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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秀梅摇摇头道:“不会。”
江晓峰道:“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竟然能把一把利刀,刺入了自己的胸中,这份勇气实在非同小可了。”
方秀梅喃喃叹息一声,道:“兄弟,不论这传说是真是假,但它却有着一种很深奥的含意,兄弟听完了这段传说之后,不知有何感受?”
江晓峰道:“我为他们不值,但也有些同情他们。”
方秀梅微微一笑,道:“兄弟,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作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不要为儿女柔情所苦。”
江晓峰淡淡一笑,道:“我知道,姊姊的用心很苦,小弟感激不尽。”
方秀梅道:“这传说很真实,姊姊也非别有用心的讲给你听,我只是有一种感慨而以,兄弟,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不知是否该问问你?”
江晓峰道:“什么事了?”
方秀梅道:“如是咱们遇上了蓝家凤,兄弟能够自制么?”
江晓峰怔了一怔,道:“这个,这个,兄弟相信可以。”
方秀梅点点头,道:“那就行了,咱们可以动身了。”
江晓峰道:“到那里去?”
方秀梅道:“去追那些人。”
江晓峰道:“姊姊知道他们在那里么?”
方秀梅道:“我不知道,但咱们顺着这条官道走下去,自然会找到他们,他们连夜分批出动,想来定然是有着很重要的事情,如是我推断的不错,他们后面还会有人赶来。”
挥手从怀中摸出两个人皮面具,接道:“姊姊在江湖上东飘西荡,有时为了行动方便,常常改扮成男人,而且也学会了男子的口音,至于你这张人皮面具,戴上之后,看上去十分苍老,正好配合你这身衣服,你要装扮成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而且是土里土气的乡巴老,土财主,姊姊还替你准备了一件东西江晓峰道:”什么东西?“方秀梅伸手从地上取出一个一尺多长的竹管旱烟袋,而且火捻、火石,一应俱全。
江晓峰摇摇头,道:“姊姊,小弟不会抽烟。”
方秀梅道:“不会要学,似你这等身份,如若不提一管旱烟袋,怎么也不会像了。”
江晓峰接过旱烟袋,笑道:“姊姊要扮装成什么人物呢?”
方秀梅道:“姊姊扮你的随身管家,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江晓峰道:“小弟这一生之中,从未戴过人皮面具……”
方秀梅道:“这和用黑纱把头脸包起来,又有何不同呢?”
语声一顿,笑道:“姊姊在身侧代你应付,你只管放心作你的土财主就是”
两人戴上了人皮面具,方秀梅又从身上取出一瓶药粉,用水调开,涂在人皮面具之上。
江晓峰奇道:“姊姊,这个干什么?
方秀梅道:“如是久走江湖上的人物,只要留上心,就不难分辨出一个人是否带有面具,但如涂上姊姊这药物,就算他一等一的眼光,也瞧不出来了。
江晓峰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
两人易容之后,立时动身赶路。
方秀梅长年在江南走动,形势十分熟悉,走了一段路程,已发觉这是通往一处渡口之路,不禁心中一动,暗道:张伯松、余三省、祝小凤、梁换北等,分批乘马夜行,旨在渡江北上了,蓝天义怎地放心,让这些人远离镇江府,脱出自己的监视之外呢?难道这些人,在这短短一月之中,都以很忠心的能使蓝天义差他们远行千里外为他办事,以蓝天义的深沉,如是心中毫无把握,决不会差遣他们远行。
一时间,只觉的疑窦重重,难以明解。
第十章莫为情所苦
突然间,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江晓峰忍不住停下脚步,抬头望去。方秀梅低声说道:“兄弟沉住气。”
但闻蹄声渐近,两匹快马,并驰而至。
这次,江晓峰也留心瞧去,只见在首一骑马上,是自己的宿敌高文超,右边一骑马上,却正是自己念念难忘,梦魂索绕的玉燕子蓝家凤。
江晓峰只觉突然间被人在前胸重击一举,胸中血气浮动,打个踉跄,几乎跌摔在地上。
方秀梅一伸手,抓住了江晓峰的左臂。
江晓峰长长吁一口气,抬头望去,两匹马,已然超越过身前三丈多远。
只见高文超陡然一带马缰,那奔行的健马忽然间转过头来,冲到两人身前。
他骑术精良,距两人还有四尺左右时一提缰绳,健马长嘶一声,突地停住了奔冲之势。
方秀梅叹道:“老主人,咱们该住店的,钱是人赚的,你老人家这般年纪了,还要摸黑赶路。”
高文超两道冷森的目光盯注在两人身上,瞧了一阵,突然一扬马鞭,横里向江晓峰抽了过去。
方秀梅吃了一惊,暗道:“如是他忍不下这口气,非被他这一马鞭打出破绽不可。
但情势迫急,在高文超两道冷森的晓峰时,突然稍稍一扬,呼的一声,从头顶擦过。
高文超微微一笑,道:“两位赶夜路不怕遇上了土匪,打劫么?”
也不待两人答话,一带马头,纵骑而去。
但闻蹄声疾急,片刻间消失不见。
方秀梅道:“兄弟,你很沉得住气。”
江晓峰淡然一笑,道:“就算挨他一马鞭子,我也会忍下这口气的。”
抬头望着天上星辰,无限黯然的说道:“姊姊,咱们养了一个月的伤,在这一个月中可以发生很多事,是么?”
方秀梅道:“是啊!这一月时间的变化之奇,尤过十年…”
江晓峰接道:“就拿咱们的际遇说吧!我们本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只因我们都中了毒才有着同处的一段时光机会,而且彼此都有了很深刻的了解,认作姊姊结伴同行于江湖之上。”
方秀梅若有所悟的嗯了一声。
江晓峰抢先接道:“再说我们那位义父母潘世奇和薛三娘吧!他们替我们疗治毒伤,恩同再造,但小弟决心认他们作为人父母时,却在那告别的一瞬,因为我知晓了他们为我们受了很多的苦难,这等恩情,又使我们无法补报,只有认他们作为义父母,以慰二老之心。”
方秀梅江湖经验,是何等广博,已然听出了江晓峰弦外之音,轻轻叹息一声,道:“兄弟,我明自你的用心,不过,就姊姊观察所得,蓝家凤和高文超,还未结为夫妇。”
江晓峰心中虽然压积了无数悲伤、气闷,但一下子被方秀梅揭露了胸中之秘,亦不禁感觉着脸上发热,道:姊姊,小弟之意,只是觉着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方秀梅略一沉吟,道:“兄弟,姊姊却有着和你不同的看法,每一件事,都非巧合,其间必有着因果关系,而且也没有绝对的突变,尤其一个才慧过人的人……”
江晓峰接道:“姊姊此言,小弟不敢苟同。”
方秀梅笑道:“高文超已对咱们动疑,也不用急急追赶他了,行程寂寞,姊姊倒也想和兄弟深谈一下,你说吧!为何不同意姊姊的看法呢?”
江晓峰道:“姊姊说没有突变,小弟就不同意,就拿那蓝天义说吧!他数十年的江湖奔走,行使仗义,济困扶危但他却在花甲大筵之上,突然一手毁去了自己数十年辛苦建立的侠誉,难道这不是突变么?由好到坏,只不过半日时间,却毁了他几十年的功业。”
方秀梅点头笑道:“很有道理,但如要把事情仔细的分析一下,那就大有文章了……”
江晓峰道:“小弟不解。”
方秀梅道:“这中间该有着因来关系,姊姊才学粗浅,只能说个粗枝大叶,其玄奥、精深的道理,就非姊姊能够解说明白……”
语声一顿,道:“但兄弟够聪明,定可从粗浅中体会深奥,蓝天义如若未得到金顶丹书和夭魔令,他也难有这等成就,但他得到了,那是因,由于金顶丹书和天魔令,使他武功立有了登峰造极的成就,也促成了他喧赫武林的侠誉,这是果,尤其他心生贪念,想永霸金顶丹书与夭魔令,才深藏不露,费时劳心,造就了十二剑重和十二飞龙童子,这是因,苦心设计,寿筵上一举制服了武林中正邪高手,这是果。只不过他藏机沉深,别人未能及早洞悉罢了。”
江晓峰略一沉吟,道:“姊姊之言,也有道理;”
方秀梅接道:“再说你和蓝姑娘的事,如若没有她那次受伤,你们也不会相识,你也不会来参加蓝天义的寿筵,蓝家风受伤是因,你赶来镇江是果,不来此,你也无法发觉那蓝家风早有情郎,也不会在寿筵上显示武功,这是因,如若不是你显示武功使姊姊对你留上了心,就算你中毒后冲出蓝府,咱们也不会结伴同行,也不会同去见那潘世奇,咱们亦必将毒发而死,此刻,尸骨已寒,自然,也不会认那潘世奇和二娘作为义父母了。诸般事端,分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