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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还怕姑娘不乐意呢。”他笑了,神采飞扬。
外篇 番外二 人生若只如初见(2)
她与他一路结伴而行,两日的路却走了四日,她谨记得自己的身份,不多问不多说,只是瞧着百多年前的事物新奇,时常也忍不住出言相询,他脾气倒还好,虽然有时冷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对她还算客气,许是因为她生得好看,许是因为两人就是投缘。她虽然知道历史,也不过是些皇家大事,升斗小民的生活,悲欢离合却是新鲜好奇的,如裹挟而来的春风把她围了个遍,渐渐的,也以为自己是其中的一员了。
第四日早起,离京城只有半日的路了,他雇了大车让她坐里面,自己却坐驾车的后面,并不坐进来。她掀起窗帘子看新鲜,只见路边一老人正拿着痒痒挠在太阳下挠背。她眼珠一转,对他说:“我给你讲个笑话,说从前有个人,得了病,身上老痒,怎么瞧大夫也瞧不好,一天在路上看见一卖药的,卖药的说他有偏方能治那人的痒病,只是价格贵点,要十两银子,那人病久了乱投医,当下就给了钱,拿了卖药的给的一小包药回家,那卖药的嘱咐一定药到家打开用,免得路上跌落散失,那人回到家赶紧打开,里面几层纸里只两个字,挠挠。”
她话说完赶车的周围跟着的都乐了,他回头瞥了她一眼,偏他不笑,只道:“你是从哪听来那么多又的没的?”
她皱皱鼻子,“我自己编的不行么?”
“你那小脑瓜里装的什么,尽爱编这些。”他伸手拿扇柄轻轻敲了敲她脑门,这几天两人渐渐熟捻,彼此不拘礼数,她有时候搜刮些记得的笑话故事说给他听,有时候跟着他假模假样胡诌几句古人的诗词,偶尔也可以叫他刮目相看一番。
“到了北京城你上哪里找你哥哥去?”他问,“让他们把车赶到你哥哥家那就是了。”
“我哥哥在东直门那的悦来客栈。”她说,一面想着要不要把真姓告诉他。
“进京赶考的举子多住那,你哥哥也是么?”他看了看她,“你可不象举人家的女孩。”
“那我象什么?”她白他一眼。
“野丫头一个。”他笑了,“还是个怪有趣的野丫头。”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心道,这算野么,你要上现代去瞧瞧木子美RJJ什么的,怕不把你吓一跟头。
说话间车从东直门进了城,不多远就是悦来客栈,大车停在街口,她自己跳下车,春天北京城原来一直有沙尘暴啊,风带着细细的沙扑面而来,让她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那,谢谢罗四爷一路照顾了,我可进去找我哥哥了。”她还是照着规矩福了一下道谢,心里担心他非要把自己送到吕葆中手上,那可就露馅了。
他倒也没有这个意思,点了点头,又把手上的扇子塞给她,道:“拿着遮你的鼻子罢,风大。”一面就喊了车夫上路。
她把扇子收进包袱里,心里说他还真笨,哪里有姑娘家用这么大把折扇的。
她进了客栈,差小二找来了吕葆中,自己是不认识他的,混撞的话又得露馅,不过好在要认识的人也不多。吕葆中见到她,一叠声的喊自己夫人出来相见,两相先都见了面问好,才坐下来吃茶。
吕葆中半是责怪的道:“前几日我就接到你师傅的信,算起来你早该到了,却怎么又拖了两天,害我和你嫂子不安心。”
吕葆中的夫人李氏笑道:“四姑娘原先一直跟着师傅,没下过几次山,这一路过来一定是看风景看新鲜才走慢了,我跟你这么说,你只是不相信,四姑娘学了那么久的功夫,你还担心什么。”
吕葆中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她终究还是个女孩子家,怎么叫我放心。”
“我武功高强,大哥何必担心,再说了,我吉人天相,自然上天保佑。”她笑嘻嘻的说。
“武功高强,女孩子家要武功高强做什么,要不是小时候你身子不好,爹也不会送你去练武,几年不见,现在倒越发调皮起来。”吕葆中说着也笑了。
客栈里小二一时安排上饭来,三人一起吃了,席间都谈论一路所见的人情风土,李氏只一直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那份亲热关心叫她分明心里知道自己是外人的也忍不住要交心。
吕葆中一家原是包了客栈后面一排四间,此刻腾出一个房来给她住,劳乏了一天,她斜躺在炕上,一时想起来,翻开包袱拿出早上四爷塞给她的扇子,乌骨洒金白扇面,上面是草书,瞪了半天也没瞧出写的是什么,倒是下面两个字的落款总算给琢磨出来了,“胤禛”,她手一抖,虽然心里早就知道他必定就是了,可是私心里倒有点盼望他并不是,究竟为什么,竟然也有些不清楚不愿意去想清楚。毕竟累了,朦胧思踌里她枕着扇子睡着了。
外篇 番外二 人生若只如初见(3)
第二天一早起来,她只觉得神清气爽,昨晚上那些思虑缠绵都被忘记到九霄云外去了。李氏一早就过来帮她梳头,原本路上她只是胡乱将就着原来的发型,现在好好洗了梳上,她得意的朝镜子里看,比原来还俊俏上几分。
吃了早饭,吕葆中夫妇还是和她闲话家常,说到父亲吕留良当初故去时怎么心心念念放不下她,她的鼻子竟然也酸了。李氏忙笑说:“兄妹那么久没见面,说点高兴的吧。”
吕葆中于是道:“过个把月毅中也要进京来看我们,到时候等我试完,咱们上周围风景佳处都去看看,也不白来一次。兄妹几个也好好聚聚。”又说,“等年试完了,妹妹和我们一起回家,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也该找个婆家了。”
她听了将身子一扭,假意怒道:“哥哥再说我就走了。”
李氏笑道:“四姑娘还不好意思啊?也该是时候慢慢找了。”一面又拉起她的手说,“象我们家姑娘的模样,千里挑一的,还怕找不到好的么?只怕姑娘心里已经有人了呢。”
她的脸愈加涨得通红,道:“嫂子也取笑我。”
吕葆中笑道:“你跟着师傅学这么多年功夫,也算半个江湖中人,自然我也不会这么拘束你,只要对方人品端方,对你好也就是了。”
她脸热心跳,挣开手只一个劲说:“不说了,不和你们说了。”
李氏仍旧拉住她道:“不说就不说,我看姑娘来时也没带什么衣物,山上穿得也简朴,下午我陪姑娘出去置两身衣服罢。”
姑嫂两个挽了手出门去,她的美貌自然招至不少男人得眼光,她不怕,挺胸抬头看回去,倒都让那些男人愣怔了一下,李氏忍不住笑说:“姑娘真是半个江湖人物了,这么大方。”
两人去绸缎铺子里裁了几幅淡桃红,湖绿和浅杏黄的料子,又剪了几尺里子,一路说笑的捧回去。李氏手巧,不几日就做出几套合身的衣裳,她穿了,只衬得她越发的面似芙蓉。
穿了新衣服倒反而拘束,还要重新学起怎么起坐,吕葆中夫妇倒只以为她一向舞刀弄枪惯了所以不习惯,都由着她去。吕葆中夫妇来京还带着方八岁的二儿子中云,小人精似的日日缠着她,一声声姑姑叫得她心里甜甜的。也有举子冲了她的美貌来结交吕葆中,面对大哥的探询,她只摇头,心里总想起那塞给她扇子的四爷。就算不论他身份尊贵,也不论她知道吕四娘当是喜欢雍正的,只是那几日,他潇洒又淡然的神情总是刻在她心里,每晚打开扇子细细看那上面的字,彷佛能看到他在灯下行云流水般写那一笔一画。不过来京都快十日了,倒是再也没见过他,难道吕四娘竟然是几十年单相思?她嗤笑一声,那倒是怪有意思的。
五月将尽,天气一日热似一日,客栈里的屋子闷热,吕葆中时常携了妻子儿子带了她去茶楼喝茶吃果子。一日一家人正在飘云楼坐着闲话,她眼前却错过一个身影,她抬头看去,正是他,同着几个朋友模样的人要落坐在隔壁桌,他也瞧见了她,一错愕,眼里映着她穿着湖绿衫子的身影,眼神越发的深幽起来。他瞧了她几眼,终是背过身去落座,他身边的人也瞧见了她,切切绰绰的赞她的美丽,他咳嗽一声,于是都没声音了。她只觉得背心滚热,一头一脸都要闷出汗了,吕葆中浑然不觉,尚在那里慢慢喝茶,倒是李氏瞧出了什么似的,笑眯眯的拉了拉她的手。
直到他们走,她才松一口气,方才提着一口气坐着,腰和肩都疲累不堪了,此时才得松懈,背上早汗湿了一小块。回家路上,李氏悄悄问她:“刚才茶楼上那位爷姑娘认识?瞧他神色象是认识姑娘的。”她红了脸道:“只是来京城路上见过几面。”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