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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样貌又比在马车上初现真容时,不知清丽了多少倍!
她说自己已有三十岁的年华,可这副姿容最多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样子啊!风吟初时惊艳,转眼间却是一脸黯然。
月鹿却没留意到风吟神情的变化,坐到对面为他倒了一碗滚热的米浆,“兴许是昨天白日里睡得太多,我昨晚上居然就没能深睡,就一直在想啊,与哥哥重逢之后会是怎样一种情境?”
“月姑娘貌若天仙,又是齐国权臣义诚君的妹子,等您到了临缁城安顿下来,定会有无数王族公子上门求亲的……”风吟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
“你这孩子当真有趣,我这个年岁了,还能嫁什么人?嗯,嫁个失妻的老头儿做人家儿女的后母?”月鹿笑得花枝乱颤,“我呀,可没那心思!就盼着认了哥哥,劝着他辞了官一起去他的封地即墨城过一份平静的日子!”
“我自小长在南疆内陆,从未见过传说中的大海是什么样子的,下半辈子若能生活在海边的渔村打渔拾贝,做个自由自在的渔家女……也就不枉此生了;以后再帮着哥哥娶房如花似玉的媳妇儿,看着他们的孩儿一个个长大成人!哎,若是天上的父亲、母亲得知我与哥哥过得如此平安得意,定会心怀宽慰了……”
月鹿畅想着美妙的前景,笑得如孩童一般天真无邪;风吟心头一紧:‘月姑娘难道不知义诚君是竖人出身,而且还是深受齐王宠爱的佞臣?齐王怎么可能会放他回封地过清静自在的日子?’
他不敢说出心里的话打破月鹿的美好憧憬,昨天发现月鹿脸上起了几粒红疹、他都恨不得自己全身起遍疹子以代替月鹿受苦……一想到月姑娘面见貂竖之后、得知其兄已自宫为竖人的实情……风吟的心里一阵紧缩!
风吟咬了咬下唇,“月姑娘……若是、若是义诚君不肯如姑娘所愿、还是想留在齐王宫为臣的话,风吟愿陪姑娘一道去即墨城的海疆……一起打渔晒网……呃……”
月鹿惊愕地睁大眼,看着面前这位五官深邃、面色怪异的俊朗少年,似乎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风吟脸红了又红、最后成功地变成了一只紫茄子,“风吟自知配不上月姑娘的仙人之姿,风吟只想让姑娘知道……只要姑娘过得开心顺意,风吟愿为姑娘做任何事情;如果,如果姑娘哪天想成家了,我风吟……”
风吟将心一横,“风吟的意思是:若是能得姑娘为妻,定会细心呵护,生死相守!别说是纳妾选侍那些勾当,风吟此生再也不会正看别的女人一眼!”
两人之间的气氛立时变得尴尬起来,月鹿讪讪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绞在一处的手指:她长到三十岁,还是第一次有男子在她面前表露爱意……这种感触多么怪异啊,可……又是如此地美好。
只可惜,她最美好的年华已经过去,而且身上还传有张月鹿族的奇异血脉,若是嫁做人妻的话,巩怕生育的儿子又会如哥哥那般雌雄莫辨……她一直打算找到哥哥之后就将苦修二十多年的内力传于他,好让哥哥能如常人一般娶妻生子。
在她内力耗尽之时,便是她的容颜衰败的开始,哪还有资格如平常女人那般欣然接受男子的一片深情?更何况面前这位少年如此之优秀良善?
风吟紧张地凝视着月鹿,他发现月鹿的反应既不是生气也不是羞涩,而是深深地悲哀起来,眼中似乎还凝有泪意;似乎自己的话触及到她的某处伤痕……
“月……姑娘,风吟太鲁莽了,你不要伤感,我、我……”风吟嗑嗑巴巴地不知说什么好;他摸了一下袖袋没找到帕子,便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抹她的眼泪。
月鹿避开他的手指,自己拭去泪滴,同时对风吟嫣然一笑,“不是……我很高兴……以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遇到云夕之后才知道我哥哥还在人世!原来这世上还有我的血脉至亲……现在又碰到你这么一个心善的少年如此关护我,我们、我们结为异姓姐弟可好?这样,我便又多了个弟弟。”
风吟悲喜参半地望着她:喜的是有了姐弟之名,他之后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接近她;悲的是月鹿姑娘已很明确地拒绝了他,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
“姐姐,月姐姐。”风吟轻声唤着月鹿,目光中的深情令月鹿不敢正视,她微笑着低下视线,注视着风吟系得端端正正的领口,“吟弟弟。”
一个时辰之后,月鹿坐到马车里,手里捧着风吟为她找来的铜手炉;风吟交待她略等一刻,他见过此地的风氏当家人就过来。
没用多久风吟就走近马车,他一手拉开车门坐到月鹿身边,“月姐姐,越往北走天气越冷,你把这件裘袍穿上。”
“这个是——白狐皮?”
月鹿久居楚王宫、见惯了奢华之物,也未见过哪位夫人穿过如此干净无暇的一件纯白狐裘!
“这件袍子很贵重吧,怎么可以给我用这么上好衣物?会很惹眼的!”
“边城的店铺里没什么好东西,我还嫌掌柜拿的这件袍儿配不上姐姐呢!快些穿上。”
月鹿听话地认上衣袖、系上了丝带,风吟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从衣袋里拿出一件面纱来,“换上这个面巾,那个帕子不够透气,颜色也俗气得很。”
他不等月鹿回应就把她面上的帕子解下,仔细地为她系上一条浅蓝的丝巾。
从未有男子如今接近过自己,月鹿闻到风吟身上特别的男子气息,脸上极快地红透了,胸口也怦怦地跳个不停。
风吟贪婪地再深望她一眼,毅然转身下车,“月姐姐坐好了,我们即刻出发!快些赶路,应该能来得及到临缁城过彩灯节。”
142 尝新节之说
春日节后第三天,微风、少云、天气晴好。
楚地的春天来得似乎特别早,刚过了新年,晨风中就添了一丝温柔的春意;风霖脱了外袍,只着雪白的中衣、以蓝带抹额固住长发,在花香氤氲的梅林之中练习剑术,身后不远处立着一个手捧剑鞘和汗巾、面相质朴的少年侍从。
云夕没有陪在风霖身边,用她的话说:她一看到梅花就会想起某人做过的花花事儿,心情立时就会变得不愉快……风霖是不敢接这话茬儿;但是他风家的内家功法最宜在树林中采气补神,后园子里就只有这片梅树林里气洁华清,他总不能一大早地去城外找块干净地儿练功吧?
风霖的剑式走的是轻灵敏捷的路子,加上风氏特有的内功心法,他足下踏着八卦方位、左手捏诀,右手点、刺、挥、冲,身如银龙一般在梅林当中闪转腾挪,带起漫天的红梅花瓣如雨丝起落飞逐!立在不远处的侍从青柏看得是眼花缭乱,目不交睫。
练了一个时辰的剑法,风霖收住身式吐纳了数遍气息,这才将长剑交给青柏,“看见云姑娘了吗?”
青柏把汗巾递给风霖,“回少主,小人过来的时候,看见云姑娘在园门那边和一只白毛松鼠坐在一起……晒太阳。”
风霖扬起浓眉,禁不住地展颜嘻笑:云夕和松鼠小霖大闹了一天、不知踏坏了风园里多少株奇珍异草,被只认花不认人的老花匠提着锄头逐出园子……这两大灵物突然间就化敌为友、亲密无间起来;过新年这两天,云夕就与白鼠同进同出、同食美味,无端地形影不离起来。
风霖走出园子,入目的是云夕黄衣乌发的侧影:冬日的细碎阳光穿过东侧的花树,轻快地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跳动着,又在她嫩黄色的裙角上反射出柔软的光芒。
云夕正认真地坐在石桌边上拿铜锤砸山核桃;她不太会做这种细致活儿,几乎每一颗都被她砸成碎渣和果泥,小霖就从那些碎渣当中捡出稍大粒的核桃米来,用爪子捏着递给云夕吃,它再捡起小粒的放到自己嘴巴里,云夕也不嫌弃它的爪子脏,一人一鼠吃得很是香甜。
风霖走到石桌边坐下,云夕皱了皱鼻子,“一身的汗味,快去洗沐!”一边说着从小霖爪中接过一块核桃仁塞到风霖口中。
风霖细细嚼着果仁、很惊喜的样子,“乖小夕……会取核桃仁了,真不简单哪!”他伸手摸摸云夕头顶的小髻子,“我去洗澡了,记得核桃是发热的,小心吃多了口干,一会进房喝碗蜜浆,啊?”
“嗯。”云夕似乎找到一点窍门,拿捶子小心地砸核桃中间凸起的棱形。
“吱吱!”小霖露出两颗大门牙对风霖‘温柔’地一笑,表示它现在是个委曲求全的小媳妇。
风霖忍俊不禁,也伸手摸摸它的脑袋,“小霖甚是乖巧。”
走到净房,青柏已让仆人备好霖公子用的浴汤,风霖试了试水温,正是他要的那种略低于体温的热度。
他自小修炼的是纯阳童子功,自然学过清心寡欲的敛息之法;(风清云一生潜心修道,虽然没打算让风霖也如他一般不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