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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信白了他一眼道:「这棋盘怎么下?你是不是在消遣我?」
「棋盘和棋子不过是工具,真正的棋,是在心中!」务相起身道:「你也不必急着落子……」
「神经,我没时间和你耗,睡觉去了!」
「元信!」务相突然喝道:「你祖先能做到的事,你也一定能做到,你好好想想吧!」
元信上床蒙头大睡,而务相的话却像个咒语,一直在他心中萦绕。
务相说得很对,他祖先并未修习什么心法,却直接能从棋谱中悟出棋道,他继承着同样的血统,又为什么不能做到呢?
闭上眼睛想睡,脑海里却莫名的出现一个幻境:他的祖先正凝望着他,眼神中充满期待。
他本是自尊心很强的人,这种情况下,哪还能安心入眠?于是起来,坐到棋盘前,静静的冥想。
那光洁的棋面,如同一面镜子,将他所有的思维都映照其中,周围寂静无声,就连务相的吐纳,也达到最细长的地步,彷佛是上天在为他创造各种有利的环境。
一想起棋路,那种久违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悟了,他需要找回那种状态,那种激情伴随着灵感由心中喷薄欲出的状态。
他久久的凝视着棋盘上,务相手指点过的地方,呆呆的思考着下一步,虽然说,随便点一下,也算是弈出一着,但真正的问题是,到底谁用黑子,谁用白子,如何区分?
时间在悄然中逝去,元信的思路一直停留在那个问题上,止步不前。
所幸以前有被务相种咒过的经历,让他拥有了坚强的意志,他不知道还要想多久,但他时刻都能感觉到,祖先就在旁边凝视着他,彷佛在说:「再坚持一下,会想出来的。」
他的眼皮变得无比沉重,意识也远不如先前那样清晰,但这更坚定了他的信念。
后来,他看不见棋盘了,一切都是混混沌沌的,意识里感受不到光,也感受不到黑暗。
而就在凌晨天亮的瞬间,光明与黑暗明显的交替,将他从那混沌中惊醒,他清晰的感受到那一刻带给他的意义,终于,灵根从沉睡中醒来,他即刻就意识到,光明就是白子,而黑暗就是黑子。
如同阴素派先辈所传,天地原本为混沌,并没有绝对的光明与黑暗,两种现象都不能永恒,那么棋道亦是如此,根本没有绝对的黑白子之分,只有永恒和短暂的区别。
正与邪,仙与魔,也是同样的道理,无论是成仙还是成魔,都是在寻求生命的永恒。
他猛的站直身子,无论是仙缘还是魔性,都不影响他对棋道的求索,所以,什么都不必在意。
接着,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务相,因为,他已想好了下一着。
务相见他一脸平静,心中甚是为他高兴,两人便在这无声中对弈起来,这盘棋,也算是自古以来最深奥的棋局了。
以前的对弈中,元信总是会想着真元力、招式、幻境、阵法等等棋局中的现象,而现在,他什么也使不出,当然什么也不用想,反而清除了这些杂念,真正的用元神开始悟棋道。
应对务相第一着,他悟到的是对应,道分阴阳,阴阳成就永恒,单一的落子,无论黑白,只有短暂的锋芒,所以,他在棋盘上相对应的地方点了一下。
接下来,务相也苦思了很久,在棋盘正中点了一下。
元信又在边缘角上对应一着,棋盘正中,天元之位,元代表始,也就是代表宇宙最初的混沌形态,而混沌终分阴阳两个极端,又由两个极端合为宇宙。
两人心想一处,不觉相视而笑。
直到弈出几十着后,元信无法对弈了,因为他已完全记不清,他们分别下了哪些地方,感觉整个棋盘上无处不有棋子,当然也就无从落子。
而此时,务相却发话道:「先暂停吧,我也记不清落子位置了。你的发挥已经超出我的想像。」
务相的退出,并没有影响到元信的思维,先前一直被魔性所扰,找不到修炼的方向,而如今,好不容易重新唤起对棋道的兴趣,重聚信心和精神,哪能轻易放弃。他现在好比一个重新通电的发动机,一动起来,就不想停下来了。
见他仍然执着的盯着棋盘,务相也没多说,走到一旁闭目静坐。
哪知,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破除了元信的静思,务相皱眉道:「你的手机不是早遗失了吗?」
元信摸出手机道:「我新买了一个。」
「你哪来的钱?」
「女友出钱买的。」元信解释完,接听了一下,然后道:「女友说围棋部有人来找我,让我去看看。」
「你还关心那事?」
元信边出门边笑道:「那女生我好不容易才泡到手,不去不行啊。」
望着元信离去的背影,务相摇头叹息道:「他果然变回普通人了。」
哪知二十分钟后,元信却又神神秘秘的跑回来,端坐在棋盘上,认真的用手指点出一个位置,然后静静的等待务相。
务相呆了一下,元信这一子,明明就是刚才自己第一手弈出的位置,他想了很久,始终不得要领,只得摊手道:「我弈不下去了,这局你胜了。
不过……」
元信似乎很是兴奋,抢话道:「后面的话,我替你说,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会下在你曾经下过的地方?
「这个道理,我也是刚才去围棋部,见已经人去楼空,这才悟到,当我们的手指离开这棋盘时,所布的子已是成为过去,时间会抹掉任何东西,如果是普通的棋盘,棋子会在空间中证明自己的存在,无论过多长的时间,棋子仍旧摆在属于它的位置上。
「而对于这无格的棋盘,无子的棋局,在时间的考验中,唯一证明棋局存在的,只有我们的记忆,当我们都忘记所有棋子的位置,棋局当然也就不存在了。」
「也就是说,现在重新开始?」务相问道。
「不算,应该是继续再下,直到下完为止。」
「……我明白了。」务相道:「这棋局,如同我们的命运,永远都下不完,但又不得不一直对弈下去。」
「命运,也就是历史和未来……虽然曾被时间湮灭,却并不代表没有发生过。」元信若有所思的落子,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忙对务相道:「快,把清月的经书和纸片给我!」
务相奇道:「你想……」
元信似等不及,直接伸手从他怀中掏了出来,急切的翻开经书,然后逐页与纸片进行对照。
「我知道了……纸片上记录的星图,是历史的星空,所以我们现在看不懂,再配合古老的占星术进行推算,就能确切的了解,那时的星相变化……或许,玄空派先人正是用星相变化,来隐藏这神奇的棋谱。」元信喃喃自语道。
「玄空派的人历来十分自负,自认为自己所修之星相,是棋谱中唯一的表达,应该不会错的,承君很可能也发现这一点,所以只将这三张纸片收入怀中,但他忽略了,必须还要配合当时的占星方法。」
「这只是你的猜测,如何可以证明?莫非你已学会占星术?」
元信摇头道:「我在玄空派中不过走马观花,只学到一些皮毛,可我知道……王心玲一定会。」
「她的元神不是已经灰飞烟灭了吗?」
「元神虽死,但她的修为一定还记录在身体各处。」元信道:「务相你大可以试试,凡是修炼棋道之人,在对弈之时,全身气息会随着棋局流经四肢百骸、全身经脉穴位,甚至神经都会受其影响。
「也就是说,她虽然没有了意识,但修行的记忆一直保存在全身各处。事不宜迟,我抓紧钻研这古占星术,而你则想办法找出王心玲修行中的记忆……」
元信所想的理论虽是可行的,实际做起来,却是另一回事。
先说他这古占星术,根本就很难着手。
古人没学过现代天文知识,他们对于天相,全是用一些隐晦不清的语句去描述,甚至还戴上传说和神话的面纱,就像在阅读古诗词一样,每隔几句,就会出现一个典故之类。元信花了几周时间,全泡在图书馆里找寻资料,逐步翻译,却仍然收获甚微。
务相那方面更是头疼,要从身体中找寻记忆,几乎就是神话。他成天都呆呆的面对着棋盘,像尊石像一动不动。某日,他突然冒出一句,「如果我知道玄空派的修习方法,也许会有所进展。」
这话点醒了元信,他立即放下手中的事,将玄空派的入门方法以及修炼的过程,告诉务相。
接下来,两人又开始用玄空派基本心法,进行对弈。
务相果然进步神速,元信夸他资质过人,而务相却道,他有时能感应到,在这种对局中,身体会自动的传来一种信号,引导着他落子,这