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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道:“嗯!君兄果然是很细心。”
君不语蹲下身子,掌推指拨片刻之间,在那砖墓上挖了一个洞,低头钻了进去。
王修四顾无人,也跟着行入墓内。
江晓峰略一迟疑,也跟着行入进去。
只见君不语取过一块很厚的黑色布幔,掩起入口,然后才晃燃了火折子,燃起一盏油灯。
王修道:“君兄准备的果然齐全。”
江晓峰凝目望去,只见墓中放着一具白木棺材,棺盖半启,似是留作通风之用。
君不语微微一笑,道:“武林任何一代的危亡凶险,都没有这一代大,单以武功而论,在下还想不出滔滔人间,何人能是他的敌手,全命之道,难求于智谋了。”
口中说话,右手已推开了棺上木盖。
这砖墓空隙,能有多大,三人就紧旁棺木一侧而立,只一转头就可看消楚棺木中的景物。
那棺木中躺着一个身着天蓝色劲装的少年。
王修仔细望了一眼,道:“他还活着?”
君不语道:“是的,如若他早已死去,血色早变,岂能瞒过蓝天义的眼睛。”
王修道:“这人的身材和江少侠相差无几,但面孔却一点不象江少侠。”
君不语道:“所以,要请江少侠一同来这砖墓中一行。”
王修道:“君兄要……”
君不语接道:“我要修正他的脸形,使他有江兄的特征。”
王修讶然说道:“原来君兄还会易容之术。”
君不语道:“雕虫小技,不登大雅之堂。”
一面伸手揭开了棺中人脸上的人皮面具。接道:“王兄认识他么?”
王修还未来及答话,江晓峰已抢先说道:“血手门的二公子高文超。”
君不语道:“不错,此人不但和蓝家风已有了夫妻名份,而且也甚得蓝天义的宠爱,用他来移花接木,也可使江兄混入之后,就成了蓝天义的心腹。”
王修道:“很高明,但也使江少侠的处境很凶险。”
君不语神情凝重的道:“不人虎穴,焉得虎子,所以,在下请江少侠来,由他自作决定。”
江晓峰道:“如若两位都觉着如此有助武林大局,在下极愿尽力。”
君不语道:“那很好,你还有十几个时辰的时间考虑,心中不愿,还可以改变主张。”
口中说话,人却取出一方白绫,两道目光盯注在江晓峰的脸上瞧看,似最要从那江晓峰的脸上找出什么一般。
王修道:“君兄似是言未尽意,有什么话,只管说出来吧!”
君不语道:“为了要使蓝天义确认这人的身份是江少侠,必需把夺命金剑,放在他的身上,因为,天下再无人能造出第二把守命全剑。”
王修点点头,道:“十分有理。”
江晓峰一语不发,摸出了夺命金剑,递给了君不语。
君不语接过金剑,道:“两位可以去了,在下还要半夜时间工作。”
王修道:“君兄可有要兄弟效动之处?”
君不语道:“不用了,应用之物,在下都已准备停当,只要两位记住这基所在,如是江兄愿意混入蓝天义的门下,明晚二更时分,两位再来此墓,江兄的应用之物,在下都会放在这棺木之中,如若是江兄不愿涉险,那也不用勉强,他已有代死的替身,诸位可以暂时蛰伏一段时间,特机而动,那就不只再到这墓中来了。”
江晓峰道:“如是在下同意呢?”
君不语道:“那两位一定要在二更之前到此,三更以前离开,因为兄弟已经设下火棒,明晚三更时分,这墓里棺材,和棺材中备下的应用之物,都将开始燃烧。”
王修道:“好!咱们就此一言为定,我等别过了。”
江晓峰伸手去掀黑布,准备离开,但却为君不语伸手拉住,道:“慢着。”
呼的一声,吹熄灯火,掀开黑布,道:“两位可以去了。”
两人钻出了砖墓,仰脸望去,但见浮云掩月,大约有三更时分。
王修牵着江晓峰疾行了一阵,才放慢了脚步,道:“幸得有这么一位茅山闲人君不语,助咱们一臂之力。”
苦笑一下,接道:“目前,咱们是凭仗着智计,苟全性命,不知几时才能使武林中正义伸张。”
江晓峰道:“唉,武林中代有枭雄,但想今日的局面,只怕是不多见了。”
王修道:“何止是不多见,而是从未有过,就在下所知,每当武林遭到剧变时,总有一部分正义力量,未受破坏,虽有消长之别,也不似今日之局的黯淡,几乎天下找不着任何人和任何门派,能和蓝天义一战。”
回目一顾江晓峰,接道:“你是否准备混入天道教中呢。”
江晓峰道:“晚辈已决心混入,但不知老前辈对此事看法如何?”
王修道:“除非我们退出这场纷争,永远息隐深出大泽中不再出现江湖,否则,蓝天义决不会放过我们。”
江晓峰道:“如其亡命天涯,那就不如混入天道教中,一查内清了。”
王修微微一笑,突然改变了话题,道:“江少侠,似是用不着和在下一起奔波了。”
江晓峰道:“我想看看呼延叔叔,唉!这一分别,不知哪年哪月才能会面。”
王修摇摇头道:“在下觉着,江世兄如若决心投入天道教中,最好是不用会见呼延啸了,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江晓峰道:“那么晚辈……”
王修接道:“君不语虽然未说明,但我想蓝天义留他在此,必然会有一番用意,那墓地之外,有几株高大的古柏,江世兄瞧到了么?”
江晓峰道。‘瞧到了。“
王修道:“那很好,你再悄然的回到墓地,爬上那巨柏之上,找一处枝叶密茂的所在隐身,暗中也好监视那君不语的举动。”
江晓峰微微一怔,道:“老前辈不信任他?”
王修道:“并非是不信任,我觉着你如多对他有一份了解,日后和他相处时,也可多一分准备。”
江晓峰心中暗道:“如若论智计谋略,比起君、王两位,我实是相差太远了。”
王修不闻江晓峰回答,淡然一笑,接道:“那君不语,似乎是具有着多方面的才能,而且其智力之高,设计之密,在下亦有些自叹弗如,似这样一位人物,江湖上竟然是甚少人知,武林中也很少传扬他的事迹。”
江晓峰道:“正因如此,蓝天义才对他甚少防备。”
王修道:“我只是觉着他太过深沉了,他设下的计谋,完全叫人无法拒绝,也无选择余地。”
江晓峰略一沉吟,道:“好!晚辈这就回去。”
王修沉声说道:“小心一些,别让君不语瞧到。”
江晓峰道:“老前辈也多保重。”
转身重又行了回去。
他走的很小心,速度也慢,双目却神光炯炯的四下流顾。
原来,他已被王修说的大生警惕之心,觉着那君不语心机深沉难测,实在应该对他小心一些。
江晓峰小心翼翼的行近古柏,又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
他深深的感觉到,在目下这等强敌追索,险象环生的境遭之中,自保之道,谨慎用智,似乎是重过武功。
他选择了一处能够看到那砖墓的方位,静观变化。
这时,天上的密云转淡,星光隐现,江晓峰目力过人,借一点闪烁星光,已可见那墓中情形,直到五更过后,才见君不语抱着一团东西行了出来。他不用看清楚,已知道那是个人,王燕子篮家凤的未婚夫高文超。“
君不语很沉着,他回顾了一眼之后,放下了高文超。然后蹲下身子,把揭下的青砖一块一块放好,才抱起高文超快步而去,消失不见。
江晓峰望着君不语消失的去向,长长吁一口道,暗道:“此人行动沉着,充满着自信,似是早已成竹在胸,如是追踪于他,不但可能被蓝天义的手下发觉,而且也可能破坏他的计划,看来只有留在这古柏之上了。”
一天的时间虽不算长,但如要坐在株大柏树上,静静的等上一天,而且身上既无干粮,又无饮用之水,这一日就觉着很漫长了,江晓峰极力克制了下树走动的欲塑,等到了二更时分,一切按照那君不语所嘱,推开青砖,行入墓中。
只见火光隐隐,由微启一缝的棺益中避了出来,敢情那君不语思虑周密,早已在棺中留下灯火,江晓峰推开棺盖,只见棺中高燃着一盏灯一套衫裤,折叠的十分整齐,正是昨晚高文超穿的衣服,一件封好的密函,放在衣服下面,江晓峰拆开封简看去,只见上面写道:
“衣服之内有一张人皮面具,乃在下仿照高文超的脸型精制而成,如若能小心一些,当不致露出马脚。”
江晓峰取开折叠的衣服内中果然有一件人皮面具,君不语为人精细,不但在函中说明了那人皮面具的用法,而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