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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夕嘴角一抽,这两人居然猜对了,她就是想走那条路取道鲁地去齐国。既然他们紧跟不舍,也不用再客气了。
“倒!”
随着云夕掷出的一把石子,那两个黑衣侍卫应声倒地,两匹马倒是没受影响,正不解地用鼻头触碰突然落马的主人。
云夕分别将二人拉到树后让他们靠在树干上坐着,再把两匹马的缰绳系在树上,这样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这两个人坐在树下歇息,不会被人发现异状的。
她做好这事之后,骑上小白马扬长而去;之所以只闭了他们的穴位而不伤害这两个跟踪她的人,是因为她从这二人身上没嗅到危险的气息,猜到是宋王派出的暗中跟踪她的侍卫。
两个黑衣侍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他们惊慌失措地赶回王宫,向主君请罪。
宋御说想起云夕能听到十里外敌人的声息,当然能感觉到有人跟踪她;便不再斥责两个暗卫。
他命侍卫们细说跟踪云夕半天的经过;听到云夕将随身的饰物卖给玉坊老板做为路资时,他苦笑一声,令宫人速去玉坊将玉饰取回;随后传宫中供养的巫师和女祝来他的书房。
巫师和女祝行礼之后分坐两边。
“两位大师,我想派使臣带重礼去青鸟国求娶公主,你们认为该如何行事?”
巫师和女祝都吃了一惊,巫师定了定神,“宋王殿下,敝国向来是公主传承神脉,云夕公主将来是要做青鸟女王的,不可能嫁来大周国……”
“那她们青鸟国神女总要婚嫁的吧,不然如何来的下一代?云夕的父亲不就是莒国人氏,却被女王招为夫婿?”
“这个……公主们长到十二岁,便可以选美少年为情宠了;神族女子生养子女甚为不易,哪个男子若能让女王或公主受孕,是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尊荣和赏赐!呃,云阶公子确是公主的生父,但是,他在青鸟国的正式身份却是公主的文师,不曾冠以王夫之名……”
“这次云夕公主来大周,兴许是女王陛下让她自己来选中意的美少年吧。”
巫师望着宋御说笑了笑,“公主在后宫住了许久,听说与殿下相处甚欢……若是殿下能让公主有孕,乌兰女王兴许会传您延年益寿、容颜不老之术呢。”
宋御说呆怔,原来云夕不知男女大防,是因为她的母亲根本不在乎女儿与何人亲近,只要是她喜欢的男子都可以与之行欢啊……此刻,他后悔得肠子都变青了。
戴着黑面纱的女祝却对向巫师冷言道,“小妹昨日在大殿上细观:云夕公主仍是处子之身,何来孕子之说?”
她向宋王略一低首,“宋王殿下,公主回昆仑之后是要嫁给我家主君冥王陛下的,殿下不要再做此种执念了!冥王陛下传书令我们守护公主,切不得让凡界男子辱了公主的清白。”
宋王大怒,“你是我宋国奉养的女祝,怎地还口口声声念着冥国君主?寡人听说冥国的疆土在苦寒之地,物产稀少,云夕嫁去那里哪有在我中原大国过得安适?”
巫师慌忙起身劝说,“河女祝性子耿直,请宋王殿下恕她口不择言之罪,殿下息怒!”
宋御说也不能真的得罪这些神神怪怪的巫祝,便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去玉坊的侍卫回来复命了,他从玉坊主那里取回了玉饰,玉坊掌柜听说这术是宋王送与爱姬之物,吓得连本金都没敢要。
宋王一人坐在书房里抚摸着那块紫色的玉石;想到巫师说的公主此番出昆仑的目的:原来他的运气如此之好啊,竟然从燕七公子手里抢到了一个真正的人间仙子!
几百年前,周穆王姬满西征至昆仑,得见当时居在昆仑修行的女神西王母,得与仙子一夕之欢;后来周穆王年至百余岁才辞世,据说是得了西王母秘传的修身之法。
今时,他宋御说何德何能得遇身传神脉的青鸟公主?还在她的庇护下脱离险境,得以继承王位!
只可惜自己犹犹豫豫,竟然没能把握住与仙子共度春宵的良机!这样的机会终生难有一次啊,他居然给错过了!
宋御说独自走进云夕居住的宫院,院里只有几个粗使的宫女出来迎接他;侍女小青已供出:华姬以她家人的性命相迫、逼她污蔑云夕为妖的实情;宋王罚她入军中红帐为奴,那个与华姬勾结的炀医也处以重刑。
宋王坐在云夕睡过的床榻上,鼻间似乎又闻到云夕发际丝丝缕缕的甜香;回想起从燕国一路奔劳回北亳的每一个夜晚,云夕都像猫儿一样蜷在他怀里安然入睡;想起她吃着简陋的膳食、心满意足的可爱模样;想到她对身边每一个人都露出信赖而友好的无邪笑容……
自己这个天下最愚蠢的男人,怎么会听信奸妇的谗言,认为她是个妖孽的化身呢?
子御说在寝房中转来转去,他的视线落在木架上的几个铜制小人上:那是云夕留下的东西……对!他可以快马去追上她,就说是送还她的旧物,然后再慢慢哄她回心转意……
就在宋御说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宫追寻云夕的时候,云夕已进了北亳城中最华丽的馆驿。
她在热汤里泡了半个时辰,趁热钻到丝被里;时至初夏,她晚上还是觉得胸腹有些寒凉。
‘怪不得母亲会选许多个情宠在后宫,原来是用作每晚抱着取暖滴。’云夕抱紧丝枕,呆呆地想。
自己回到昆仑也要选几个胸膛热热的草原少年在身边,想睡在谁的怀里就睡谁怀里!至于大周的美少年……坏心眼多得很,还是离他们远些好。
云夕想了一阵子,又蜷成小小的一团睡着了。
39 林上观虎斗
馆驿中负责送早膳的仆役敲开云夕的房门,将五谷粥和肉脯放在木几上,他望见云夕的脸,显然吃了一惊。
昨晚来送热水的时候明明看到一位俊美的白面小郎,怎地早上变成了一位满脸菜色、隐现黑斑的瘦弱少年?莫非是昨日烛火昏暗没有看清?
云夕关上门得意地一笑:舅父送给她的蛊王手环不只是有下毒、解毒的功效,还能让它吐出一种灰黄的粉末,溶在水中做简单的易容之用。
她观中原华夏族人面色多呈萎黄,她也将自己的手面涂成灰扑扑的病容,这样她更像一个瘦弱平凡的少年郎了,定不会再有男子起意纠缠她。
用过早膳,她收拾好简单的背囊,找到舍长(旅店的掌柜)付食宿费,舍长收了她一个银币;云夕想没到吃饭住馆只需这么一点钱,她捏捏背囊里的金块,心情又大好起来。
晨阳刚刚升起,云夕策马奔驰在向东的官道上。小白马‘愈辉’迎着阳光,全身的银芒如飞雪一般莹亮。
“咄!那小郎是谁家仆役,竟得如此神骏!”
云夕正享受着阳光和暖风的爱抚,耳中居然听到这样一句喝问。
她不悦地转过头来,问话的是一个骑马的麻衣汉子,他蓝带抹额、身穿灰色的麻衣、腰际佩着长剑,身侧还有个同样装扮的剑客;在他们身后是一辆半新的双驱马车和数位骑马的侍从。
云夕不理会他,继续策马前行,将那队人马远远抛在身后。
之后的一段路实是难熬;云夕虽是惧怕寒意,但是就这样暴晒在烈阳之下,在毫无树木遮蔽的荒丘古道上孑然独行,实在不是件美妙的事情。
云夕饮着水囊的清水,左右寻着安静清凉的所在,准备先避避午时的日光再赶路。
又行了许久才发现半里外的山道下是深绿的一片,云夕欢呼一声、向那片密林飞驰过去。
云夕牵着小白马走进林子,顿觉一片清凉沁入心脾;这里似乎是人迹罕至的所在:草长过膝,溪流隐在草叶之下,只在流水最急促的地方,能看到一线水面;许多古木的树叶密密地伸展交织在一起,向上几乎看不到日光。
中原的林木多是一些耐旱的树种:这棵是油松、那棵也是,这边的都是云杉,还有龙柏、扶芳、椿树和槐木,生着长刺、开满白花的是接骨木……云夕一一指认着,突然想起来这些都是宋御说教她识得的。
从燕地到北亳,他们也经历了一段快乐的日子啊!云夕想到宋御说温文的笑容、温暖酥心的拥抱,胸际没来由地一窒;她摇摇头将不快的念头抛到一边,带小白到林中的溪水处。
白马‘逾辉’只饮了几口水就惊觉地侧起耳朵,云夕安抚地拍拍它的颈子,“不要担心,是一只虎……待会我用灵气将你护起来,它无法近你。”
白马闻言放心地继续饮水、食草。
云夕看到旁边有棵树的分叉几乎平行于地面,可以当作休息的所在,便跃到那棵高树上,先念了个咒语给小白护身,自己松松地卧在树杈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自然界的生灵大概只有人类睡眠最少吧,云夕这样想着。
她们神族的生活习惯却是与动物相似:白天只要没有感兴趣的事可做,那就去睡觉;更别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