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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夕突然抬起头,颤声道,“舅舅,我现在灵力全失,与平常女子一般……能不能嫁与风霖为妻呢?我——”
“糊涂!”乌日更达莱气得浑身发抖,蓦地站起身,“你到现在还不死心?!你母王是怎么死的,你还不清楚么?!舅舅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救活了云阶,如果他当年就那样去了,也省得多吃这么年的苦,你母王也不会做出修炼邪功、封闭灵力的傻事来!”
“你——亏你还在西王母神像前发誓要守护这片土地上的子民和鸟兽……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中原少年,就忘了你的天命,忘了你的亲人……”乌日更达莱再也说不下去,泪水顺着铜面滚落下来。
云夕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坚毅如铁石的舅父流泪;她惊慌站起身,拿自己的衣袖去拭大国师脸上的泪。
“是我错了……您不要哭,吉娜错了……”云夕扁扁嘴,呜咽着哭出声来。
大国师叹口气,将抽泣不止的云夕揽在胸口上,“吉娜,青鸟族王子生来就以守护女王为天命,一生不得有情念……乌兰走了,舅舅现在的唯一希望就是你,你就如舅舅的亲女儿一样、是舅舅的命。根子啊,你要是再有什么闪失,舅舅怎么活得下去……”
“你小的时候很少哭,偶尔几次掉泪,无非是因为练轻功时摔了一跤、或是养的小鸟小兽染恙死掉了,才会哭上几声……舅舅就心痛得紧,恨不得摘下天上的星子来哄你高兴……”
“现在你长大了,反倒是很少有笑容……舅舅要怎么办才让你高兴起来呢?让风霖来昆仑陪你,就会快活了是罢……但是,你生就神族之体,就算是现在灵力丧失,只要神羽尚存,你与任何男子肌肤相亲,还是会不知不觉地汲取他的阳气……你若执意嫁与风霖公子,难道还要像在秦王城那次,逆行气血倒灌元气给他?”
“再有那么一次……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啊!吉娜,如果你不喜欢过众多情宠陪伴的日子,就嫁给轩辕澈吧!他与我们一样,同为神族后裔,你若是与他阴阳同修,灵力应该能很快地修复如初……”
大国师听着云夕的抽泣声小了,松开怀抱托起她的小脸来,“吉娜,你试着跟冥王处处好不好?若是和他在一起过得不快活,舅舅一定亲自去冥宫把你接回来!”
云夕泪眼迷濛地望着大国师,“今晚是月圆之夜……我试试不靠他的帮助,能不能熬过去……若是不行,我便嫁冥王为妻……”
乌日更达莱抹去云夕脸上的泪滴,“好,不要忍得太苦,月出之后,我与冥王都在外堂守着……忍不住腹痛的时候就叫舅舅一声。”
209 夙愿达成
处在高原地带的玉珠峰秘谷,初夏的气候要比大周中原之地凉爽一些,但是整个青鸟王宫就建在数十眼温泉之上,所以夜晚里的丹凤宫,和烈阳曝晒的白日一样温热。
寒香和高娃坐在吉娜女王的内房里,不时拿帕子擦拭额上滴落的汗水;寒香的面色还稍好一些,两年的赶尸生涯也令她的体内积聚了些许阴寒,此时借高温发发汗倒是好事。
只是高娃姨母身形较胖,此时热得两颊泛红,呼吸都比平时粗重得多——在这样的季节,任谁坐在放有十数个木炭盆的房间里也好过不了。
云夕闭目盘膝坐在十几个燃着天山铁木的炭盆环绕当中,她的脸上不但没有一丝汗意,反倒随着月上中天而面色白中泛青;身躯因为骨子里一阵强似一阵地阴寒刺痛而不时地颤抖。
寒香低声问高娃,“姨母,您到房门口坐着吧,这里太闷热。”
高娃也实在熬不住了,“我让丫头们再送些姜茶来,吉娜就这般用炭火烘着,会不会伤阴呐……”
寒香摇摇头,“出汗多了才会伤阴,你看陛下还是冷得紧——”她一句话没说完,慌得猛然起身冲到云夕身边,因为云夕已无力地歪倒在地,口角流出一丝血迹,也不知是忍痛的时候咬伤了嘴唇还是舌头。
“大国师!大国师——”高娃仓皇地冲出内房,“吉娜她晕过去了!”
乌日更达莱和冥王同时起身进入云夕的睡房,见云夕伏在寒香的怀中不时地颤抖,牙齿咬得咯咯响,大国师示意寒香把她抱到床上,转身向冥王颔首道,“轩辕陛下,有劳了。”
轩辕澈盯着地下的炭火盆皱眉道,“把这些东西都弄出去。”
乌日更达莱知道他内力至阳,最厌燥热之物,便叫外面的侍女拿器具来将炭盆推出去熄灭。
收拾完毕,大国师见冥王已开始为云夕推宫过血,便使个眼色,让高娃她们和自己一道出去。
高娃姨母觉得房里不留个自己人实在不妥,盯着床上的云夕不肯挪步,寒香挽起她的手臂低声道,“姨母,有冥王陛下在,吉娜定会安然无恙……我们还是出去候着吧。”
等到云夕的身子不再发抖,脸色也由青转白,轩辕澈缓缓将她的身子放平,伸手擦净她口角的血丝,“夕儿,天还没黑的时候,我就在外面等着……叫我一声就那么难么?你宁可忍痛到咬破嘴唇也不愿向我求救……我到底哪里不好……”
云夕睁开眼,“轩辕叔叔,你一直都很好,对我好到我不知该怎么回报……”
轩辕澈没想到她早已清醒,听到方才自己的喃喃自语,神情不觉有些困窘。
云夕坐起身靠坐在软枕上,“第一次在公格尔山的冰川上遇到陛下,那时我还不到十二岁……后来离开昆仑山误入北方星族所在的黑森林,您又亲自到那里为我解困……如果那时的我不那么懵懂……没把您当成另外一个疼爱我的云师傅,也许就会迷恋上陛下罢!毕竟,无论身份还是品貌,这世上实在没有胜过您的男人……”
轩辕澈屏息望着云夕,他第一次听云夕说出对他的真实感爱,心底又是慌乱又是激动。
只可惜,云夕的眼神又如从前一般,透过他望向了极远的、他无法企及的方向……
“等我真正懂得什么是男女之爱、缠绵之情,面对的却是大周那些满腹阴谋诡计的王族公子;呵呵,不瞒您说,是他们让我知道,男人和女人不是同的,我才懂得了什么是男女大防:除了夫妻之间,男人和女人是不能随便拥抱的,连握握手也不可以。”
“这些公子当中,有几个曾对我说过会一心一意爱我的话……”云夕说到这里脑海中想到深情款款的宋王子御说、英姿勃勃的慕容珞、笑容恬静的月忍……
“可是,真正做到始终只爱我一个的,只有风霖……这就是我为什么宁可身死也要救他的原因——”
“夕儿!”轩辕澈忍不住打断她的回忆,“我对你不够一心一意么?像你方才说的那样,我出现在你生活中的时机不对,不是太早、就是太晚……经历过在大周的恩怨波折,你现在累了、受伤了,只有我还在原地等着你……还在怀疑我对你的真心么?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对我一心一意?”云夕脑海中突然出现红萼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她沉吟了一瞬才回答,“如果陛下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会接受陛下的好意,尽我所能地做一个好妻子。”
“你说?”冥王急切地盯着云夕的眼睛。
云夕认真地道,“不论何时何事,请陛下都对我以诚相待!就算是陛下某一天对我厌倦了,爱上别的女人,也不要用谎言欺骗我。”
“不会!我此前、此后的生命中,只爱你一个女人,不会有别人,也保证不会对你说任何一句谎言!”
云夕低下头,“那么……其他的事,陛下和舅舅商量着办罢。”
“你是同意做我的夫人啦?”轩辕澈欣喜若狂,激动得不知所措,他一把将云夕搂在怀里,“我的夕儿……以后不要再叫我陛下,更不能再称轩辕叔叔——”
云夕两颊红透,“这个自然。”
轩辕澈放开云夕,“叫我的字吧,行成人礼时,父王为我取的字——玄浩。”
“玄浩?”云夕低声重复了一遍,在空中虚划,“是这两个字么?”
冥王点点头。
云夕不觉笑起来,“你的名和字里面都有好多的水。”
“轩辕一族生而至阳命格,不多加些水如何制衡?”冥王被云夕的一笑眩得眼花缭乱,“以后有你……就什么也不缺了……”
云夕讪讪地,“夜深了……陛下也该回房安置休息,谢谢你为我运功疗伤。”
“叫我玄浩。”轩辕澈固执地不肯离去。
“……晚安,玄浩。”云夕低着头。
许久没有听到冥王离开的脚步,她奇怪地抬头,正对上轩辕澈放大了的面孔和扑面而来的温热呼吸,云夕惊慌地一躲,那个吻就落在她额角上。
没有吻到觊觎已久的樱唇,冥王有些失落,但是总算是如愿得到云夕的答复了,他微笑着抚抚云夕的顶发,“睡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