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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空气,一下子觉得整个身心都轻盈了起来。
她沿着木质的阶梯往下走,在一片梅林里有一块突起的青石板,看着还算干净,她便躺了上去,满眼都是绚烂的红,她微微笑着,心却好像在一阵一阵痛苦地萎缩着,她解开了棉袄的外衣,只穿着一件桃红色的长裳。
微风阵阵,心绪在这阵阵微风中起起落落着。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杨宁岚睁开眼一看,那一片飞红中,那一身白衣的人好像从渺茫的隔世里走了过来,美好的五官,双目如秋水,月光笼罩在他身上,迷离而美丽,她努力地睁了睁迷蒙的眼睛,他靠近自己,蹲在青石旁,看着自己。
漫天的疏影里,暗香阵阵,他笑得眉目朗朗,灼人眼球,她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靠在了他的胸膛上,轻轻地,却带着一丝欣喜的哭意,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柳寒衣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抱着,低着头看着她的脸,眼泪缓缓落下,随着而落的还有她的心,她没有再说什么,埋头嗅着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气味,心里好像绕上了一层层荆棘。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自己离他越来越遥远了,虽然她已经无数次地劝过自己,要放开,可是如今才发现,原来还是这么深刻。这种思念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逝,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深刻,她心里觉得好痛,也好不甘心啊!
这种绝提了的情绪或许也只有借着醉意才能任性地释放一次,她抬头,看着他的脸,半是迷离,半是清醒,她脑子越来越沉,那股清冽的味道混杂着梅花的香气让人全身都软下来,因为他只穿着单薄的长裳,她刚才挣动搂住他的时候,领口便松开了一些,露出了一抹雪白的脖颈。
她迷迷糊糊地盯着那块雪白的脖颈,滚烫的额头贴着他的脖颈,冰冷冷的,舒服的让人想叹息出来,她又将脸贴了上去。靠了一会,似乎清醒了一些,又似乎更醉了一些,她忽然很贪恋这一刻的温柔,好像一只冻僵的蛇拼命地索求着温暖。
她柔软的头发婆娑在他的脖颈间,一阵酥麻的感觉,原本冰冷的身体也火热起来,杨宁岚微扬起头,看着他薄薄的嘴唇,往上移了一点,刚要凑上去,就看见那双黑色的眼眸深幽淡然,好像有一丝情愫在里面,那么复杂难辨的神色,让人的心随之一恸。
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动作僵住了,晃了晃脑袋,还是那一片墨黑,不是琥珀色,不是深渊一样的眼神,她心底冷冷一笑,身子好像千斤重,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意识完全消失前,似乎听见了一声忧伤的叹息,听得人的心揪了一下的痛,她想睁开眼,却发现再也睁不开了。
纷纷扬扬的花雨中,柳寒衣将她抱在怀里,精致的下巴贴在她滚烫的额头上,因为怕她冷,便紧紧地抱着她,她的手还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襟,好像那样便有了一丝安全感。
他乍然瞥见她桃红色的裙子旁边,一块散落的素帕,拾起一看,嘴角带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仰头看向天空,细碎的雪花缓缓飘落,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梦幻的红梅白雪间。
第098章 紧追不舍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内室榻上,原本喝了酒第二天脑袋肯定会很痛,但是这一次,她的脑袋很奇异地没有痛,就是有点混沌,因为口渴,她便掀了被子下了床。
一掀开被子,寒意便侵袭上来,她缩了缩身子,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却发现是冷的,只能喊来小五,小五端着一碗热腾腾的东西过来,杨宁岚二话不说就拿过来一口气喝了下去,温热的茶水让身体一下子温暖起来,嘴里还留着一股甘甜,杨宁岚笑着问道:“这是什么汤,这么好喝?”
“这是解酒汤,昨晚柳先生熬了一碗给你喝了,早上他又熬了一碗,让我送过来。”小五暧昧地冲杨宁岚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大舌头道:“柳先生待老板娘可真好啊!昨晚还是他抱着你进来的呢!”
杨宁岚刚刚有些清醒的脑袋忽然瓮瓮地沉重起来,她现在巴不得自己脑袋痛死,最好痛的无法想起昨晚的事情,可是偏偏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什么都想起来!
一片梅花雨中,他缓缓向着自己走过来,自己圈住他脖子蹭啊蹭,他却一动不敢动,好像还挣扎了几下,忽然觉得好羞愧,自己简直就是禽兽啊禽兽啊!居然对文弱的柳寒衣毛手毛脚!
到了用早膳的时候,那些伙计下人们自己自动围了一桌下来,而杨宁岚跟柳寒衣就变成两个人同桌,杨宁岚本来想着要向柳寒衣道谢,外加道歉加解释,可是从他坐下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好像没事人一样,淡淡地问过杨宁岚头痛吗?接着就自顾自优雅地吃着早饭。
杨宁岚低头喝着粥,偷偷地抬眼觑着他的脸色,可他连看也没看自己一眼,他的饭量不怎么大,吃了几口,就搁下筷子告辞离开,有史以来最惶惶不安的一顿早饭落下帷幕,杨宁岚舒了一口气,但是心里对柳寒衣的愧疚越来越重,自己对人家毛手毛脚也就算了,还是把他当成另外一个人来毛手毛脚!
她狠狠地咬下了一口馒头,却不小心咬到了舌头,一声惨叫之后,巨大的痛苦让她欲哭无泪,看着急急忙忙跑去端茶的小五,她心里在想,这估计就是报应不爽吧!
用完了早饭,杨宁岚便向着西边一处小阁楼上去,因为小阁楼有三层高,两扇落地大窗打开后便能将整个落梅居的梅林一览无余,杨宁岚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地方,所以每次来落梅居都会上来坐坐,这次当然也不意外。
杨宁岚爬上了三楼的小阁楼,哗地一下拉开了门,愣了一下,看见一袭白色坐在落地窗前,柳寒衣回头看了一眼杨宁岚,微笑颔首,杨宁岚本来想跑走的,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将门合上,走了过去。
柳寒衣正拿着一块木头一把小匕首在刻着,因为刚刚开始刻,所以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昨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虽然柳寒衣表现地很淡然,甚至可以说是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但她还是觉得很尴尬,平日里两个人你来我往也算有话题,现在两个人都彼此沉默着,柳寒衣原本话就不多,杨宁岚一不说话了,气氛便有些怪异。
杨宁岚走到落地窗前面坐了下来,一片殷红,如半边彤云,绚烂无比,侧头看着他鸦青剑眉,他看起来还蛮认真专注地刻着,手势灵活,屑花一层层剥落下来,好像是个人形,她看了一会,原本尴尬的感觉也烟消云散,她忽然说道:“你这把匕首很精致。”
柳寒衣笑道:“是边塞的一个朋友送的,因为随身携带方便,并且削铁如泥,所以便一直带在身上了。你喜欢吗?我可以送给你。”说着就要把匕首递给杨宁岚。
杨宁岚赶紧摇了摇头拒绝道:“我只是随便问问,我又不会舞刀弄枪的,带在身上也没用。倒是你留在身上刻刻小玩意也不错。”
微风习习,撩拨着他如墨的乌发,丝丝缕缕,都带着柔和恬静的光芒,他轻轻一笑,足以荡漾人心,“所以我只能拿来刻这些小玩意了。”
杨宁岚也被他逗笑了,看着他修长指尖的那把闪着寒光的小匕首,说道:“这么利的东西,用的时候要分外小心,免得不小心伤到了自己。”
柳寒衣的手一滞,抬头看一眼她,目光好像带着某种深意,随即低下头不言不语。
原本安静祥和的落梅居也被一阵嘈杂惊醒,杨宁岚站起来看着一群兴高采烈的伙计们一个个手里拿着弹弓,摩拳擦掌,一边走,一边笑闹着,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眉眼间绽放开无忧无虑的笑。
杨宁岚将双手放在嘴巴做成喇叭状朝他们喊道:“你们要去干嘛?”
楼下路过的众人听到她的喊声,停下脚步,都齐刷刷地看向阁楼,小六跑到底下,说道:“我们要去竹林玩弹弓比赛。”
杨宁岚对着小六喊道:“你们等我一下,我也要来!”转身拉起柳寒衣,一边蹬蹬地下楼,一边说道:“走,我们也去凑热闹。”
柳寒衣倒也没有拒绝,好脾气地跟在后面下了楼。
气氛由于杨宁岚的加入变得十分高涨,杨宁岚平时对这些比自己小了一点的伙计们也就当是弟弟妹妹一样爱护看待,从来都不会指责他们,一个个油嘴滑舌地也不管,他们也是十分乖觉伶俐,在杨宁岚面前怎么油嘴滑舌,放肆,在客人面前却是礼仪周到。
杨宁岚让一个伙计去把落梅居里的所有伙计都叫了过来,一边往竹林走去,一边商量起游戏规则。
“小六,你们打算怎么玩?”
小六拉了拉弹弓的皮筋说道:“分成两股,对打,输的一方任由处置。”
杨宁岚凝起眉头道:“这样太危险了,而且还有几个女孩子,要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