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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福道:“一个时辰,算他不停奔走,也不过走上三五十里路而已。”
高文超道:“老管家算的不错。”
蓝福缓缓说道:“如若咱们在一个时辰之后,遣人分头追寻,想是不难找到他了?”
高文超道:“如若他伤势发作,决然难再奔行,只要找的方向不错,自是不难找到他了。”
蓝福点点头,道:“诸位请各自回房休息去吧!蓝大快快要到了,老夫请示过蓝大侠之后,再作主意。”
厅中群豪听得蓝福如此一说,各自散去。
高文超缓步行到自己卧室,推开木门,只见蓝家凤早已坐在房中等候,不禁为之一呆。
蓝家风神情冷峻的说道:“你在江晓峰身上做了手脚?”
高文超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个,这个……”
蓝家凤冷冷接道:“你要说实话,骗了我,我就恨你一辈子。”
高文超无可奈何的点点头,道:“不错,我在他身上作了手脚。”
蓝家风道:“你知道是我要放他么?”
高文超道:“我知道。”
蓝家风长叹一声,道:“我明白你对他暗下毒手的用心,你是为了妒忌,但你应该明白我欠他一条命,不是他救我,我身中‘三绝针’奇毒暗器,早已尸骨化灰,这恩情如若不补偿,我一生一世也无法忘怀。”
高文超缓缓说道:“凤妹说的是,但如今大错已铸…”
蓝家凤打断了高文超未完之言,说道:“你能否疗治血手掌毒?”
高文超道:“自然能够了。”
篮家风道:“那也许还来得及,咱们走吧!”
高文超奇道:“到那里去?”
蓝家凤道:“去找江晓峰,替化疗治好身上血掌毒伤。”
高文超道:“我发掌用力轻微,至少要一两个时辰后,血掌毒才能发作,这庄院四周,地域辽阔,到处是乱石青草,咱们既不知他的行踪,要到那里找他?”
蓝家凤道:“不用你担心,你只要跟着我,找到他之后,你替他疗好伤势就是。”
高文超一皱眉头,道:“你怎知他的行踪?”
蓝家凤眨动了一下眼睛,道:“我只是求得自己心安,如若咱们找不到他,也算尽了心意。”
高文超心中有着一种黯然伤情的感觉,但他强自振作精神,淡淡一笑,道:“咱们去找他,为化疗伤,也该有一个时间限制,不知要找到几时?”
蓝家凤双目盯注在高文超的脸上,道:“你似乎是没有救他的诚意?”
高文超道:“凤妹误会了,如若没有时间限制,找上三天两天也是找,十日八日也不能算错,令尊大驾就到,咱们悄然他往,不在此地迎接,岂不是大为不敬么?”
蓝家凤道:“我爹爹如若见责,自然由我承当,决不会连累到你,至于时间,咱们寻到太阳下山为止,如若太阳上山后,还找不着,那就算尽了心意,不用再找他了。”
高文超一皱眉头,道:“凤妹,现在什么时刻,你知道么?”
蓝家凤道:“我知道,现在卯时左右。”
高文超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蓝家凤一率高文超的衣袖,大步向外行去。
高文超心中虽然不愿,但他对蓝家凤爱慕太深,有些)畏)惧(网),只好跟在身后行去。
两人出了庄院,蓝家风低首在地上,查看一阵,举步向东北方行去。
且说江晓峰行出庄院,一口气奔行出五六里路,在一片荒野草丛中坐了下来。
他觉着背后有些不适,运气调息。
这一个调息,才觉着在左肩后(风腑穴)上受了暗伤,随着他运气行功,迅速的扩展开来,整个左肩部有些麻木不灵。
回忆厅中清形,警觉到是高文超下的毒手,赶忙运气闭住了左肩上的穴道。
仰面望去,只见蓝天如洗,晴空万里,好一个郎朗乾坤。
江晓峰缓缓站起身了,伸展一下右臂,只觉功力仍在,右臂仍然可以运用自如。
突然间脑际闪过一个念头,暗道:这一片美好的世界,如若被蓝天义搅个天翻地覆,使生灵涂炭,草木含悲,岂不是一大恨事,我既身受血手毒伤,恐亦难再活得下去,乘此刻尚有可战之能,何不使这残余的生命,发挥出强烈的光芒,如能一举刺杀了蓝天义,使即将掀起的江湖大劫,消弥于无形之中,那是更好,至不济,也可杀死他们几个属下,也强过坐以待毙了。
心中念转,突然转身又向那庄院之中行去。这一念之间,使他由死亡的边缘中,重又复生。他行不过半里左右,遥见两条人影,飞奔而来。他瞧到两人,两人也瞧到了他。
江晓峰已瞧出那当先之人,正是蓝家风,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这丫头放了我心又不甘,大概来追杀我了。”立时停下脚步。
目光一转,只见身侧长着一根小竹,右手一探,拔出小竹,握在手中,以备作兵刃之用。
这时,两条人影,已然奔到江晓峰的身前。
果然,那当先之人正是蓝家风,身后紧跟着高文超。
蓝家凤脚步还未站稳,人已急急开口说道:“你受了伤么?”
江晓峰道:“怎么样,两位可是想乘人之危。”
蓝家凤道:“我们来救你的。”
江晓峰道:“哼哼!这么说来姑娘的心地很慈善了?”
蓝家凤冷冷说道:“我还命报恩,本出衷诚……”
江晓峰接道:“但却暗中要你那心上情郎,施展血手毒功,伤我穴道。”
蓝家凤道:“我不知道他暗下毒手。”
江晓峰道:“你们出入成对,俪影并飞,心意相通,这话很难叫人相信。”
高文超怒声接道:“不要污伤蓝姑娘的清白,她并不知我暗中下手伤你。”
江晓峰两道清冷的目光,转注到高文超的身上,道:“那是阁下一人之意了?”
高文超道:“不错,区区预感到,咱们早晚都免不了一场生死之搏。时间拖的愈长,咱们之间的恩怨,纠结愈深,所以,我想早些杀死你。”
江晓峰冷冷的望了蓝家凤一眼,缓缓说道:“凭阁下这点能耐,除了暗施毒手之外,杀我江某人的希望,只怕今生不大。”
两人虽然没有说明那恩怨纠结所在,但彼此心里都很明白,那纠结、恩怨都缠绕在蓝家风的身上。
蓝家凤是何等聪明之人,岂是听不出两人对话的弦外之意。
目光转动,望了两人一眼。
平常之时,两人不在一起,在蓝家凤心中,两人都是才貌双全的英俊少年,如今,两人站在一起,比较之下,蓝家凤才发觉,不论气度、俊美,江晓峰似是都比高文超强过甚多。
心中念动,不觉间多望了江晓峰一眼。
只听高又超冷哼一声,说道:“凤妹,这人是令尊最为担心的人物,他伤势已经发作,咱们如若救了他,不但为令尊树下一个强敌,而且……”
话到此处,突然难以为断,而且了半天,而且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晓峰似是突然沉住了气,肃立不语,暗中却运功戒备,防备高文超突施暗袭。
蓝家凤已瞧出自己多望江晓峰那一眼,已引起了高文超心中不悦,使他原本存有的救人之心,变成一片杀机。当下柔声说道:“高大哥,你答应过,要救他,是么?”
高文超怔了一怔,道:“不错,但此人桀骜不驯,救了他,岂不是为令尊树一强敌,救之何益?”
蓝家凤脸色一变,道:“如是我一定要救他呢?”
高文超炉火中烧,冷冷说道:“我血手毒功所伤之人,除了我独门解药之外,别人决无法救得。”
蓝家凤柳眉耸动,冷笑一声,道:“你答应过的话,难道就不算数了么?”
高文超突然垂下头去,轻轻叹息一声,道:“好吧!凤妹一定要救他,在下只好从命了。”
高文超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两粒丹丸。
蓝家凤伸出玉手,道:“交给我。”
高文超略一沉吟,缓缓把药丸交在了蓝家风的手中,道:“一颗内服,一颗捏碎,散在伤处。”
蓝家风接过药物,横跨两步,行到了江晓峰的身侧,道:“药物的用法你已听到了,就请你收下去吧!”
江晓峰望了蓝家凤手中的药丸一眼,缓缓说道:“生死等闲事,江某人也不放在心上”
蓝家凤道:“我知道你很英雄,但我欠你一条命,这恩情不奉还,我心中永远不安。”
江晓峰道:“你那心上人说的不错,在不活下去,将是令尊一大祸患。”
蓝家凤道:“我爹爹是凭藉武功,在江湖上争霸、逐鹿,纵然多你一个人,也未必能阻止他的武林霸业。”
江晓峰道:“凭藉你姑娘这一句话,在下也应该活下去了。”
伸出手去,接道:“对姑娘赠药之情,在下并不感激。”
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