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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平静下来。
她,是第一个说自己是男人的人,也是第一个把自己当做男人的人。因自己是个孤儿,又长了这副秀气的皮囊,从小便被人贩子卖到青楼,在青楼里接受调教,如女子一般涂脂抹粉,每日靓壮丽服做着以色事人的工作,婉转承欢,百般讨好男人,那些青楼的女子更是看不起他,对他百般笑话,百般凌辱欺负。
他的身份如此特殊不堪,又不能如青楼女子一般,凭着美貌还能有被赎身的机会,身世坎坷飘零,辗转被人卖来卖去,最后还落到了如恶魔一样的李昱铭手里,每次来都是拿他没命地泄愤,凌辱,蹂躏,直至他遍体鳞伤,哀哀欲绝,才肯罢休。
从来都没人注意他,关心他,拿他当做人看,更何况,当他是个男人看。骤然有人对自己这么温柔关怀,如此平等地称他为男儿,心中无比惶恐跟震惊,带着对过去的隐晦心事,一时间心潮澎湃,既然张口结舌,说不出来。
杜若雪看他愣愣神不说话,眼神复杂难言,以为又触及他的伤心事,便赶紧岔开话题,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一听,凄楚的面容好像秋天被风吹掉的最后一片落叶,归于尘土。
他黯然神伤地垂下眼睑,眼中光彩好像黄昏最后一抹夕阳也摇摇欲坠,一寸寸黯淡的灰色慢慢蔓延,他表情卑微,声音低不可闻,“我没有名字。”
杜若雪闻言,却是无比惊讶,但看他神色如此灰败,摆了摆手吸引他的注意,安慰地明媚一笑,道:“以前没名字没事,我们来想个名字吧!”
少年面露喜色,重重地点了点头,认真又期待地看着杜若雪,“小姐帮我取好吗?”
杜若雪的红色披风被风扬起,像一只翩翩起舞的红色蝴蝶,边缘白色的风毛微微浮动更趁着一张俏脸娇俏动人,一双眼睛灵动地扑闪着,此时正微微颔首,似低头认真思索,红石耳坠贴着白皙的脖颈,长发飞扬,整个人好像碧水河畔的一株水仙,盈盈而立,纯洁无暇,洁白芬芳。
只见她嘴角浮起一丝古灵精怪的笑意,抬起头道:“那日初见你,看你着一身天青色布衣十分好看,要不,就叫青绝吧!”偏头理了理吹在嘴边的发丝,却是娇憨笑道:“嘻嘻,如果你不喜欢,我还可以再想想。”
少年沉吟,心中喃喃着,青绝,青绝。。。。。。就这几遍,便好像烙铁烙进了皮肤,刻进了自己的灵魂里,他的灵魂再也没有飘泊无依的感觉,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生命的归宿。
如此卑微的他,也有了名字,眼睛偷偷看向杜若雪,她笑起来的样子那么美,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微笑,目光温柔好像月光静静洒在白色玉兰花上。面上忽然起了异样的燥热,忙低下头,只木讷地点了点,面露赧色,轻声应道:“青绝,我很喜欢这个名字,以后小的就叫青绝了!”
杜若雪一听,却是比他更兴奋,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蹦蹦跳跳,欢快地喊道:“青绝!青绝!你也有名字了,还是我取的!”笑声如风铃一样在寒风中飘荡开来,震得回廊上的竹帘微微飘动,绕在梁上,久久不能散去。
青绝第一次从心底笑了出来,胸口蓬勃涌动的喜悦跟幸福让他几乎泪如雨下,这一世,最幸福的时刻便是此时了吧!她对他笑得温柔如春风,徐徐吹散心中深沉厚重的阴霾,她为他取了一个名字,让他的灵魂从此有了归宿,他一次从卑微的尘土中,怯懦地,谨慎,又不顾一切地去触碰来自外界的阳光。
只是这一瞬,便永恒般地停止了,他的生命在这一天,开始存在意义,开始拥有活力,不再是空洞美丽的躯壳,不再如青苔一样在阴暗肮脏的墙角生长,他也会笑,他的眼中也能反射出金色的阳光,他也会感到温暖,他也可以如一般的男儿一样爱上一个女孩!
他叫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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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巧莲一声恐惧的惨叫,连手里的托盘都惊得翻落在地上。抚着胸口定睛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小小的眼睛努力翻了个大白眼,劈头盖脸就骂道:“小麻花!你要吓死我啊!好端端地像个鬼一样杵在这干嘛!”
杨宁岚看着巧莲好像炸毛的猫一样直嚷嚷,也不搭理,问道:“你在干嘛?”
巧莲艰难地蹲下过于肥胖的身体慢慢地拾起地上的衣服,那些衣服色彩绮丽,珠片闪烁,又都是十分轻薄的布料,一看就不是时下嫔妃所穿的。
巧莲气得直翻白眼,额头上也冒了一层汗,拣好衣服起来就要走,杨宁岚却像牛皮糖一样紧随其后。
“小麻花,姑奶奶我忙着呢!你一天到晚陪着闫嬷嬷倒乐个清闲,喝喝茶,聊聊天,闲的无聊就来找找我的乐子是吧!”说着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朝杨宁岚不耐烦地挥着手,“我可忙得要死,你别跟我捣乱了!去去去!”说着就用敢鸭子的眼神嫌弃地看着杨宁岚,加快了脚步走着。
杨宁岚嘿嘿一笑,卖乖道:“我就是看你很忙,实在不忍心,所以就来帮帮你啊!”说着便殷勤地抢过巧莲手中的托盘,从一堆衣服里面偏过头问道:“你们这么忙可是宫里又要举行盛大的庆典?”
巧莲也丝毫不放松,狐疑地拿眼睛瞧她,抽出怀里的帕子擦着汗,道:“宫里的事情,你们尚宫局怎么会不知道?”
杨宁岚嘴角抽了抽,看这巧莲平时脑子热乎,大大咧咧,好像粗线条什么都不懂,眼下却是一语中的。
自从那天跟闫嬷嬷表明心意后,闫嬷嬷不仅无情地拒绝了她,更是故意封锁了各宫之间所有的消息。琉嫣告诉她,闫嬷嬷暗中下令各宫的事宜都不许杨宁岚插手,更加不能透露只字片语给她,虽然闫嬷嬷如今已经不再管事,但积威之下,又是宫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凡是都还是言听计从,所以这几天杨宁岚绞尽脑汁地打探消息都无功而返。
这几日,整天坐在小院墙上,看各宫进进出出,十分忙碌,料想宫中必有盛大庆典,终于她找到了下手的目标,想从巧莲身上套消息。暗中调查各宫的消息不可能,但调查巧莲的事那还是相当容易的!
杨宁岚面对巧莲的质疑不慌不忙,只是故作叹息道:“我原以为我跟你是知己,都是懂得欣赏美的人,却不想,你跟我压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说着顿了顿,吸引她倾听,看她果然吊起胃口,便继续道:“我以为,你跟我一样都喜欢李大人!”
说到这,身上不知道抖了多少层鸡皮疙瘩,心中不禁腹诽了一下,她怎么会喜欢那个死变态!但面上表情却是更加失落,“本来还想跟你分享分享李大人的生辰八字啊,从小到大的光荣事迹啊。”说着脑袋便伸到她面前,诱惑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关于李大人的事情吗?”
这一招果然正中巧莲软肋,巧莲一听,激动地抓住杨宁岚的手推心置腹道:“小麻花,你也喜欢李大人啊!”说着肥肉便直接热乎乎地贴上了杨宁岚,娇羞地绞着手帕低头痴痴傻笑,咬着嘴唇扭捏道:“小麻花,你快告诉我李大人的事情吧!”
杨宁岚嘴角抽的更厉害了,头皮一阵阵发麻,胃里翻江倒海无数遍,想起那夜人工湖边魏澈半裸的样子,心里开始同情起巧莲,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个断袖,不知道会不会当场一头撞死?
心虚地吞了吞口水,镇定心神,便道:“是啊!我就是想知道,皇上最近是不是又要宴请百官,我都好久没看见李大人,真是好。。。。。。思念啊!”
巧莲绞着手帕嘟嘟囔囔道:“这次可不是平日里宴会,是北番国的使臣前来朝贺,皇上似乎十分重视,皇后更是吩咐下去各宫都要仔细操办。我也想见李大人,可是宴会之事毕竟是归尚仪局所管。”说完连连扼腕叹息。
原来是这样,看皇帝此次如此大费周章地操办一场本来再普通不过的宴会,恐怕不是什么简单地尽地主之仪。
皇帝杨衡此人好大喜功,先皇在位之时,杨衡率五十万兵马攻打斥丽国,却被斥丽国以少胜多,兵败而返,这件事,一直被他视作奇耻大辱,更是成为心头大恨,他一直想要打败斥丽国挽回自己的颜面。
北番国地处边塞以北,地势险要,又有黄龙关,而斥丽国的运输都必经黄龙关,皇帝几次三番攻打斥丽国都不成功,这次恐怕是动了北番国的心思,是想借此机会跟北番国联盟攻打斥丽国,只要有了这个盟友,必能助他攻下斥丽国。皇帝这次大肆铺张宴请北番国使臣,看来是势在必行。
杨宁岚决定想办法靠近杨衡,以死要挟让他交出自己亲人的下落。她思索分析了很久,也暗中调查了很久,自己的父王在法律上拥有特权,也一直没有听到处决的消息,想来,父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