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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四周寂静,杨宁岚信步寻到一处僻静院落,果然看见院中摆着一张琴案一把琴,今日那白衣之人却在旁自斟自饮,看见来人只噙一抹如落花般的淡笑,“相请不如偶遇,你也坐下来喝几杯吧。”
替杨宁岚斟了一杯酒,只见白瓷杯里酒水澄黄如琥珀,有淡淡的桂花香气,却是用桂花酿成的桂花酒。
杨宁岚端起酒却没有喝下,看着他一杯接着一杯饮下酒水,面上却是看不出一丝情绪,等酒壶空空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时,脸上却是浮现出一丝自嘲无奈,脚步微有些浮沉,身影孤单黯然地走至琴案前,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婆娑琴弦。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白衣人看起来有种残月般的凄然哀伤。
今日在画舫中看见他,便终于确信他当日所言,不是信口开河的话,却那样轻易道出,不知其中是何心情,淡漠?麻木?不甘?不屑?太多太多了吧。
皇帝的男宠,一个很尴尬的身份,他有龙阳君的美貌,可是,他却不是如龙阳君那样的人,也许正是因此,他才会如此纠结,如此挂怀吧!看他这个样子,其中一定有段让他不堪回忆的过去吧。
白衣人道:“你是第一个听懂我琴音的人,今日便为你弹一曲《高山流水》。”
说完便低眉撩拨琴弦,琴声慷慨激昂,仿若高山,琴声清澈婉转,仿若流水,琴音袅袅,男子眉目如画,翩然出尘之姿,如画中人一样,眼角眉梢凝结着一缕清愁。
杨宁岚举手饮下那杯桂花酒,香醇的酒水入口甘甜绵滑,又想起那日在楼廊上,尚仪如被秋风吹散的低柔声音说着:“每个人都是颠沛流离,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她是,他也是,更多的人都是。
她的确是他的钟子期,因为他们都是一类人。
高山流水,遇到的却是同病相怜的人。
第023章 美女与野兽
李昱铭仰倒在软榻上,看着一个美丽少年唯唯诺诺地跪在边上斟酒,身上只着一件透明红纱单衣,柔软的下摆好像落花,看到他眼神中的怯懦,李昱铭便生出满足之感。
同样是美丽的人儿,那人仿佛全身长满了刺,在那个人身上受的气似乎可以在看见面前这个青楼男宠之后得到些许缓解。
少年姿容妍丽,性格更是柔媚如女子,忽的眯眼看见他裸露在外的雪白脖颈,一只手便粗暴地扣起他的脸,双目灼灼如点漆,眼里是再明显不过的恐慌,这漆黑的双眸映照出自己的脸,而这是在那人眼中看不到的。
或许曾经可以看见,也是同样恐慌的眼神,看着自己那张在他眼里放大的邪恶的笑脸,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那是多遥远的事情了?如今,那人,羽翼丰满,展翅高飞,是自己再也无法企及的了,这种感觉让人失去呼吸一般的挫败!
似乎是想起什么不高兴的事情,眼底不断变化的神色让少年不安,就好像玩弄猎物一样,他邪恶又漠然地看着这张年轻又秀丽的脸,指腹使力,男宠的眉因这痛苦不由地蹙起,却又极力收敛着,尽量不要惹怒对方,轻声哀求着唤道:“李公子。。。。。。”
话还未说完,一个粗暴的巴掌就好像狂风一样把他打翻在地,修罗一样血红着眼睛,用力撕开单薄的纱衣,不带一丝感情地压上去啃咬圆润的肩膀,暴虐地袭击他身体每一寸肌肤。
“大哥!大哥!”门忽然被一阵猛力踢开,李修彦一阵风似的冲进来,正好撞见两个人正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
李修彦虽然知道大哥平日风流成性,可如今乍然看见地上赤条条躺着一个男人,衣服也被胡乱撕开,心想,大哥怎么这么猛!连男人也不放过!
李昱铭倒是毫不在乎,起身扯起地上散落的外衣披在身上,地上的男宠早惊慌地寻找衣料蔽体,看着他身上几处乌紫吻痕,李修彦不禁头冒黑线。
李昱铭随意披着外衣,敞露前胸,悠然自得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仰倒在柔软的卧榻上随身抄起桌案上的酒倒进嘴里,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看见李修彦两眼直勾勾地一直看着男宠,便拿起盘中一块糕点向他掷去,“看够没有,这样急匆匆闯进来所为何事?”
李修彦怔怔神地似恍然大悟,扯着宽大的衣袖上前,小人得志地故意卖关子道:“大哥,我刚得到一个好消息,你猜是什么?”
李昱铭抓起一把剥好的瓜子仁放入口中咀嚼着,眼睛看着上方富丽堂皇的天花,似乎对李修彦的话充耳不闻。
李修彦满怀期待地等了一会,发现对方并不吃自己这一套反倒急了,关子也不卖了,一拉李昱铭的手臂使他转脸看自己,强自抑制住嘴角的快意道:“三弟行动失败,并没有从殷念泫手中得到羊皮地图,这个消息够振奋人心吧!”
李昱铭一听,一个鲤鱼打挺蓦地从榻上翻起,震惊过后顿时喜上眉梢,挫着手手在房中来回走着说道:“这可真是个大好消息,二弟,这回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孽种怎么威风得起来!哈哈!妙哉妙哉!真是大快我心!”
“只是。。。。。”李修彦欲言又止,又道:“只是他都拿不到羊皮地图,我们岂不是更加拿不到。”
李昱铭本在兴头上,听见李修彦的话好像热火被冷水一浇,气得冲上去在他大脑袋上一拍,怒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咱们就不能想个简单点的法子!”
李修彦耷拉着脑袋沉吟不语,李昱铭骤然发现他居然又胖了一圈,衣服都紧巴巴地贴在肚子上,大腹便便好像一个孕妇,又是一通骂,“你平时就不能少吃点那些没用的东西,你看你,就知道吃吃吃!白长个肚子不长脑袋!”
李修彦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肚皮,眼角瞥见墙角那一袭红衣,眼珠一转,激动地扯住李昱铭的衣袖喊道:“大哥,我想出法子了!”
李昱铭奇道:“什么法子?”
一只肥手指向墙角的红衣人,那红衣男宠看到他两不怀好意的目光,浑身一阵冷颤忍不住抱着膝盖往墙角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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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门口,冷风阵阵袭来,两个娇小的身影好像雕像一样站着,街上的枯叶在冷风中随着灰尘一起刮起,这么冷的天气,连行人都少之又少,偶尔一两个走过,也是裹紧衣服匆匆地走过去,谁也不愿意在这冷风中多待片刻。
婢女小翠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拉了拉杜若雪的衣摆道:“小姐,我们还是回府等吧,入冬了,这风吹坏身子可就不好了。”
杜若雪无动于衷,站在大门口苦苦等了快一个时辰,眼睛都快望穿了都没有看见来人,小翠又一直在耳边催促,不由得着急气闷瞪了她一下,嘟着嘴说道:“你要是冷,你自己进去!”
小翠无奈只好闭上嘴乖乖陪着。
等了这么久也不见人来,杜若雪便吩咐门口下人去查探下怎么回事,下人应声下去。
这时,忽然从街角跌跌撞撞跑出一个人,可是还没跑几步,就被身后一个彪形大汉揪住衣领,一脚踹翻在地,那看起来身形单薄的少年好像风中落叶一样不堪一击,恐慌地回头看那彪形大汉,“我已经把身上的银两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那彪形大汉肌肉粗壮,一抬手成团的肌肉便抖动起来,教人望之生畏,只见他露出一个色眯眯的眼神在少年身上不住打量游走,猥琐笑道:“等下你就知道大爷我要干嘛了!”
说着便将他整个人轻轻松松地拦腰扛在肩上,少年无助地冲着杜若雪求救,“小姐,小姐,快救救我!”一边说,一边已经痛哭流涕。
杜若雪看见眼前这一幕,早就按捺不住要冲上前,却被小翠拉着,眼看那少年就要被带走了,再也顾不上甩开小翠的手,几个箭步就冲上前拦住彪形大汉,扬起脸娇喝一声,“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强抢民女!”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又念道:“你竟敢强抢民男!”
那大汉人高马大,忽然看见一个不及自己肩膀的娇弱女子挡在自己面前,好笑道:“对,我就是抢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这些可把杜若雪问住了,自己这小身板还不够他一个手指头玩,但看见小翠急匆匆地跑进府估计是去搬救兵了,就想着先拖住他等救兵,“你先把人放下!”
那大汉一听居然就真的一把将少年扔在地上。“砰”地一声,美少年被无情地扔在地上,杜若雪看着头皮直发麻,还好是青砖地,不然估计得砸出一个大坑。
“你怎么这样野蛮,好歹他也是个人!”杜若雪一边气鼓鼓地冲着大汉嚷道,一边担忧地要去看少年,却冷不伶仃地被大汉揪住胳膊。
杜若雪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如遭雷击的一僵,脑袋瞬时一蒙,大汉这时却是对杜若雪色眯眯地上下一打量,露出一口黄牙,笑意更加猥琐恶心,“小丫头细皮嫩肉的,大爷今天就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