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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点点头,道:“方姑娘仁使节操,的是叫人敬服,咱们也得利用此一时刻,好好调息一下,今夜之中打起情神,应付与会之人。”二更过后,黄山天柱峰上,坐满了武林豪客。
虽是六月暑天,但人夜后的天柱峰顶,仍然有着轻微的寒意。
一轮明月,撤下皎洁的光辉,耀如白昼,松涛轻啸,更显得名山清幽。王修等一行人登上峰顶时,上面已然集满了天下英豪。
这些人坐的并无一定的次序,三五成群,各据一方。但却空下了正北方一大块空地。
显然,那是留给武林名宿,松兰双剑夫妇的。
江晓峰目光流转,打量了峰顶群豪一眼,只见这些人有增有道,有老有少,约略估计;不下五六十人之多。
这些人虽然甚至彼此相识,但却很少交谈,大都是闭着双目静坐养神,形成了一种冷淡、严肃的气氛。
王修、公孙成、方秀梅、江晓峰、常明等,找了一处草坪坐下。江晓峰低声对王修道:
“老前辈,这不像一次聚会、倒像是来此听凭宰割的囚犯一般,有着一股冷肃之气。”
他说话声音虽小,但峰上人都是武林高手。仍有不少人听到了江晓峰的话,登时有数十道目光投注过来。
方秀梅冷哼一声,道:“这叫明哲保身,怕说多了话,惹火上身,摸他们忘了覆巢之下无完卵的古训。”
这几句话说的声音甚大,山静夜深,全场中人,都可闻得,但却无人接言答话。
江晓峰看在眼中,不禁暗暗一叹,忖道:“今夜之中,我如真能出手,必得给他们一些教训才是,叫他们知道,逃避未必就能自保。以激励他们拼命保命之心。”
一念及此,顿觉豪气横生。
突然间,响起了一个清朗的声音,道:“王兄,久违了。”
江晓峰转目望去,只见一个黑髯长垂,背插长剑的中年道人,盘膝而坐,遥遥的合掌作礼。
王修微微一笑,抱拳道:“青萍道兄,别来元恙?”
原来,那道人正是武当门中四子之一的青萍子。
青萍子颔首应道:“托天之估,善哉!善哉!”
言罢,重闻双目。
就这一阵,峰顶正北方一片空地之上,已然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这两人来的无声无息,全场中人,大都不知两人几时登上了峰顶。
那男的白髯过胸,青袍福履,赤手未带兵刃,正是松溪老人。
女的满头白发,身着玄服,背括双剑。
月光下,只见她脸色光润,全无老态。
松溪老人目光转动,环顾了四周鸲群豪一眼缓缓说到:“老夫夫妇退出江湖数十年。本拟从此之或后不再过问江湖中事但却被几片血书感动,忍不住重行出山,但老夫并无意强人所难,迫诸位听从老夫……”
目光转注到公孙成的身上,道:“这些武林同道,都是你所请,什么事,应该由你说明,群议如有决定老夫自当细作考虑。”
方秀梅暗暗叹息一声,村道:“连松兰双剑,看起来也是沿头的很,不足以领袖武林。”
王修似景已从方秀梅的神情中,瞧出她心中怨忿,低声说过:“情势未明之前,他不得不如此说。姑娘不用放在心上。”
只见公孙成站起身子,作了一个揖,说道:“多乘诸位赏脸,在下这里先行谢过了。”
四周群豪,虽都把目光转投过来,但却无一人还礼,有无一人接言。
公孙成揭轻咳了一声,道:“兄弟和几位武林同道,侦得了蓝天义收罗黑道人物,准备大开杀戒,征服武林,遂地统治江湖之愿,故而邀请诸位到此,共商对策。”
语声顿住良久,四周一片寂然,竟是没有接话的人。
公孙成长长吁一口气,又道:“蓝天义不但收罗了甚多绿林道上的恶煞凶神,而且,白道上高手,亦被他收罗甚多,他由天魔会上学得用毒之本,以及控制人生死的奇技,使罗致之人,个个听命于他,兄弟举例说明,诸位当知那蓝天义手段的恶毒了……”
目光转动,四项群豪,仍未见一个响应接口的人公孙成黯然说道:“武林道上,大家都知晓少林高僧无缺大师,武当名宿玄真道长,这两位方外高人,都是一向受我武林同道等仰的人物,以他们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放不会甘为蓝天义的爪牙,但他们两人,目下却在蓝天义的手下,动纣为虐……”
在他想来这番话至少对使少林和武当两派人接口,但事实上,却大出了他意料之外,少林僧侣和武当门中人,竞无一人接公孙成叹口气接道:“绿林道上乾坤二怪,也算是极具威望之人,但此刻,也为蓝天义所役用,助他行恶。”
这次,竟然有了反应,只听一个清亮的声音说道:“数十年来,江湖上只听说蓝天义行侠仗义,却从未听说过他伪善行恶,敞门中接到了铁面神丐率五行的通知,说那蓝天义蓝大侠,即将在江湖上掀起一番杀劫,迄今十余月,却是毫无动静。”
这番话立时引起了四周的反应,但闻一个冷冷的声音接道:“本门也有同感,当水门中接到铁面神丐的通知之后,对此事异常重视,因此,故掌门亦曾下令本门中全面戒备,蓝天义如若真有不利江湖的举动。本门当奋起一战。”
“照那李五行的通知,多则一月,少则十日,江南武林道上,格将有一些惨事传到,俱本门中戒备三月之久,却未闻一件江湖变故。故而,在下代表本门,提出愚见,此事应当从长计议,不可贸然从事。”
公孙成凝神望去,只见那第一个说话之人,乃是意形门的掌门人十二莲花童子玉,第二个接口的却是南太极门中名宿田万山。
松溪老人点点头,道:“老夫这些年来,息隐黄山,对武林中事,很少过问,也不太了然,对蓝天义为人,老夫虽略知一二,但他的近年情形,却是隔膜甚深,两位之疑,老夫亦难答复。”
方秀梅高声说道:“晚辈方秀梅自信是所有在场中人,和那蓝天义较为接近的人,对那蓝天义也知晓较深,量掌门和田大侠提出之疑,贱妾自信能够答复。”
松溪老人道:“好!方姑娘有何高论,尽管情说,今夜这黄山之会,老夫希望诸位都能畅所欲言,辨出一个是非真理。”
方秀梅道:“晚辈遵命。”
童子玉望了方秀梅一眼,道:“方姑娘有何高论,我等洗耳恭听。”
方秀梅道:“去年蓝天义六十生日,江南武林道上,大都赶往镇江蓝府,去为蓝天义祝贺,贵掌门是否也去了呢?”
童子玉道:“区区虽未亲身赶往,但却备了一份厚礼送去。”
方秀梅道:“那很可惜,如是童门亲身赶去,也许会看到一场惊险大变,那也用不着今夜贱妾一番口舌了……”
语声一顿,接道:“贱妾可以断言,童掌门的礼物被收下,送礼人却未能登人蓝府一步,就被遣了回来。”
,童子玉道:“此乃蓝大侠谦逊之处,遣人相迎途中,收上礼物,重偿送礼之人,在下并未有着受屈之感。”
方秀梅道:“阁下乃一派掌门之尊,交游广阔,去年赶往蓝府拜寿的武林高手,定然有童掌门的相识故旧了?”
童子玉道:“不错,有几位和在下相交颇深。”
方秀梅道:“那些人,是否参加了蓝府中的酒筵之会呢?
童子玉道:“他们在武林之中,都是甚有身份的人,自然是参加了。
方秀梅道:“童掌门要凭心而言,这些人参与了筵会之后,童掌门可曾再见过他们?”
这话问的甚是有力,童子玉沉吟了半晌,道:“没有见过。
方秀梅道:“那么重掌门是否听说过他们的消息?”
童子玉微微一怔,道:“这个么?亦未听过,不过……”
方秀梅道:“不过什么?”
童子玉道:“在下几位知友,都是各有成就之人,平常无事,一二年不通音讯不足为奇。”
方秀梅道:“至少,你会听到他们一些近况传说,但这一年你却是什么也没有听到,是么?”
童子玉道:“难道这就能证实那蓝大使生了谋霸江湖的意图么?”
方秀梅道:“例证甚多,这不过是其一罢了……”
语音一顿,接道:“童掌门可知晓你那几位参与蓝家寿筵的朋友到了那里?”
童子玉道:“这个在下不知。
方秀梅道:“他们服用了蓝天义在酒菜之中下的奇毒,已为蓝天义所控制,目前正在为那蓝天义奔走效命。”
田万山突然接口说道:“但江湖中并来传出他们若何消息岂可断言已为蓝天义所收罗?”
方秀梅道:“可惜田死亦未亲身赶往,如是你去了,会叫你不寒而栗。”
武当派中的青萍子突然接口说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