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有每月十五才会恢复男儿身,对不对?”
“你与义诚自幼分离,如何得知这些?”卫开方大惊失色。
月鹿叹口气,“那不是什么怪病,我兄妹的血缘特征皆传自母族,我族中男子自古便是如此……怪异体质……若不是我们幼年时家中遭遇横祸、哥哥被父亲带到北地,而是一直居住在气候温热的南越,身体状况会好得多;齐地的冬日如此阴寒,这二十几年哥哥一定是吃了许多苦!”
月鹿仰起头将泪咽下,“母族的这种怪异血脉皆由女子传承,我若成婚,生下子嗣亦如哥哥一般雌雄莫辨……今生今世,我再不会成亲嫁人,让先祖的禁制祸害到我的夫君和子女!”
“我不在乎!”风吟突然从东边的大树上跃下,他惊喜交加地握住月鹿的手,“狸儿姐姐,我先前只道你看不中我,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拒绝我的心意……成亲也未必非要生育子女啊,我们可以想法子不生孩儿,我最讨厌唧唧哭叫的孩童——”
月鹿吃惊地半张开口,终于抑不住地潸然泪下,任由风吟握着她的手,良久绽开一个带泪的绝美笑容。
卫开方呆呆地望着双手互握的风吟和月鹿,他也想说‘我不在乎’的,义诚君是个竖人身份的男子,他都能义无反顾地爱上,何况月鹿还是个千娇百媚的姑娘?
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风吟,把他想说的话给抢着说了……卫开方手指摸向腰际的佩剑:杀了这个碍眼的小子!姜小白那个死鬼抢走了义诚,不能再让别人抢走义诚的妹子!
“大人……不好了!大人!”
就在卫开方眼露凶光的时候,他的两名贴身侍卫慌慌张张地向这边跑来。
卫开方回身恼怒地喝道,“叫什么叫?无用的东西,何事如此惊慌?”
“禀报大人,临缁城里的探子快马传来消息,宋王殿下派大将萧叔带领两万兵马护送公子昭回国夺位!现在公子昭的人马已将王城围住,管氏、国氏、田氏那帮臣子本来就对无亏公子怀恨在心,他们闻讯居然合伙谋害了无亏公子,随后开城迎接公子昭进宫继承王位!”
“甚么?!”卫开方上前一把揪住那个报信的侍卫,“你说甚么,无亏死了?”
被他揪住衣领的侍卫断断续续地回道,“还有……公子昭一进城……就把……易牙大夫捉住……砍了头,还下令……让两位卫夫人……为先君殉葬!”
“哈哈……”卫开方突然狂笑起来,一把甩开侍卫,“死了好……义诚都死了,别人为什么还活着!都去死——”
159 杏林同眠
卫开方得知外甥姜无知已死在众朝臣的围攻下,而被高虎大夫救走的世子姜昭,也在宋王的援助下顺利夺回齐王位,并且下令让卫开方的两位姐妹和侍女们给先君姜小白殉葬;他立时失了心智,狂笑了几声、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死了好……义诚都死了,别人为什么还活着!都去死吧——”
风吟见状急忙拉着月鹿远远避开,卫开方的侍卫待他吼声稍停,急忙开口,“大人啊,公子昭和高虎等人势必不会放过我们!大人要趁他们的派出的兵马还未找来此地,速速回卫国避难为上……”
月鹿的视线从卫开方悲怆的面容上移开,低低地叹口气、随风吟离开这片义诚君栖身的杏林。
“南面风景更好,我们随意走走?”风吟只觉被月鹿方才的话解开了心中一道重枷,想要趁机向月鹿索要他梦想的接纳。
向南走一路树木繁茂,涧水潺潺,不多时二人便走出山谷,四周景致一时间便尽收眼底,衬着春阳晨晖美得如诗如画!
前方是一片平整开阔的草地,有条溪流自西向东分开荒地,临水的地边已长出青翠的新绿,一个刚留头的小童儿赶着青牛缓缓地漫步在溪水边,吆喝着牛儿啃食鲜嫩的草叶儿。
风吟快走两步,挡在月鹿身前;月鹿正眯着眼避着灿烂的日光,忽觉面前一暗,风吟高大的身躯已挡住阳光,两手紧紧扶住她的肩头,“狸儿,方才被卫开方那伙人打断我们……你告诉我,到底愿不愿意下嫁给我风吟,做我今生唯一的爱侣?”
月鹿心中怦怦乱跳,隔着衣衫她也能感觉到风吟掌心的温度,鼻际里全是他身上清新的男儿气息……风吟身上总是有让她宁静的力量,他的关怀和爱护让她感觉真实和温暖,这些日子,早已情不自禁的信任他、依赖着他!
自楚地来齐国这一路上,风吟对她的细心呵护,数次冒险陪她进宫搜寻兄长的下落;得知义诚君的悲讯之后,又不辞劳苦、伴自己数百里扶棺来到海疆……这其中的脉脉深情她岂会不知?
“我……我除了不能生孩儿……其它那些贤淑妇人能做的,我都会做到……若是你以后为续风家香火而纳进妾侍,我定会好生对待她生下的儿女,就当我自己所出一样……”月鹿低着头,手指下意识地捏着衣带的穗子,声音颤抖、却是极坚定地回答道。
风吟脑中空白了一刻,随后才听懂月鹿的意思,“你是答应嫁我为妻?哈哈——”
他狂喜地搂住月鹿,将她按在自己火热的胸膛上,“好狸儿,此生有你足矣……我风吟,是这天下最幸运的男子!”
月鹿脸红过耳,挣扎着从他怀里离开,“我们还未成亲,不可如此……当心被人看到。”
风吟四下张望一番:原野空旷,只有那个牧牛的小童仰卧在山石上晒太阳;他低低笑道,“那我马上传书到风寨,让父母准备我们的婚事……我的生日快到了,先让我亲一下,当做狸儿送与夫君的生辰礼物可好?”
月鹿还未反应过来,唇上就被风吟印上一吻:两人都已不算年幼,但是长到这么大从未亲近过异性,虽然这只是浅浅地齿唇相就,却让二人如遭电引、神魂俱离了身躯,一时间呼吸停顿、不知身在何处……
风吟拥紧月鹿,脸颊贴在她密长的发上,深深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幸福地叹着气;月鹿神魂俱醉,喃喃地道,“吟……等我们成了亲,你再这般亲我。”
“嗯,以后我们每天相守相依,此生也亲你不够……”
两人依偎良久,不知是谁的腹中发出煞风景地‘咕咕’叫声;两人相视一笑:一早出来为义诚君送祭食,至今二人都未用早膳呢。
“狸儿,先回城主府用早膳?不,此时应到午时了,该说用午膳才对。”风吟放开面色红红的月鹿,牵起她的纤纤玉手向东边走去。
“对了,”月鹿忽然想到一事,“方才你说到生辰快到了,是哪一天?”
风吟微咳一声,“是快到了……还有七个月就是我的二十三岁生日。”
“你——”月鹿做势要拧他的手臂。
风吟呵呵笑道,“所以我才说提前要的礼物么……”
两人正在笑闹之际,突然隐隐听到有兵戈相击的声音,月鹿的笑脸凝住,她已嗅到山风中传来血腥的气息,而打斗声正是从哥哥墓地的方向传来。
“不好,是卫开方他们出事了!”月鹿想到方才听到的、卫开方和侍卫们的对话,猛然惊叫起来。
风吟一把拉住转身向西的月鹿,“狸儿,那是齐王室之间的争斗,我们不可贸然参于其中!”
月鹿却是思及卫开方那张绝望的面容,心头隐隐酸痛;她随风吟往府园走了一步,毅然停住身形,“吟弟,我自幼便是医女,若是见死不救,上神会责罚的!”
风吟张了张口,面色一片黯然,“我陪你去……先不要急着现身,看清状况再出手。”
月鹿点点头,主动握起风吟的手,两人轻功俱佳,如飞鸟一般向杏林方向掠去。
杏林中依旧是蝶影漫舞群蜂争鸣、阵阵花香充盈林际,义诚君的墓前空寂无人,并无打斗的痕迹;月鹿循着血腥气向前细细探察:向西走出杏林半里,是一片犬牙石广布的荒地,眼前的一幕令她触目惊心!
血腥的战事已然结束,地上躺着数具尸首;除了卫开方和他的两名贴身侍卫,地上还横着几个蒙面黑衣人,皆是要害处中了刀剑;其他的刺客们已然撤离,看来临缁城那边的对手早已得到了卫开方隐居在此地的讯息。
一柄铜剑正正插在卫开方的胸口,他如火的红衣掩盖住血流的痕迹,面色恍白、神情倒是极为平静,仿佛是得到了他想要的解脱。
月鹿缓缓蹲下身,手指抚上卫开方的颈脉:那里还有些许微弱的跳动!月鹿眼前一亮,以自己的灵力,还能将他救活!
兴许是感觉到月鹿手指的触摸,卫开方缓缓张开了眼,他焕散的眼神渐渐聚起一丝神识,“义……诚?义诚……不要丢下我……”
月鹿飞快地点按他伤口周围的穴位,“别再说话,我能救你!”
“不……原谅我……”卫开方已看清面前的人是月鹿,他眼中闪过一丝哀求,“把我……埋在……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