下要舒心得多。
风霖却不知青鸟族的来历,只道是北夷的一个部落;他听到云夕的舅父是巫王之后,恍然明白云夕的解毒之术从何而来;风霖靠近云夕笑嘻嘻地道,“小夕,舅父大人既然是巫王,你定是也懂得驱使蛇虫什么的,明早你招几个小爬虫过来,让它们带我们找处水源吧。”
“切——”云夕嗤笑一声,“大哥啊,你当那些虫子听得懂得人话啊,它们只懂得同类的语言,就像蚂蚁只听从蚁王的命令。”
“蚂蚁?!”
一直在旁边闷不做声的公孙隰朋大叫一声,“方才我在向阳的山坡上看见蚂蚁了!”
众人都不解地望着他:蚂蚁很罕见么?
云夕却跳了起来,“叔叔好聪明!”
齐王和风霖仍是不解地望着他俩;管仲却呵呵笑道,“公孙隰朋是大智者,云小郎也极聪明!恭喜主君哪,那边山坡上既有蚂蚁,这寻找水源之事成了大半!”
隰朋将军向齐王拱了拱手,“臣听说过,蚂蚁喜欢穴居在靠近有水的地方,要想准确找到水源,不如先找到成群的蚂蚁,挖出蚁穴!”
众人知道了这个取水的好法子,便急切地等着天亮到去试试公孙隰朋的法子。
近侍蓝蟒解下系在自己马背上、为齐王备置的一套厚毡和毛毯,在平整的山石上铺好,请齐王在上面安歇;姜小白却让不时咳嗽的管仲大人躺在上面,自己裹着披风卧在爱马‘追风’的身侧。
管仲长叹一声,将毛毯取来给齐王盖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